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合一(1 / 1)

京門風月 西子情 2608 字 1個月前

崔荊圍繞著桌子走了幾步,口中念念有詞,聽著是在不停地確定這種解法的可能性。

三人都看著崔荊,見他念了半響後,停住腳步,看著天空時喜時憂,似乎極難決定。

“外公,什麼解法,你說出來聽聽!”謝芳華走近他,緩緩開口。

秦錚和謝雲瀾也看著崔荊。

崔荊從天空收回視線,瞅了謝芳華一眼,又看了秦錚和謝雲瀾一眼,忽然搖搖頭。

謝芳華更是不解,“這種解法很難嗎?”

崔荊又搖搖頭。

謝芳華疑惑地看著他。

“外公,有什麼解法您就說!能用就用,不能用再說。”秦錚不耐煩地道,“您是修道之人,怎麼跟個和尚一般磨磨唧唧。”

“臭小子!你懂什麼?”崔荊瞪了秦錚一眼。

秦錚住了嘴。

“小丫頭,你跟我來,我說與你聽。”崔荊轉身向外走去。

謝芳華知道想必是關於她血液的,點點頭,抬步跟上他。

秦錚見崔荊沒喊他和謝雲瀾,他看了謝雲瀾一眼,見他不動,他立即跟了上去。

“臭小子,你不準跟著!”崔荊見秦錚跟上來,立即發了話。

秦錚揚眉,“外公,你好沒道理!她是我未婚妻,隻要事關於她,我就不能被瞞著。”

“這件事情不成!”崔荊板下臉。

秦錚皺眉,心也跟著提起來,“有多難為的事情,不讓我知曉?是否也事關於我?”

“不讓你跟著就是不讓你跟著,你哪裡那麼多廢話!”崔荊對他擺擺手,“你代替我,和雲瀾把那盤棋下完。快去!”

秦錚站著不動。

崔荊看著他警告,“臭小子,你若是不聽我的話,信不信我不準小丫頭……”

“行了,您也彆威脅我!我不聽就是了。”秦錚一揮手,反而對崔荊警告,“不過外公,我可告訴你,傷了她我可不同意。”

崔荊哼了一聲,轉身向前走去。

謝芳華也跟著他走了出去。

秦錚則是懶洋洋地走回去,坐在早先崔荊坐著的位置,對謝雲瀾道,“該誰下了?”

“你!”謝雲瀾道。

秦錚看了片刻,拿起棋子落下。

謝雲瀾與他對弈起來。

崔荊走到院外的背靜處,停住腳步,對謝芳華道,“小丫頭,我今日確定了,這位謝氏米糧的雲瀾公子,他身上的確有著魅族的王族血脈。”

謝芳華看著崔荊,“外公是如何確定的?”

“魅族的王族血脈,與常人不同。他身體是被王族的絕咒給封印了,才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不見魅族王族的月飾。我用昔日紫雲道長教我守護霧黎山的一門心法,便能看破他的封印,他眉心顯現出了月牙狀的皓印。”

謝芳華皺眉,“是誰給他封印的?”

“也許是紫雲道長!”崔荊道,“因為,我用他教我的心法能看破!我猜測是他。”

謝芳華抿唇,“難道他身上的王族絕咒也是紫雲道長給他下的?”

“這個便不清楚了!”崔荊道。

“您既然能看破,能給他解了皓印嗎?”謝芳華問。

崔荊搖搖頭,“不能!我也隻是會這種心法而已。”

謝芳華不再言語。

崔荊看著她,“丫頭,你對魅族,知道多少?”

