頂點執掌風雲!
在粵州,粵東、深市是副省級城市,東草次之是地級市,但要說東草是地級市中的翹楚,也是一點都不為過。此次,蕭崢來拜訪康慨,是非正式的,也是臨時性的,再加上康慨職務是副省級,隻給蕭崢10分鐘時間,蕭崢倒並不覺得被輕視了。
其實,人家是重視自己也好、看輕自己也好,蕭崢並不太在意。弱小的人會看重麵子,強大的人會看重自己的目的是否達成。今天,蕭崢的目的,就是了解深市在應對金融危機上的一些策略。
到了這座兩個紅黃圓柱支撐一個大曲麵的深市市委市政府大樓,蕭崢確實也感受到了濃鬱的現代化氣息。蕭崢讓駕駛員去停車,自己和楊學虎下了車。然而沒有工作人員來樓下迎接他。走入市委大樓的門廳,蕭崢和楊學虎被保安給攔住了,並對他們進行詢問。當楊學虎解釋說,蕭崢是東草市委書記,與康書記已經約好之後,保安斜睨蕭崢,表示不相信。他說,要是與市委書記約好的,秘書一般會下來接。更何況,你們還自稱是東草市委書記。可今天市委辦卻沒有任何人來過電話。
“確實已經約好了。”楊學虎爭論道,“要不你打個電話上去問問?”“我們不能打電話,”保安道,“都是上麵打電話下來的。”“你們怎麼回事?”楊學虎聽不下去,發起怒來,“你們把領導攔住,那也可以理解,讓你們幫助打個電話核實一下,也不願意!這是什麼作風嘛?”
“什麼作風?我們是認真負責的作風!”保安道,“你們自稱是領導,我們就相信你們是領導啊?要是你們是壞人呢?我們隨便放你們上去,去找領導麻煩,怎麼辦?要是你們真約好了,上麵肯定會有人下來接!沒人來接,你們就走吧!彆在這裡胡鬨!”“你們……”楊學虎急紅了臉,讓蕭書記吃閉門羹,他感覺自己這個秘書失職了。
旁邊的人望了過來,想看看是什麼熱鬨。
蕭崢用手在楊學虎肩膀上搭了下,說:“是我不好,沒提前讓康書記的聯絡員下來。我來打電話,不用給保安添麻煩了。”這句話說得相當低調,隨即他拿起手機,又給市委書記康慨打電話。可第一個電話響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接。蕭崢也不著急,站在旁邊等著。
保安朝蕭崢看看,有些將信將疑。但是,從蕭崢的衣著和氣度看,白襯衣、藏青色褲子,天庭頗為**,確實也不是普通的社會人。其中一個保安怕得罪領導,對旁邊的保安道:“會不會真的是東草市委書記?”另外一位保安又朝蕭崢看看:“東草市委書記可是大人物,上麵怎麼可能沒人下來接?不可能的!”前一個保安道:“你看他的長相,不是那種普通人呀!”另一個保安道:“你看我像普通人嗎?我也不像普通人吧?!”前一個保安道:“你就臭美吧。”
這兩個保安說話聲音相當的輕,但是蕭崢和楊學虎還是聽到了。楊學虎很是惱火,這兩個保安也太過分了!他正要叫他們彆再亂扯,可蕭崢朝他搖搖頭,楊學虎也就不好多說,站在旁邊,憋著氣。
這時候,蕭崢的手機響了起來,蕭崢接通了手機,說道:“馬秘書,你好,我已經在樓下了,隻不過上不來。”康慨的秘書名叫馬平川:“不好意思啊,蕭書記,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放行。”馬平川在電話中說,“我們在九樓,我在電梯口等你。”身為深市市委書記的秘書,架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但是,蕭崢不認為馬平川本身就是如此,否則也不可能擔任大領導的秘書,這一切恐怕都是康慨書記交代的。蕭崢也不生氣,就道:“好啊,那就麻煩你和保安說一聲了,我們好上來。”
蕭崢掛了電話,一會兒之後,其中一個保安的手機就響了。接完電話的保安,忙對蕭崢和楊學虎改變了態度:“不好意思啊,領導。是上麵忘記提前跟我們說了,我們也沒有辦法,請諒解啊!”蕭崢朝他們笑笑,沒有多說話,但還是站著不動:“其他還要什麼手續嗎?”“不用,不用,”其中一個保安馬上道,“請直接上去!請、請。”蕭崢這才往電梯走去,楊學虎本來想朝兩個保安白一眼。後來一想,跟他們一般見識,又有什麼意義?蕭書記氣度如此之大,自己再和這倆保安一般見識,反而顯得自己小氣,於是看都不看保安一眼,趕上幾步,替蕭書記去開了電梯門。
兩人一同進入了電梯,楊學虎心裡還是憋著氣:“蕭書記,您的修養,我怎麼都達不到。”蕭崢道:“我像你這個年紀,比你還暴躁。等會,你見了康書記的聯絡員馬平川,你想說什麼,我倒是也不會攔著你。”楊學虎臉上不由一笑,道:“是,蕭書記。”
