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帆的表現,張曉奇怪的看著他……
楊帆習慣性聳聳肩,雙手一攤,撇嘴說道,“我這人沒啥同情心,又喜歡吐槽,聽了故事也不會安慰人!為了不讓自己更像混蛋,還是不聽的好。”
張曉,“……”
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就是最混蛋的嗎?
當時看著他拿著十萬塊的欠條輕描淡寫的跟王正道說話,張曉當時都難以形容自己的震驚,很明顯,像座大山一樣壓著自己一年多的十萬塊對他不算什麼。
憑什麼!
張曉就想這麼問,還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更讓她增加無數的挫敗感!
這讓她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可楊帆竟然壓著她,什麼都不讓她說,這讓她更有挫敗感!
這時楊帆心裡還是好奇剛才那個人,看起來很有能力,又認識自己,可自己卻根本沒印象,忍不住問道,“剛才那人是誰?”
“王正道!”張曉說道。
楊帆無語的看著張曉,“我知道他的名字,我問他是做什麼的!”
“禦道。”
禦道,王正道!
兩個名字像是兩根針,把楊帆腦海中一些亂七八糟的傳聞連了起來。
禦道……浴道……欲道!
之後,幾個名字就在楊帆的腦中翻騰了起來,難怪看他有些眼熟,名字有些耳熟。
這家夥,在涿城就是一個傳奇……十來年後,王正道已經是本市有名的富豪,名下有酒店,飯店,洗浴,KTV,酒吧,會所,健身會所等各種產業……
這些單一看,都很正常,但是一個人名下全都有,那就太奇葩了!
當年大家在酒桌上,有事沒事也喜歡私下的傳言些名人軼事,甚至屢屢以內幕為名,來證明自己人脈廣闊。
其中這些傳言很多的就是關於眼前這個人的。其中最傳奇的就是他在彈子湖小島上的尊道會所,據說涿城獨一無二……比如服務人員是怎麼有著涿城獨一無二的高水準,再比如那各種真實身份的製服誘惑,再比如普通人隻是聽聞過的享受……
其實這些都沾上,要說兩手多乾淨,那太不現實了。但是直到楊帆重生的一六年,這家夥依舊逍遙自在,傳言中的風評竟然還算可以,那就證明這人不止手腕高明,同時還很有分寸。
楊帆看著張曉,無意識的敲著桌子。王正道之所以借錢給她,目的不言而喻。雖說張曉這個人平時言語看起來葷素不忌,可楊帆感覺她不像那種過於隨便的人,或者說,人還算聰明,有自己的清晰思路。
想著,楊帆就說道,“你說借錢看病,我姑且信之。我呢,也可以先借你十萬,也不強求還款時限,有錢就還我!當然,我也不是慈善家,你最好彆抱著能拖就拖的念頭!另外,王正道這種人,女人還是少接觸的好!”
王正道這人在後世就是邪性出名,誰都搞不明白那些有著職業不錯,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的女性到底是怎麼被他拉下水的。
“為什麼是你?”張曉問道。
張曉看不到他的動機,至少認識這幾次,大家算不得多熟,楊帆也總是油腔滑調的口花花著,但是張曉看得出他眼裡的清明,或者說淡然,總給人一種俯瞰的感覺。
“為什麼不是我?”楊帆不解的問,“或者你準備自己解決?”
張曉答非所問的道,“那你想讓我做什麼?”
楊帆還是不解的問,“為什麼我非要你做什麼,我今天心情高興不成?”
張曉看了看楊帆,想了想,平淡的說道,“我給你當情人!”
楊帆差點讓她給嚇萎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沒那想法!”
“我知道!我從你眼睛裡看出來了。”張曉盯著楊帆的眼睛說道,“但我很有興趣!就像我之前說的,如果你能大兩歲,絕對是個合適的人選,可我現在發現你比我想象中的大!”
楊帆,“……”
這扭曲的價值觀!
楊帆歎了口氣,“真的,沒興趣!”
“真的?”張曉看著楊帆,然後不等他回答,一步跨了過來,整個人騎坐在楊帆身上扭了起來,然後對著楊帆的嘴唇就要吻過去。
歌廳裡燈光昏暗,兩人來得晚,位置又偏,還真沒引起幾個人的注意。再說歌廳裡也偶有人親熱兩下,就是有人注意也是見怪不怪的一掃而過。
張曉整體相當好,夏天衣服又薄,整個人貼過來一扭,讓楊帆就騰了起來,哪怕隔著幾層布料,張曉也立即感覺到了,整個人很快就微喘了起來。
楊帆坐在那裡,讓開了張曉的嘴唇,整個身子一動不動,雖然該有的反應一點不少,眼神卻相當清明,就盯著有些迷離的張曉。
在這眼神下,張曉慢慢停下了動作,輕喘著,額頭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見張曉停了下來,楊帆拍了拍她的背,“行了!下來吧,彆作踐自己了!”
