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熱吻(1 / 1)

京門風月 西子情 3025 字 1個月前

三人離開後,翠紅樓門口靜了下來。

雲水抿唇看著秦錚和謝芳華離開的方向,臉上看不出情緒。

紅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提著裙擺跑到了雲水的身邊,看著他肩膀上被劍劃開的那道口子很深,不停地留著血,她麵色發白,緊張又慶幸地道,“幸好忠勇侯府的小姐攔住了錚二公子的劍!否則……”

“否則如今我就死了是不是?”雲水收回視線,伸手摸了摸眉心。

紅包點點頭,“剛剛錚二公子那劍鋒太淩厲,奴婢是全然沒辦法從他手下救下您!”

若是謝芳華不攔著,他現在真的已經被秦錚殺了!

想起剛剛那一幕,紅姑就覺得後怕!

若是這位公子剛進南秦京城便死在翠紅樓,那麼她也得陪著死!

雲水忽然笑了一聲,“英親王府的錚二公子果然有本事,怪不得在南秦京城橫著走這麼多年,騎在左相的頭上左相都不敢惹。”話落,他有些惱怒,“我的武功竟然在他的手上僅僅過了一招半!”

這才是奇恥大辱!

比被謝芳華拔掉那株玉蘭還讓他覺得該死!

紅姑也不敢相信水公子的武功竟然隻在英親王府錚二公子的手下過了一招半,但她親眼所見,這是事實,若不是忠勇侯府小姐攔著,他兩招都沒接住根本無還手之力就被錚二公子給殺了。她心中也是又驚又駭。

南秦京城所有人向來平價錚二公子都是因為靠著德慈太後和英親王妃疼寵縱容,有德慈太後娘家王氏和英親王妃娘家清河崔氏,以及英親王在他八年前出事之後給他的一支暗衛,他手中攥著好幾股力量,才可以囂張到連左相也不敢惹,原來這些外在的勢力和光環籠罩下隱秘了他本身的本事。

他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她想想她在南秦京城待了這麼多年,幾乎從來沒有見到英親王府錚二公子親自出手過。

這是第一次!卻足夠讓她顛覆了關於他以往的所有傳言!

另外,還有忠勇侯府的小姐,更是讓她震驚,她從馬背上飛身而下,幾乎是頃刻間便攔住了英親王府錚二公子的寶劍,堪堪地定在了距離水公子眉心一寸處。錚二公子當時是決計要殺了水公子的,手下自然是絲毫不留情,力道也非尋常人能及,可是她卻能穩穩地攔住阻止。

說明什麼?

隻能說明她的武功也是不在錚二公子之下的!

對於忠勇侯府小姐,這些年,她和英親王府錚二公子幾乎是兩個極端。一個是張揚輕狂橫行京城內外,幾乎每日都能聽到他如何如何;一個則是多年困居忠勇侯府海棠苑,日日纏綿病榻,忠勇侯府方圓幾百米都能聽到濃鬱的海棠香和藥味。除了一個年有那麼一次傳言說忠勇侯府小姐重病怕是沒救了,急白了老侯爺和世子的頭發,以及無數名醫問診無效用外,再沒傳出彆的風聲。

可是如今?這個武功高絕的女子,竟然是忠勇侯府的小姐!

她心下冒了一層冷汗,這麼多年來,自認為掌握了南秦京城明裡暗裡許多東西,可是此時卻發現,看來她在南秦京城白混了。

“秦錚、謝芳華……”雲水拿著手中半截繩索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三日之後,她如何還我一株活的蓮花蘭!”

紅姑回過神,看著雲水肩膀的傷口,小聲道,“您趕緊回小樓,奴婢這就派人去請大夫過來給您包紮。”

“不用請大夫!讓言輕給我包紮!老子差點兒被人殺了,他倒是在樓上待得沒事兒人一樣。可惡!”雲水轉身進了翠紅樓。

紅姑抬頭看向小樓,隻見小樓的窗戶開著,言輕站在窗前,夜色太黑,小樓燈光太暗,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她想起言輕公子是懂藝術的,連忙也轉身回了翠紅樓。

因是三更半夜,兩方誰也不想鬨大惹彆人閒事兒,於是,都不約而同地封鎖了消息。

雲輕很快便回到了小樓,推開門,對著言輕沒好氣地道,“我差點兒死了!”

“看到了!”言輕回轉身,看了他一眼,“當初師父督促你好好學藝,可是你自認為可以了,便不繼續有耐性地學了。如今總算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雲水惱怒,“你若是追下去,秦錚不見得是你對手!明明是你養的蘭花,愛得跟命根子似的,卻任由那女人拔了扔出去,攔也不攔。後來她拔了蘭花竟然堂而皇之離開,你擋也不擋,是何道理?我若是沒命了!就是你害的!”

