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越心下感動:“父親,兒子不知如何感激您的舐犢之情!”司馬中天道:“你是我的兒子,這就是最好的報答。”司馬越道:“是,父親,這輩子我一定會為家族的延續和興旺鞠躬儘瘁。”司馬中天道:“你能這麼想,甚慰我心!”
這次,鏡州市***大動,宣布乾部的大會開好之後,肖靜宇、高成漢也相繼到位。宏敘離開了鏡州,肖靜宇本來想設宴送一送宏敘,可他說自己最近胃不太舒服,心意領了,吃飯就免了。顯然,這次的調整在宏敘的意料之外,對調整的崗位宏敘也是非常不滿。
肖靜宇也不勉強,說那就先把這頓飯欠下,下次再找機會請他,並預祝他在新的崗位上工作順利。肖靜宇、高成漢和鏡州新的紀委書記餘愛國,一同送了送原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現任麗州市委組織部長施敬,肖靜宇道:“施部長,祝賀你終於修成正果了。”施敬道:“肖市長,這次省裡能用我,要是沒有您的推薦,我知道根本沒有可能。請允許我敬您三杯。”
施敬是個明白人,他知道,省·委組織部長司馬越對他的印象,根本就沒有對陳虹那麼深刻。要是沒有肖靜宇在省·委副書記陸在行麵前推薦自己,又由陸在行在省·委、省政府兩位主要領導麵前強勢推薦,施敬最多也就提拔到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的崗位上,名為提拔,實為退到二線。跟如今去麗州市擔任組織部長,這其中相去甚遠!
肖靜宇不喝酒,但也接受了施敬敬的三杯酒,人家想要表達謝意,還是要給人家機會的。高成漢道:“對施部長來說,唯一的問題,就是遠了一點,跟家人暫時要兩地分居了。”“高書記,對此我是有心理準備的。”施敬道,“麵對兩地分居,領導乾部應該如何處理好工作和家庭的關係,肖市長是最好的榜樣。她和我們蕭部長已經兩地分居一年多了,也從不抱怨,兩人的感情依然這麼好,是非常值得我學習的。”
高成漢道:“施敬同誌,你有這樣的心理準備,那我相信你肯定能克服困難了!”
鏡州市紀委書記餘愛國也給施敬敬了酒,他說:“施部長,你是鏡州市委組織部的老常務了,以前又分管乾部,對市管乾部的情況肯定是了如指掌,以後我少不得有些乾部上的情況,還要向您了解。雖然,你馬上要去麗州,可以後我少不得也要麻煩你。”
鏡州這次新任命的組織部長史山,也是從省·委組織部***、組織二處處長提拔上來的,對鏡州市的乾部情況,初來乍到、所知不多。所以,餘愛國就先把話說在前麵,希望以後還能得到施敬在工作上的支持。施敬爽快地道:“餘書記,你就算不說,我肯定也會支持你的工作。以前,高書記擔任紀委書記,我也是毫無保留。如今餘書記你接手,如有需要,我也會把我所知毫無保留地相告!”
晚飯散了之後,施敬先回去了。高成漢又對肖靜宇說:“肖市長,你還能有半小時嗎?要是有的話,我和愛國邀請你到我辦公室再坐一坐。”肖靜宇本來已經打算回家,小家夥還在等著自己回去喂奶。可高成漢這麼說,肯定是有事。肖靜宇就道:“好,去坐半小時。”
高成漢的辦公室,其實就是肖靜宇之前的辦公室,如今肖靜宇已經搬到市長辦公室去了。三人坐下來,高成漢道:“肖市長,這兩天我和愛國書記就紀委工作進行了交接,有一個事情我們倆都認為有必要向您做一下彙報。”
肖靜宇將目光移到紀委書記餘愛國的臉上,餘愛國也點頭道:“肖市長,這件事我們希望得到您的支持。”肖靜宇說:“高書記,你說吧,你們的工作我肯定會支持。”高成漢就道:“這次,省·委將我提拔為副書記、將餘愛國同誌提拔為鏡州市紀委書記之後,省紀委程華劍書記特意找我們倆一起談了話,強調前期省紀委開展的調查,還需要我們繼續配合,特彆是之前的全市消防器材質量問題、還有幾年前的鎮西大橋坍塌事故等問題,都必須徹查清楚。”
餘愛國繼續道:“程書記強調,這個事情,讓我們向你做好彙報,希望你能大力支持。”肖靜宇道:“省紀委查案,我肯定支持。”高成漢道:“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事情,我們要不要向譚書記彙報?”肖靜宇問道:“程華劍書記怎麼說?讓你們彙報,還是不彙報?”餘愛國道:“程書記說了,讓我們按照程序操作。要是嚴格按照程序,紀委相關情況都應該向市委書記彙報的。”
肖靜宇道:“那就應該彙報。”高成漢沉吟道:“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肖靜宇看向他:“是什麼問題?”餘愛國解釋:“問題就是,這兩件事有可能都涉及到了譚書記本人。”肖靜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要是程書記沒有明確說不能讓譚書記知道,我們就應該向他彙報。到目前為止,譚震同誌還是我們市委書記,依舊領導著市委工作。要是我們隱瞞了他,就等於是有意架空他。這樣的事情,我們不能做。還是按照程書記說的,該彙報的就彙報。”
“可是……我是說萬一,這些案件背後的責任,都指向譚書記……”餘愛國道,“我是說萬一啊,我們彙報了,豈不是會造成工作上的嚴重被動?”
