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冽手臂打著石膏,穿著淺藍條紋的病號服靠坐在病床上,而謝明灼叉開腿坐在他身上,雙手捧著他的臉,吻得異常主動且色氣。
看得出來,這場親吻是由謝明灼主導的。
池煙一愣,連忙想退出病房,但程執已經咳了一聲,驚動了這對氣氛正好的男女。
謝明灼扭頭看了程執一眼,臉上的情緒不大,但是瞪了程執一眼,也沒動。
但韓冽就沒那麼穩得住了,被自己哥們撞見摟著他姐接吻,多少還是有點尷尬。
他拍了拍謝明灼的腰,“下去。”
謝明灼慢吞吞地從韓冽身上下來,隨手抽了一張床頭的紙巾,然後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用紙巾擦了擦嘴。
池煙也不免對她這大膽的行為刮目相看,湊過去坐到她旁邊。
程執朝韓冽走過去,“傷得怎麼樣?”
韓冽淡淡道:“死不了。”
這句話又戳到了謝明灼,她冷哼了一聲:“確實是死不了,吼著我跳車,然後自己連人帶車地衝下大橋,顯得你特彆英勇對嗎?”
謝明灼說這話的時候,腦海裡浮現的就是韓冽駕著車從橋上一躍而下,墜入看不見的江水裡,那一刻她的心臟幾乎都要停了。
韓冽沒說話,看著謝明灼欲言又止。
謝明灼就煩這樣,騰的一下站起來,轉身走出病房。池煙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程執看了一眼被摔上的門,隨即收回視線,問道:“剛剛,那輛車被打撈了上來,事故鑒定報告一時半會兒估計出不來。”
“不管有沒有鑒定報告,這都是一場人為製造的車禍。背後做局的人手段挺高明的,這輛車上周才重新做過保養,去的又是我們自己的店,不可能會出任何問題。
隻可能是在這一周裡,被人做了手腳。而且手法特彆的專業,起初不會讓人查覺得到任何問題,但是一旦刹車失靈,整個製動係統直接癱瘓。”
韓冽說著,看向程執:“如果今晚開車的人不是我而是章齊,他們兩個估計一個都逃不掉。有人想要池煙死。”
……
池煙跟謝明灼去了樓下的咖啡店。
謝明灼攪動著麵前的冰美式,冰塊被吸管攪得嘩嘩響。她的半張臉沐浴在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裡,卻莫名地透出一種頹喪感。
池煙看了看她,說道:“身上的擦傷還疼嗎?”
剛剛在病房裡,她就發現謝明灼不太能抬起手臂。她向來愛穿裙子,但今天卻穿了很保守的長袖跟褲裝,所有肌膚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還行,幸好我跳車的時候後麵沒有車,要不然我估計沒辦法傷得這麼輕。”謝明灼聳了聳肩,語氣十分的輕描淡寫,“剛剛在病房裡,我是不是特彆無理取鬨?”
池煙道:“任何一個人遇上這樣的事也沒辦法保持冷靜的。”
謝明灼笑了一下,“是啊,任何一個人看到自己喜歡過的男人,為了救自己這麼不要命,都沒辦法冷靜。”
池煙猶豫了一下,問道:“那你跟冽哥現在是……”
“哦,我強吻的他。我太生氣了,看他醒過來就跟他吵了一架,我吵不過他,乾脆堵住他的嘴。”
謝明灼麵無表情道:“他如果沒能從車裡逃生,我就是欠了他一條命,我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