謝芳華搖搖頭,“知曉得不多,幾乎都是從普雲大師和您口中所聽聞的。”

崔荊點點頭,“這些就先不必理會了!先說這個媚術。”他回頭看了一眼,見秦錚和謝雲瀾已經在對弈,他低聲道,“據說,魅族的王族的血液和魅族聖女的血液合在一起,能破解世間任何毒術毒藥。”

謝芳華一驚,“您的意思是……”

“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和謝雲瀾的血液,一起給李沐清服下的話,也許能破解媚術。”崔荊又向裡看了一眼,歎了口氣,“這也就是我不讓錚小子聽到的原因!他若是知曉,必要探個究竟。而你和謝雲瀾的魅族血脈,一定不能走漏絲毫風聲,多年前,魅族被滅族的事情沒查出來,一旦走漏出去,對你們不利。”

謝芳華沉默半響,對崔荊問,“外公,魅族……”她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魅族王族血脈不外流。當年我娘沒回魅族,卻和我爹應劫而死,而我……是不是也要和她一樣?不能和秦錚大婚?若是秦錚知道,你怕他……”

“按魅族的古訓,是這樣的。”崔荊道,“可是紫雲道長為你逆天改了命數,這便說不準了。未來如何,誰也不可知。”

“謝氏米糧老夫人臨終時對我說,讓我一定要嫁給雲瀾哥哥……”謝芳華低聲道,“她是否知曉什麼?”

崔荊一怔,“她臨終說過這樣的話?”

謝芳華點頭。

“那就是了!”崔荊疑惑不解,“謝雲瀾身上是魅族王族血脈不假,可是他怎麼會生在謝氏?”

“我還生在忠勇侯府呢!”謝芳華道。

“魅族男子和女子的血脈傳承不一樣,男傳男,女傳女。你傳自你娘,可是謝雲瀾傳自誰?”崔荊搖搖頭,“總不能是他現在那個爹!”

謝芳華心神一醒,“是了,我身上有我娘的傳承,而哥哥就沒有。那雲瀾哥哥……”她忽然想起昨日那婦人給她的東西,她探入懷中,摸了摸,那東西還在。

“這裡麵定然是有說不得的秘事了,先不用管他了。你隻需要避過秦錚,取了你和謝雲瀾的血合在一起,喂了李沐清,看看是否能破解。若是這個辦法都不可行,那李家小子的命我也沒辦法保住了。”崔荊道。

謝芳華撤出手,點點頭。

二人話落,守門的小廝前來稟告,“小姐,四皇子帶著右相府的李公子來了咱們府,說是您的邀請。”

“將他們請來這裡。”謝芳華擺手。

那小廝連忙應聲去了。

謝芳華向院內看了一眼,謝雲瀾和秦錚對坐下棋,二人雖然脾性不同,但是周身流露的氣息卻同樣的閒散慵懶。她收回視線,見侍畫、侍墨已經知道她回府來了,但是見外公和她說話避在遠處,她對二人招手。

二人立即走了過來。

她對二人低聲耳語了兩句,二人點點頭,齊齊離開了。

不多時,那二人又走了來,對立麵道,“錚二公子,老侯爺知道您來了,請您過去一趟。”

秦錚捏著一顆棋子在手中打轉,聞言抬頭向門口看來,懶懶地問,“什麼事兒?”

“似乎很重要,請您立即去!”侍畫道。

秦錚蹙眉,探頭看向外麵,隻看到侍畫、侍墨二人站在門口,沒見到謝芳華和崔荊,他扔了棋子,抬步向外走去。

出了芝蘭苑門口,便見遠處秦錚和謝芳華在說話,二人都背著身子,看不見表情,他蹙了蹙眉,看了片刻,向榮福堂走去。

秦錚走沒了影,謝芳華和崔荊立即轉過頭,快步走回芝蘭苑。

進了院子內,謝芳華對謝雲瀾低聲道,“雲瀾哥哥,需要你半碗血。”

謝雲瀾見秦錚剛走,她便進來了,猜到是避著秦錚,他眸光動了動,點點頭。

“你隨我進屋!”謝芳華立即向屋裡走去。

謝雲瀾站起身,謝芳華拿過一隻空碗,遞給他。

謝雲瀾挽起袖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臂,鮮血滴在碗裡。

謝芳華看著他,心下觸動,雲瀾哥哥問也不問一句,便聽她的話做了。她偏開頭,揣在懷裡的東西忽然沉甸甸的重。

不多時,謝雲瀾放了半碗血,對謝芳華問,“可夠了?”