肖靜宇卻道:“我認為,隻要我們按照規則來辦,進度上可能會慢一些,但卻是占據了最大的主動,立於不敗之地。我相信,經過細查深挖,事情最終會水落石出。”高成漢聽到肖靜宇這麼說,心裡還是非常佩服肖靜宇的,她是一個非常善於運用規則的人,摒棄了所有的陰謀詭計,正大光明地推進善與惡的鬥爭,能做到這一點的女性能有多少?
高成漢就對餘愛國道:“餘書記,我們就按照肖市長的指示來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把相關情況,向譚書記做一次彙報。”餘愛國也隻能道:“好的。”
與高成漢、餘愛國談完之後,肖靜宇在陶芳的陪同下,坐了車子回家。華京蕭家的翁管家親自帶著人在旁邊的一輛車裡護送,確保肖靜宇的安全。
次日上午,高成漢和餘愛國一同向譚震彙報了情況。譚震聽後,心裡怒火中燒!他自己非常清楚,無論是消防器材、還是鎮西大橋的事情,都是跟他和譚四明有關係!對方竟然毫不顧忌他的感受,光明正大地來彙報!這是公然向他發起挑戰的意思嗎?!
這次他譚震沒有提拔擔任省·委秘書長,這些人是不是已經看出,省·委主要領導不待見他,所以都不把他當書記了?!然而,在高成漢和餘愛國麵前,譚震卻沒有表露出內心的真實情緒,他隻是表情嚴肅地說:“好,情況我已經清楚了。那就辛苦你們兩位了。”
譚震的鎮定,讓餘愛國有些意外,但餘愛國在檢查線上的時間也很長了,各種各樣的乾部都碰到過。或許譚震就是屬於特彆能隱藏內心的人。餘愛國隻是覺得自己到鏡州來,就遇上了這樣的人和事,感覺很有些棘手。
快下班的時候,餘愛國接到了市委書記譚震的電話:“餘書記,晚上一起吃個飯。”餘愛國有些為難,道:“譚書記,晚上我還有點事……”譚震卻不等他說完,就道:“地址我發給你,請務必參加。”譚震都不給餘愛國拒絕的機會。
不管怎麼樣,餘愛國隻是紀委書記,譚震卻是市委書記,一把手叫他吃個飯,他沒有理由不去參加。下班之後,餘愛國讓司機把自己送到了地點。這不是那種大酒店,而是在市政府後麵一個新彆墅區的商鋪,似乎隻接受內部預定的那種。到了包廂,桌子上已經上了幾個精致的菜,還有一瓶打開的茅酒和兩個酒盅。但是,包廂裡隻有譚震一個人。
原來,譚震是單獨找他吃飯,這讓餘愛國感覺有些不妥。“餘書記來啦。”譚震伸手熱情地跟餘愛國握手,“請坐、請坐。”握過手,譚震就將房間門關上,才在主位上坐下,讓餘愛國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了,親自給餘愛國的酒杯裡斟了酒,也給自己的酒盅裡斟了酒,道:“餘書記,我也不是特彆喜歡熱鬨的人,此外你是紀委書記,身份也特殊,所以我想,今天就我們兩個人一起喝個小酒、吃個飯,更加愜意,你說是不是?”
餘愛國內心情緒複雜,卻也隻能道:“是啊。”譚震端起酒杯,道:“來,我們先喝一杯。”餘愛國道:“譚書記,酒我們要麼不喝了。我初來乍到,這兩天比較忙,晚上還要去加個班。”
“餘書記啊,你看,我今天都挪出時間來,特意請你吃飯,”譚震說道,“你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在市裡,和省裡的工作可能有些不同。你剛從省裡下來,可能還不清楚。其實,在市裡,隻要市委書記批準你休息,你就真的什麼事都不用做了。”
譚震這句話,是暗示餘愛國,在市裡,市委書記是絕對的一把手,隻要得到市委書記的支持,其他都不是問題。餘愛國自然也能聽懂,就道:“既然書記這麼說,那我恭敬不如從命。”
譚震一笑,端起酒盅和餘愛國碰了下,一口茅酒下肚:“有的人,對省·委這次的調整,有些誤讀。”餘愛國也把酒喝了,問道:“譚書記,您說的誤讀是什麼?”
餘愛國自從參加工作以來,起點就比較高,一直在省級部門,後來進入省紀委,從副主任科員,到主任科員,再到副主任、主任,一直是乾紀檢業務,可是沒有基層工作經驗。如今到了地方上,他感覺有很多東西要學。
譚震自然已經掌握了餘愛國的履曆情況,見他問,就笑笑說:“有人啊,以為這次省·委秘書長不是我去,就以為省·委主要領導對我不待見,這就是誤解的根源。有些重要信息,一般人是永遠都不會掌握的!比如,省紀委的程書記,馬上就要離開江中了,這點他們會知道嗎?”
“程書記要走了?”餘愛國大為吃驚,這個情況,他是真的不掌握。
譚震一看餘愛國的神情,就道:“是啊,這個事,餘書記不知道?程書記沒有對你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