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過後,白色的碎骨和海洋球的碎片漫天紛飛,在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廢墟裡,王詡的身影卻遲遲沒有重新回到眾人的視線中。
“被精神衝擊殺死了嗎?哈哈……哈哈哈哈!”理亞迪大笑著,忽然又歇斯底裡衝著貓爺怒道:“這樣你還覺得你們能贏嗎?啊?!”
貓爺沒有回答,因為王詡的聲音又一次傳來:“早說過了,我們已經贏了。”他顫顫巍巍地從一堆海洋球中站起來,臉色蒼白,兩眼深陷,活像個病入膏肓的病患,隻是他的眼中,仍然有堅定的光芒:“我的lp,還剩下2”他竟還得意洋洋地舉起決鬥盤現了一下,那左手的小臂隻能勉強舉起來兩秒鐘,然後便立即無力地垂下。
“這樣居然都沒死……”理亞迪咬牙切齒地道:“不過也無所謂了,你的牌組總共還有兩張卡,也就是說你隻有一張卡可以抽了!無論那是什麼通用卡,隻要你不能用那張卡把我擊敗,你就完蛋了!”
王詡道:“那麼,你就快點結束你那要死不死的回合,睜大眼睛看著自己是怎麼被擊敗的吧。”
“那就如你所願,我結束這個回合。”理亞迪故作姿態地歎息著:“哎……我真的有點佩服你了,事到如今還能說出這種話來,你隻有2的lp,場上、手牌都沒有卡片,牌組也已凋零,就連墓地裡都沒有怪獸。
而我,撇開那已經無法攻擊的街頭舞者不談,我還有最強破壞力的siegfried,最強牌組統領——冥界石板。我的lp,是100!這就已經能說明我的全勝戰略是無懈可擊的!到現在為止,我根本沒有受到過任何損傷。
難道這樣,你還堅持認為自己可以贏嗎?!還不放棄嗎!”
“放棄?!嗬嗬……”王詡強支起身體,站直了,盯著理亞迪的雙眼道:“我本以為,你我還算有些共同語言,可現在,我不得不說,你根本不配贏得這場決鬥。”他扯開嗓子喝道:“禦宅,乃專心投入某一世界,正直向前永不退縮的究極意誌!你這要死不死的廢物,總把什麼‘抽完牌輸掉’、‘不受損傷’、‘拉不下麵子投降’等等屁話掛在嘴邊,以廢柴之心揣測老子的決鬥者之魂……
我可是火大到極點了!的!非要逼老子他媽的說臟話!告訴你丫的!
吾輩以卡組為劍,決鬥盤為盾,將榮耀寄於右手的卡中,將靈魂交到決鬥盤內。老子是真正的決鬥者!不管你拿出什麼無恥的道具,今天就算什麼奧爾卡剛的結界出來,就算你的牌組統領是諾亞方舟!就算戰到最後一張牌,我也絕不認輸!”
理亞迪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心情惡劣至極,但也很難反駁什麼。畢竟他拿出冥界石板以後王詡還一直和他決鬥了過來,換作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十次都投降過了,因為從理性的角度出發,冥界石板已是不可戰勝的存在,可以讓對手絕望的道具。
王詡的最後一個回合,他抽出了決鬥盤中的卡:“就在這一刻,決定了我的勝利!”
理亞迪道:“沒用的!你的卡片千年眼都能看見!這隻是張加強怪獸能力的裝備型通用卡,你輸了!”
王詡的嘴角,在此時,泛起了比理亞迪腹黑百倍的邪惡笑容:“是嗎?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事情了?”
艾倫的表情第一個變了,他瞬間便瞳孔收縮,麵無血色。
“察覺到了嗎?嗬嗬……看來你哥哥也比你聰明些。”貓爺笑著對理亞迪道。
“你在說什麼!”理亞迪茫然地看著四周的幾人,王詡已是勝券在握的表情,貓爺則是惡劣的嘲笑,艾倫低頭一言不發,冷汗遍布了整張臉。至於那兩個魔鬼,他們竟投來了同情般的怪笑。
王詡道:“還不明白是嗎?看看你的冥界石板吧!”