等電梯上了九樓,門打開,外麵果然站了一位年近四十的高個子男子,臉上露著笑意:“蕭書記,您好啊!”說著,朝蕭崢伸出手來,沒想到,並不是蕭崢跟他握手,而是旁邊的楊學虎伸手過來,與他握住。楊學虎搶在蕭崢之前說:“馬秘書,你可害得蕭書記在下麵被兩個保安攔住了啊!耽誤了蕭書記的事情啊。”
馬平川沒想到,這個長得頗為敦實的小年輕,竟敢對自己興師問罪,他不想理會,一抽手想要把手給抽回來,沒想到竟然抽不動,而且自己手骨還有點疼痛,他急忙又想抽回手掌,還是沒有成功,疼痛反而不斷加劇了!沒想到,對方手的握力如此之強。馬平川有些慌起來,要是他一直不放,手掌越來越疼,自己怕是要喊叫起來,那就難看了。
馬平川不會知道,楊學虎平時幾乎每天都在進行力量練習。在楊學虎之前,蕭崢的秘書是任永樂,任永樂也有一副好身手!當初進行交接的時候,任永樂就對楊學虎說,蕭書記會散打,身手也很好,要是你不會點功夫,遇上緊急情況,恐怕不是你保護蕭書記,而是蕭書記保護你。任永樂的這番話,給楊學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於是,那以後他還私下拜了一位身手了得的老乾警為師傅,練習了散打、拳擊、摔跤等武術,在力量上,也堅持不懈每天練習。平時陪同蕭書記工作不管多晚,楊學虎都不會放棄練習。
持之以恒下來,自然是有所收獲。相比較而言,身為康慨的秘書,馬平川從來就沒有想過身體素質的重要性,今天被楊學虎握住了手,疼得都快哭出來了,但是又不能哭,隻好道:“確實不好意思,今天事情太忙了,我忘記下去接蕭書記。”楊學虎道:“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會忘記?那你還怎麼當秘書啊?”這話裡明顯就帶著批評的意思了。
其實,楊學虎是市委書記的秘書,馬平川是省·委常委的秘書,楊學虎怎麼敢批評馬平川?然而,此刻楊學虎批評的話,就是說了!馬平川心裡想要反駁,可手上的力量不允許他這麼做,馬平川為避免出更大的醜,隻好道:“今天是我工作不到位,蕭書記,真的很不好意思,請您原諒!”蕭崢朝他說:“小事,不算什麼。學虎,我們去見康書記吧。”楊學虎這才將馬平川的右手放開了,馬平川頓時有一種如蒙大赦之感,用力甩了甩手,疼痛才緩解。
馬平川朝蕭崢和楊學虎的背影敵視地瞪了一眼,才快步跟上去帶路。省·委常委、深市市委書記康慨的辦公室,高端大氣上檔次,總麵積不會比蕭崢前幾任使用的166平小!蕭崢他們進入裡麵的時候,康慨還在辦公桌的後麵辦公,朝他們看了一眼說:“先沙發坐一坐,我還有點急事要處理一下。”秘書馬平川就說:“蕭書記,你先坐一下,康書記一會兒就好。”他給蕭崢倒了一杯茶水,朝楊學虎看了一眼,低聲說:“到我辦公室坐一坐吧?”楊學虎跟著出來,但是沒去馬平川的辦公室,而是道:“我就在這裡站著等一會兒,十分鐘時間不長。”
馬平川之前吃過楊學虎的虧,說實話對他非常不歡迎,就任由他在外麵站著,自己回了辦公室,從斜刺裡也能注意到楊學虎的舉動!
蕭崢在沙發上坐了五分鐘,深市市委書記康慨才從辦公桌後麵站起來,來到了沙發之前。蕭崢從沙發上站起來,正打算和康慨握手,可康慨卻隻是揚了下手說“坐、坐,不用站起來”,卻並沒有要跟蕭崢握手的意思。蕭崢臉上保持著微笑,重又坐下來,口中說:“康書記,今天我搞突然襲擊,來拜訪您,真的是不好意思!”
“這倒也是。”康慨笑著道,“下次,可以提前預約下。今天啊,我是看在你是熊書記親自從寧甘挖來的乾部,所以才從緊張的日程安排中,好不容易抽出十分鐘來!”康慨這話,其實已經非常清楚地表明,他並不歡迎蕭崢,今天之所以見他,也完全是看在熊書記的麵子上!要是換做其他人,恐怕這會兒就如坐針氈了,但是蕭崢卻還是保持著鎮定,臉上帶著微笑:“康書記啊,今天能見到你,我是真的非常感激。康書記給我的是十分鐘,不過現在差不多五分鐘已經過去了,剩下的時間不多。我想請教一個事,麵對金融危機,深市下一步不知會采取什麼應對之策?深市是前沿陣地,我們也想多向深市學習學習。”
康慨朝蕭崢看了看,身子往後靠一靠,嘴角一勾,道:“蕭書記啊,拉動經濟的三駕馬車,出口、消費、投資。你看,金融危機,直接導致出口啞火,消費的話,大家手裡沒錢也靠不住,那麼還能靠什麼?”蕭崢問道:“投資?”康慨笑道:“把以後要建的路、橋和要上的基建項目提前上一上,也不失為好的辦法!另外,房地產,是可以好好搞一搞的!老百姓不願意花在吃喝上,但是願意花在房子上。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