張曉就並沒起來,隻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楊帆,咬了咬嘴唇,“為什麼!”
這一動不動反而比剛才更令人難以忍受,雖然隔著幾層布料,但還能感覺到溫熱的感覺,楊帆兩手扶著她的腰肢,略微使力就把她給放到了地上,“屁的情人,看著平時放的挺開,真勾引人根本不上路!”
張曉回去坐著,想了想,一咬牙,說道,“我媽從小就漂亮,十幾歲進了歌舞團,一直心高氣傲,後來跟了個乾部子弟,最後卻沒結成婚。也許現在看來這也沒什麼,你知不知道這在六,七十年代,一旦光明正大跟人談了戀愛還沒結婚,那名聲就很不好了……”
楊帆,“……”
張曉再次講起了以前,說實話,楊帆搞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講這些。他也真不想聽,自家人知自家事,就自己這性子,了解一個人越深,越容易不冷靜!
“就因為這些,我媽被我姥爺嫁給了一個光棍漢,比我媽大十一歲,我媽憋屈,光棍漢也因為我之前那檔子事……反正兩人過的很不好!”
聽到這裡,楊帆認為接下來恐怕就是那個年代間的一些狗屁倒灶的事,電視裡有著無數類似的橋段。
“對了,那個光棍漢不能生育……”張曉幽幽的說道。
這句話楊帆愣了愣,好像跟自己想的不一樣,想了想,終歸沒問那你爸到底是誰的欠揍問題。
張曉似乎知道楊帆的疑問,也不等他發問,“我也不知道我爸是誰,我媽也不知道,是那個光棍漢把我媽灌醉後借的種……事後想尋死,兩次沒死成,後來就被看的緊了,接著就有了我……”
楊帆,“……”
楊帆想說這真特麼的扯淡,這是把人當牲口呢?
接著卻突然想起了後來也聽過一次老一輩講,村裡誰誰媳婦借種,最後媳婦跟借種人跑了……當時自己就特不理解,那時候每家這麼多孩子,也有養不起送人的,真想要孩子就收養一個是的!
如今聽了張曉的話,楊帆隻能歎了口氣,也許那時候的人對傳宗接代有種特殊認知吧。
但這對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來講,這絕對是再次的精神摧毀。或者,這是時代的悲劇。
張曉說的幽幽,不哭不笑,仿佛說彆人的故事一樣。眼裡伸出卻藏著很深的悲哀,“生了我之後,看不是男孩,那光棍漢還想找人借種。”
對此,楊帆不知道說什麼了,舉了舉啤酒,“喝酒吧!”
說著,楊帆仰頭灌了一罐啤酒,張曉看了看他,沒喝,繼續說道,“於是兩人就吵,光棍漢罵我媽破鞋,我媽就罵光棍漢無能,不是男人。光棍漢就打我媽還有我,大概我五,六歲時,光棍漢帶了個男人想強行,鬨崩後我媽就帶著我跑了!那時候我媽也就二十多歲,沒什麼謀生的本事,又帶著我這個拖油瓶。但終歸人還算漂亮,於是就給人當情人,就這樣十幾年,我媽找了幾個人,有好的有壞的,被人妻子打過,也跟人妻子一起住過……”
楊帆沉默,對曾經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來講,不知這是一段怎樣的心路曆程。
“不管經曆什麼,她始終沒放棄過我!所以,去年她有病,我知道找王正道是飲鳩止渴,但我還是要喝!是的,任何我結果我都有準備。知道欠條上另外一個人是誰嗎?我們七歲時認識,我從小朋友少,她算是唯一關係好的。蒙瓏是後來跟我關係也不錯,上藝校時才認識的蒙瓏。”
楊帆這時卻想起了白夢那個簽名,不得不說,敢給你簽這個字,這叫白夢的女生膽也夠肥的!
“王正道這人很精明,知道我是無牽無掛的,說跑就跑。就拉來了她,也明說了,一年內隨便我怎麼,一年後見不到我就找她,隻要我來了,還起還不起,都與她無關了。他這個人呢,我們藝校很多人都知道,很有手段,但是信用一向不錯,說一不二。所以他那地方,有不少我們學校出來的。”
聽到這裡,楊帆理解剛才張曉剛才為什麼唱那些搖滾了。有了這些經曆,恐怕都不會想唱什麼情情愛愛的,她壓根就不信那一套,她更多的需要是一種發泄吧。
楊帆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喝了兩罐啤酒,才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咽下去。
期間,張曉一直坐在那裡,愣愣的發呆,也不知想些什麼,最後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說這些嗎?一,我心理憋,不找個人說我感覺我就要憋死了!二,我想告訴你,我沒你想象的那麼下賤!”
楊帆看著她說道,“你不說我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