“夠了!”謝芳華點頭。

謝雲瀾止住血。

謝芳華立即幫他上了藥粉,包紮。

這時,外麵有腳步聲走近,須臾,秦鈺帶著兩個人抬著一頂軟轎來到門口。

謝芳華聽到他在門口和崔荊打招呼,崔荊含笑點頭。她對謝雲瀾低聲道,“雲瀾哥哥,你出去,告訴他,讓外公帶著李沐清進來。”

謝雲瀾點點頭,走出了門。

謝芳華端了那半碗血去了內室。

謝雲瀾出了門口,見到秦鈺,麵色如常地微笑,“四皇子!”

秦鈺見到謝雲瀾,挑了挑眉,“雲瀾兄據說今日在皇宮和父皇下了兩局棋?我還以為雲瀾兄在皇宮被父皇留宴。沒想到在忠勇侯府又見到了你。”

“皇上的確是留宴了,隻是四皇子知道,我不喜熱鬨,故推辭回來了。”謝雲瀾道。

“天下沒有幾人推辭父皇邀請。雲瀾兄算一個。”秦鈺道。

謝雲瀾淡淡一笑,對他道,“軟轎裡的人可是沐清兄?”

“正是!”秦鈺點頭。

“外公帶著他進去吧!”謝雲瀾讓開門口,重新走到棋局旁坐下,“四皇子和我一樣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坐下來將這局殘棋下完?”

“交給我吧!你去吧!”崔荊走到軟轎前,對秦鈺道。

秦鈺看向正屋,隻見簾幕緊閉,他移開視線看向謝雲瀾,見他已經在等候,神色看不出什麼,他又看向崔荊,崔荊麵上也不見什麼端重之色,他笑問,“秦錚呢?”

“被老侯爺叫去了!”崔荊道。

秦鈺點點頭,讓開轎子前,走去了謝雲瀾對麵坐下,看了一眼棋盤,凝神片刻,笑道,“這一局是秦錚和你所下?”

謝雲瀾點點頭,“隻憑一局半棋,就能猜出是他所下,四皇子厲害。”

“不是我厲害,而是我和他從小鬥到大,我熟悉他的棋風和棋路罷了。”秦鈺捏起一顆子,“該我了?”

“該你了!”謝雲瀾頷首。

秦鈺落子。

謝雲瀾麵色動了動,也拿起一顆棋子。

崔荊見二人接著對弈起來,他從軟轎子中帶出李沐清,當看到李沐清的模樣,他驚了一跳,立即帶著他進了正屋。

謝芳華正在正屋等著,李沐清印堂已經呈現黑色,人似乎已經徹底人事不知。

“都準備好了嗎?”崔荊問。

謝芳華點點頭。

“趕快喂他喝下吧!”崔荊道。

謝芳華端了那碗血遞到李沐清的唇邊,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雲瀾哥哥身上既然有魅族的王族絕咒,那李沐清……”

“你的血既然能壓製他的咒毒,這樣合在一起,應該無礙。”崔荊道。

謝芳華不再猶豫,掰開李沐清的嘴,灌了下去。

李沐清一驚沒有意識,雖然費了半天勁,但謝芳華還是沒讓血灑一滴,全部灌下後,對崔荊問,“外公,若是管用,他多久後會醒來。”

“說不準!”崔荊搖頭。

謝芳華將李沐清放著平躺下,走到桌前,拿起桌案上的茶水,將碗上的血跡涮了涮,之後,將血水一股腦地倒進了窗前的花盆裡。

崔荊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謝芳華回轉身,將碗收了起來,對崔荊招手,“外公,我們也下一盤棋吧!”