言輕笑了笑,“我本來想明日之後派人去忠勇侯府討要蘭花,那時秦錚手中接住的那株蘭花已經枯萎而死了。我去討要的話,勢必讓忠勇侯府小姐再拿不出一株來賠償我,那麼我就可以好好地想想怎麼讓她賠償了。”話落,他頓了頓,有些遺憾地道,“可惜你追了下去,讓她有機會拿著蘭花回去培養了。三日之後,若是真還回來一株活的。我便再無法揪著她不放了。”

雲水睜大眼睛,忿聲道,“她能有本事培養活稀世名品的蓮花蘭?這麼嬌貴的東西,都拔出來了,再栽培它還活得了嗎?”

“我與你說過多少遍了!你做不到,不一定彆人做不到。”言輕歎了口氣,對雲水招手,“過來坐好,我給你包紮。”

雲水氣悶地坐在了地上。

紅姑此時也追來了小樓,連忙道,“兩位公子,我去打水來。”

言輕點點頭。

紅姑不多時便打來清水,言輕拿出藥箱,為雲水清洗包紮。

傷口雖然沒碰到骨頭,但也是極深的。雲水皺著眉頭忍著疼,後知後覺地道,“沒想到真是小看秦錚了!與傳言不同!”

言輕看了他一眼,“自然是不同的。月前漠北戍邊之事,你也見識到秦鈺的手段了。他能和秦錚鬥了這麼多年,幾乎齊名,就該知道,秦錚自然不同於傳言!若自身沒有本事,彆說讓左相不敢惹,就是駕馭他手中那幾大勢力也是做不到。”

“接下來怎麼辦?我這一劍可不能白挨!”雲水指指肩膀。

言輕利落地給他包紮完,站起身,對紅姑擺擺手,紅姑收拾乾淨水漬退了下去,他負手而立看著窗前忠勇侯府的方向道,“據說皇後被人從鬼門關救回來了!”

“嗯?什麼時候?”雲水一怔。

“就在前幾日,宮衛傳來的消息。”言輕道。雲水麵色繃緊,“皇後都不行了,病入膏肓,我們離開時,她據說也就剩下一口氣拖著了。如今怎麼又被人救回來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醫?”

“神醫?”言輕笑了一聲,“他可不是什麼神醫,不過醫術卻也是與神醫一般無二了。”

“誰?”雲水看著言輕,“看樣子你認識?”

言輕點點頭,“自然是認識他的,是我小舅舅!你的小叔叔!”

雲水睜大眼睛,“他去年回家一趟,腳也沒站,不是又雲遊走了嗎?今年這是抽了什麼瘋?怎麼又回去救皇後了?他難道就不知道皇後與小姑姑勢不兩立?他不幫著自己的親姐姐,幫著一個外人做什麼?”

言輕攤攤手,“這就隻能問他自己了!”

“他是不是和那癲瘋僧人待得久了!染了癲瘋病?還是說變成了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否則怎麼就能腦子不好使救皇後?”雲水道。

“他去年回去,我見了他,他可不是染了癲瘋病,更不是悲憫心腸。腦子好得很,本事也高得很。”言輕道。

“去年我出京城辦事,沒遇到他,我回京後,他已經走了。我們玉家直係一脈,小叔叔是唯一的獨子。他不向著玉家,竟然……”雲水有些惱怒,十分不解,“難道小姑姑就沒有攔著?”

“母妃這些年視皇後如眼中釘肉中刺,她本來和父皇青梅竹馬,可是偏偏父皇娶了個謝鳳,要擺脫玉家的鉗製。而這就罷了,偏偏謝鳳嫁入北齊後,得了父皇的鐘愛,一直護著,哪怕她病入膏肓,瘦成了一把枯骨,父皇也不嫌棄,竟然親自侍候湯藥在床前。”言輕歎了口氣,“父皇求醫心切,一直不放棄治她。如今小舅舅回去要救他,母妃怎麼攔得住?估計這回皇後被救好了,她該被氣病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雲水看著他。

“我也想知道!”言輕揉揉額頭,“天色太晚了,休息吧!”話落,他向一間內室走去。

雲水動了動手臂,觸動傷口,“噝”地一疼,冒了一口涼氣。去了另外一間內室。

小樓的燈在二人歇下後熄滅了。

紅姑看到小樓的燈熄滅,鬆了一口氣。她有一種感覺,恐怕在不久後,她的翠紅樓壽命也快到了儘頭了。

秦錚和謝芳華兩人一騎很快就來到了忠勇侯府。

忠勇侯府朱紅的大門緊緊地關著,門前的麒麟靜靜地豎立著,裡麵極其安靜。

謝芳華看著大門,對秦錚道,“還是去後門吧!這樣進去會鬨出動靜,也會驚動醒爺爺和哥哥!”