理亞迪把視線投到場上,冥界石板上,千年天秤的鑲嵌處,竟有許多細密的裂痕緩緩擴散開。
“抽完卡以後,我應該要扔掉牌組中一半的卡進墓地呢……”這回輪到王詡故作姿態地歎息了:“哎……可惜啊,我的牌組裡,現在卡牌數量是……一!”
冥界石板在理亞迪的眼中崩塌,他的決鬥盤上,那100的lp值消失,取而代之顯示出來的是四個英文字母——lose。
“作為道具加入遊戲的冥界石板,不但擁有眾多可怕的效果,更加具備無法被怪獸、魔法、陷阱、通用卡破壞的恐怖特性,確實可說是無敵的牌組統領。”貓爺在旁解釋道:“根據規則,牌組統領一旦被破壞,直接宣告決鬥的失敗。但你認為冥界石板是不可能被擊敗的,於是就把因此因素而輸掉的可能性給忽略掉了。
王詡卻從未放棄過任何一線勝利的可能,他早就洞悉了這唯一的,甚至可以說是渺茫的勝機,計算並控製牌組與手牌的數量,一直撐到了這個回合。
在擁有多張牌時,可以由下四舍五入地決定‘一半’的概念,可是一張牌,是無法分割的。於是和剛才的‘木乃伊石棺’相仿,當無法滿足發動條件時,冥界石板被破壞!”
十幾秒後,雙方手上的決鬥盤消失了,虛擬場地也不複存在,天空又一次恢複了清明。
黑暗遊戲的契約解除,王詡一下子又來了精神,他根本懶得去看理亞迪一眼,徑直地走到文森特麵前,說了三個字:“交出來。”
“交什麼?”
“廢話,錢和女人。”
“嗬嗬……這遊戲的獎品可不包括錢,隻有一把劍罷了。”文森特微笑回過頭:“席德,帶王詡去確認一下人質安全,然後把人送回家,再帶王詡去取劍。”
王詡還沒來得及說話,席德的一隻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跟我來。”
下一秒,兩人就突兀地消失了。
伍迪這時揮了揮手指,艾倫和理亞迪二人突然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嘿嘿嘿……我知道你想和我們聊聊,所以讓他們先睡一會兒。”他推了推眼鏡,猥瑣地笑著。
文森特道:“我們可以慢慢聊,席德帶王詡領完劍,會直接把他送回宇宙機甲那裡,去救出其他的遊戲者。所以時間還很寬裕。”
貓爺道:“遊戲是快要結束了,可一些非常煩人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對吧?”
伍迪笑道:“嘿嘿……子夜三個戰團中的所有精銳,在幾天前已從世界各地被調集而來,早就包圍了大半個曼哈頓,隻要我們和議會的保鏢們一離開,彭羅斯階梯就會消失,這裡的所有禁錮也會消失,你們的能力雖然會回歸,但我想理亞迪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呢?”貓爺莫名其妙地問了這麼一句:“你們還真是喜歡做些借刀殺人的事情。”
文森特道:“一切都是命運使然,我們也隻是促成既定的曆史罷了,至於在一些細節上,我個人倒是從不吝於提供一些助力。”
貓爺冷哼道:“你認為隻需要一些‘助力’,我們這些遊戲者就能顛覆整個子夜?”
文森特笑了起來:“我可從沒說過是所有遊戲者都要對抗子夜啊……”
“嘿嘿嘿……”伍迪接道:“被pause的第一階段遊戲結束後,除了你和王詡,其他的遊戲者和所有的人質,都會由議會的辦事員們負責送走。”
貓爺的臉色沉了下來:“那就是說……”
文森特回道:“要對抗子夜的,隻有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