下棋能使人定神。

崔荊點點頭。

謝芳華從桌子的暗格裡拿出一副棋盤,擺上,崔荊走過來坐下。

屋內院外都靜靜的,聽不到任何說話聲。

崔荊和謝芳華剛下了幾個子,床上忽然傳來動靜,二人齊齊看去,見李沐清睜開了眼睛,籠罩在他眉心的黑色已經褪去,因為被折磨而有些痙攣的身體舒展開了。

“見效了!”崔荊大喜。

謝芳華扔了棋子,她沒想到李沐清醒得這麼快,這說明她和雲瀾哥哥的血脈合在一起真有奇效,竟然真的破解了媚術。可是正因為有這樣的奇效,才使得她不喜反憂,她慢慢地站起身,向床前走去。

李沐清剛醒來,一雙眸子分外的茫然,他睜著眼睛看著棚頂片刻,聽到崔荊的話和謝芳華的腳步聲,他才慢慢地轉過頭,當看到謝芳華,他一怔。

“你感覺怎樣?還有哪裡不舒服?能自己坐起來嗎?能下床走動嗎?”謝芳華看著他,一連氣問了幾個問題。

李沐清沒立即回答,他仔細地看了半響,確定真的是謝芳華,他確定之後,移開視線,也看到了崔荊,又看了半響,才打量屋中的環境。

“你說話啊!”謝芳華看著他。

“我這是……在忠勇侯府?”謝墨含打量許久,終於開口,聲音沙啞。

謝芳華點點頭,“在我哥哥的芝蘭苑。”

“我怎麼會在這裡?”李沐清一邊說著,一邊坐起身,下了床。

謝芳華見他能坐起身,並且能好模好樣地下了床,她徹底鬆了一口氣,“看來你沒事兒了!媚術真的是解了。”

“媚術?”李沐清蹙眉,須臾,忽然扶住額頭,麵色一變,“你說我中了媚術?”

謝芳華點點頭。

“我是怎麼中了媚術?”李沐清臉色白了白。

謝芳華看著他,簡單地與他說了她和秦錚去城外接舅舅,如何知道他中了媚術。

李沐清靜靜地聽著,似乎在回想經過,片刻後,似乎想起來了,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是否在秦鈺走後,做了什麼?”謝芳華看著他。

李沐清抿了抿唇,看著謝芳華,放開撫著額頭的手,對她道,“我讓人查了言宸,秦鈺離開後,我恰巧得到消息,說他到了臨汾鎮。可是我還沒動手,便感覺身體不對勁了,之後便沒了意識。”

謝芳華想著果然,她看著李沐清,他雖然媚術解了,但是眉目間有著隱隱的挫敗,這個右相府的李公子,恐怕是活這麼大,一切都在掌控中,從來沒有栽這麼大的跟頭,因為他妹妹喜歡言宸,恐怕也因為她的原因,所以,他才徹查言宸,沒想到言宸沒對他出手,他的未婚妻卻是不好相與。

“我自恃本事,卻沒想到……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沐清自失地笑了一下,問謝芳華,“你是如何幫我解的媚術?據說被下了這種術的人,要解的話,還是需要找到下術之人。”

“是我外公!”謝芳華推到崔荊的身上。

李沐清看向崔荊。

崔荊對李沐清笑笑,“萬事不能絕對,並不是中了媚術之人,隻有下媚術之人才能解。”頓了頓,他將事實全擔下,將謝雲瀾和謝芳華齊齊排開了,對他道,“我出家修道多年,霧黎山有一門心法,正巧能破解這個媚術。”

李沐清站起身,對崔荊深深一禮,“多謝催老前輩救命之恩。”

崔荊笑著擺擺手,“當年,你父親險些成了我的女婿,隻是緣分造化沒到而已。你是他的兒子,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不必謝了。”

李沐清自然也知道當年他父親和博陵崔氏的一樁淵源,尤其還牽扯了謝芳華的父母,他看了謝芳華一眼,見她神色如常,他點點頭,“沐清不能為催老前輩做什麼,這個情就記在芳華小姐身上吧!以後還!”

崔荊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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