秦錚點點頭,打馬去了後門。

後門也是極其安靜。

秦錚和謝芳華下了馬,謝芳華要上前叫門,秦錚一把拽住她,低聲道,“翻牆吧!”

謝芳華回頭瞅著他。

秦錚攬住她的腰,輕輕一縱,便躍上了高牆,然後,又攬著她輕輕地跳進了牆內。然後拉著她向他的海棠苑走去。

二人輕手輕腳地回到海棠苑,沒驚動任何人。

進了房間,謝芳華甩開秦錚的手,走到桌前拿起火石去掌燈。

秦錚忽然攔住她的手,拿掉她手裡的火石,一把將她拽到了懷裡,緊緊地抱住,然後低頭,準確無誤地找到她的唇,吻了下來。

謝芳華一驚,伸手推卻,他秀挺的身軀如鐵石一般紋絲不動,她隻能伸手捶他。

秦錚抓住她的手,感覺到她掙紮,在她唇瓣用力的一咬。

謝芳華“噝”了一聲,緊閉的唇瓣受不住疼痛張開,秦錚抓住機會,長驅直入。

他的唇火熱纏綿,狂熱急促,懷抱的熱度也是驚人的燙手。

謝芳華哪裡能承受得住他如此?即便以往幾次被他欺負,可是她也沒有一次學到主控權。很快地便感覺招架無力,呼吸紊亂,幾欲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謝芳華感覺全身所有力氣都被他抽儘了的時候,他才慢慢地不舍地放開了她。

謝芳華渾身無力,被他扶著,在他懷裡嬌喘籲籲。

秦錚摟著她,也緩緩地平複喘息,同時靜靜地注視著懷中的她。

過了許久,謝芳華恢複了力氣,伸手推他,他依然不動,她嗔怒,“你一身塵土味!難聞死了。還不趕緊放開我?”

“難聞?”秦錚皺眉。

謝芳華哼了一聲。

秦錚更是摟緊她,低頭作勢又要吻下,“你竟敢嫌棄我?”

謝芳華偏頭躲開,躲了兩躲怎麼也躲不開,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又氣又笑,聲音不覺地輕巧嬌軟,“您是誰啊?英親王府的錚二公子,多麼鐘靈雋秀的人物,誰敢嫌棄您?彆說一身塵土味,就是掉在泥坑裡滾三滾,也有的是姑娘稀罕!”

秦錚拿開她的手,也忍不住笑了,“那姑娘你呢?你稀罕不稀罕?”

“不稀罕!”謝芳華果斷地道。

秦錚又作勢要吻下。

謝芳華隻能又攔住他,這回卻攔不住了,又被他吻住,她掙紮不過,直到他將她口中的香甜品嘗了一番,才意猶未儘地放開她,“現在呢?稀罕不稀罕?”

謝芳華氣喘不已,答不出話來。

秦錚輕笑,伸手點了點她額頭,“說話啊你!”

謝芳華瞪著他。

秦錚看著她一雙美眸似嗔似惱,屋中雖然沒掌燈,但還是能看到她隱隱約約粉顏嬌紅。他忽然很想看得更清楚些,於是,伸手拿起了桌案上的火石,蹭地點燃了罩燈。

屋中頓時明亮起來!

謝芳華早先為了出去外麵而綰的男子發髻因為秦錚一番作為已經披散開,身上的男裝已經不知何時被秦錚給扯爛,裡麵的輕薄的衣衫已經被解開幾顆紐扣,姣好的身段玲瓏秀美。軟軟地倚在他懷裡,似乎世間所有的風情都聚在了他懷中。

他本來退卻的火焰在看到這一份獨有的明媚時,蹭地又噴湧出來,眸光漸漸變了。

謝芳華敏感地覺得不能讓他再這樣下去,頓時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用話語使他清醒,“剛剛那株破蘭花呢?我再不栽培它,還怎麼三日後還給人家?難道你真想我給人家去做蘭花!”

果然這話最有效用,秦錚心中升起的浴火在一瞬間想起雲水時被悉數澆滅,他一把扯掉謝芳華的手,放開她,惱怒地道,“他做夢!”

謝芳華暗暗鬆了一口氣,剛剛秦錚的眼神實在是讓她害怕,她咳嗽了一聲,“既然不讓他做夢,就彆再給我搗亂了。”

秦錚瞪了她一眼,伸手一指桌案上扔著的蘭花,“你真有辦法?”

“現在是有辦法!”謝芳華點頭,“若是過了明日,它死透了,我就沒回天之力了。所以,你真的不能再打擾我。”她話落,聽到外麵有動靜,知道是侍畫、侍墨回來了,便對外麵問,“憐郡主呢?可帶回來了?”

“回小姐,憐郡主帶回來了。半路上就睡著了。”侍畫、侍墨有些無語,沒見過這位郡主這樣的,竟然能半路上睡著。

謝芳華聞言有些好笑,“將她帶去隔壁的房間睡吧!”

“是!”二人頷首。

“去給我找一個花盆來,然後再裝一盆泥土。”謝芳華想了想,看了秦錚一眼,又吩咐道,“去打一桶熱水,放到西暖閣。”

“放什麼西暖閣?放到你這屋裡來。”秦錚沒等二人答話,對外麵吩咐。

謝芳華顰眉,“這是我的房間!你放我房間來做什麼?是要給你洗塵土的。”

“我自然知道是你的房間!”秦錚瞅著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一氣地猛喝,一口氣一壺茶喝儘,他放下茶壺,對她道,“從昨日早晨到如今,一日一夜,從郾城回來,我跑死了兩匹馬,你確定要將我趕出去?”

謝芳華一怔,隨即響起昨日午時哥哥傳給他信箋,說剛收到他信箋從郾城出發。她皺眉不解地看著他,“你竟然縱馬跑了一日一夜?做什麼這麼急著回京?”

秦錚忽然揚高音,“你竟然問我?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急著回京?”

謝芳華想了想,猜測道,“你得到皇上要拿捏我退婚的消息了?”

秦錚嗤了一聲,“若是得到消息,我管她什麼沈妃沈氏,早就回來砸了他的靈雀台了。”

“既然不是這個,那是為了什麼?”謝芳華奇怪。

秦錚“啪”地將一封信件拿了出來,攤開在桌案上,指著最後幾個字給她看,“你現在說我是為了什麼?”

謝芳華看著“等你回京”四個字,一時間心口跳了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沒想到因為這四個字,秦錚馬不停蹄從郾城一日一夜跑回了京城。

跑死了兩匹馬!

三更半夜進了城!

他……

“你這是什麼表情?爺做錯了?”秦錚瞅著她,臉色難看,“原來不是要等我回來?”

謝芳華深吸一口氣,指了指前麵幾條字跡,對他道,“你沒看到前麵幾句話?我的意思是,你處理完這些事情,再回京,我……等著你。”

秦錚哼了一聲,“如今我什麼也沒做,卻回來了,你不高興?”

謝芳華挖了他一眼,“我不高興什麼?我看起來像是不高興嗎?”話落,她偏開頭,靜靜地平複片刻情緒,然後又轉回頭,見他眸光深邃幽幽地看著她,她歎了口氣,軟聲道,“我隻是沒想到你會因為這四個字馬不停蹄趕回來。馬都跑死了兩匹,你身體吃得消?”

秦錚攸地樂了,難看散去,笑意蔓開,“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心疼我嗎?”

謝芳華揉揉額頭,這個人什麼時候能不這麼……

“嗯?”秦錚看著她,似乎非要盯著她問出個結果的架勢。

“是,我是心疼你!”謝芳華白了他一眼,訓斥道,“任性妄為,肆意得可以!沒累死你算是你命大。”

“嗯,我的確命大!”秦錚讚同地點點頭,“這些日子想你,沒被你折磨死,還能活著見到你。不是命大是什麼!”

謝芳華不滿,“我什麼時候折磨你了?”

“你敢說你沒折磨我?”秦錚冷哼一聲,“左一句雲瀾哥哥,又一句雲瀾哥哥……”

“停停停!你帶著兩個人輕裝簡行去郾城,雲瀾哥哥還派了他身邊最高的隱衛去保護你了。你對他意見再大,也該氣消了吧?”謝芳華打斷他,可不想剛一見麵就跟他吵架。

秦錚果然沒了話,沉默了一下,敲敲桌麵,問她,“是你請求他派的人?”

謝芳華點點頭。

秦錚忽然笑了,“怪不得!”話落,又揚眉,輕狂驕傲地道,“爺哪裡用得著他的人保護?”頓了頓,見謝芳華瞪著他,話音一轉,“不過既然是你因為擔心緊張我而請求他派的人,他也做到了。這個情我就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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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我造還有人留著票等吻的,如今可以拿出來了吧,快月底了啊親愛的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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