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岱欽所言之法,秦鳳鳴心中依舊有所疑慮。
用自身的精血,溝通巫家先祖血脈之力,這基本相當於驢唇不對馬嘴之舉。如果僅是依靠強大的神魂之力壓製,雖然有可能合並,但裡麵依舊會有自身氣息存在。
此種做法成功的唯一可能,便是岱欽所言說的符紋術咒。
如果那些咒訣強大,倒是可以將秦鳳鳴血脈氣息與傳承石氣息完全調和。不再有絲毫遲疑,秦鳳鳴直接便將一玉簡遞給了岱欽。
足足兩盞茶之久,那玉簡才重新回到了秦鳳鳴手中。
沒有絲毫遲疑,秦鳳鳴便深入了心神在玉簡之中。
“這些術咒可以說均是遮蔽、穩定的符紋術咒,用在此事上,還真是合適,想來此種方法,在魘月界域之中也是留傳不少了吧。”看視一番玉簡之中的咒訣,秦鳳鳴眉頭微微一皺的輕聲出口道。
聽聞到秦鳳鳴之言,岱欽精魂也是身軀一震。
“道友真是博學,竟然僅是看視了片刻那些艱澀的符咒,就能夠辨識出這些符咒。難道道友對於符咒一道也很是有研究不成?”
對於秦鳳鳴,岱欽知曉是精通煉丹一道之人,但這些符紋術咒,可不是煉丹那些符紋術咒可比,麵前青年依舊能夠輕易辨識,這足見其符咒造詣高低了。
“秦某也是略有研究而已。下麵秦某便需要煉製那傳承令牌了。”
秦鳳鳴進入神機府,便是十數日之久。
自從秦鳳鳴消失,巫文中便盤坐在了秦鳳鳴隨手設置的禁製罩壁之內。此種禁製罩壁,對他而言,根本就沒有什麼阻礙之力。
隻要他出手,能夠輕易就將這禁製罩壁破除。
但巫文中沒敢如此做。對那青年修士,他是真的發自心底的畏懼。他可不想與對方再發生什麼不睦。
看著罩壁之外眾人的焦急之色,巫文中還是神念發出,想傳音一番。
可是禁製熒光一閃,輕易就將他的傳音阻擋了。
見到此處,他已經心中明白,這禁製看似威能不大,但是可以屏蔽傳音與神識探查,想來就是傳音符,也是難以激發的。
好在眾人均是修為不凡之人,見到一時無解,於是紛紛盤膝坐在了當場,就此等待了下去。
對於巫家上千修士而言,現在應該屬於家族生死存亡之時。
對於一名他們整個家族全力出手,也無法對抗的存在,巫家的生死,全在對方一念間。
這種無法欲知的生死,對眾人而言,才是真正的煎熬。因為巫家眾人並不知曉對方對傳承石做什麼。就算對方真說話算數,能夠幫助他們巫家回到飄雪域之中,但如果傳承石有失,那他們家族也將徹底敗亡。
時間,在兩三千巫家眾人苦苦等待之中慢慢過去。
十四日後,一道身影一閃,重新出現在了巫文中麵前。
“巫道友,讓你久等了,這一施術時間久了一些,還好終是成功了。這是貴族的傳承石,此刻歸還道友。如果道友無事,秦某現在就可陪同道友家族重返飄雪界域,回歸祖地。”
身形顯現,秦鳳鳴剛一現身,便將盛放傳承石的玉盒遞到了剛剛睜開雙目的巫文中麵前。
雙方本來沒有仇隙,秦鳳鳴自然不會做對巫家有何損傷之事。
他如此做,自然也是讓巫文中放心。
其實這一此煉製成功一枚傳承令牌,他還是要感謝巫家。沒有巫家來到這一島嶼,他要想得到令牌,想來還要不知多久。
此番就算幫助一下巫家,與秦鳳鳴而言,也並沒有什麼。
他需要進入飄雪域之中,帶上巫家也屬於順道而已。至於那所謂的考驗,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針對通神初期的考驗,與他而言,可以說不會有絲毫危險存在。
秦鳳鳴雖然有此信心,可是巫家眾人卻是沒有。
他們好不容易自飄雪域來到了塵無海之地,路途之上可謂是花費了近一年之久,風餐露宿,曉行夜宿的小心行進,躲過了不知多少危險,才終於抵達了這裡所在。
如果此番跟隨此名青年再回返飄雪域之中,到時其沒有通過考驗,那他們巫家,將必須再次回返這裡。
再一次回來,他們是否還能安然抵達,就是幾名聚合修士,也是心中無底。
巫文中的遲疑,秦鳳鳴僅是少征,便有所明白。
“道友是害怕秦某沒有通過那族老會考驗,隕落在考驗之中吧。嗬嗬,這點道友還真的不得不防。不過此事秦某都能賭上性命,你們巫家難道就不敢再賭上這一把嗎?”
秦鳳鳴沒有說什麼虛言,在一名聚合後期修士麵前,就算說的天花亂墜,也是根本沒有用。不過他此時說出了實情,倒讓巫文中心中大動。
一名通神大能,甘願為了他們巫家冒性命之險去闖那考驗之地,這足以說明對方有十足把握,否則對方直接反悔,他們巫家也不會有任何手段製約對方。
“好,晚輩這就與眾族人言說,跟隨前輩一同回返飄雪域。”巫文中倒也是一名果決之人,心中念頭激閃,立即便同意了下來。
讓巫文中回返巫家眾人所在,秦鳳鳴懸浮在半空之中,心中泰然之極。
這一次依據岱欽之法煉製身份令牌,過程倒也順利。那煉製成功的令牌,隻要他激發,便能顯露一團很是奇異的熒光,熒光之中,有一股讓他也心驚的氣息湧現。
而這股氣息,他明顯能夠感覺與傳承石之上的那濃稠血脈之力極為相似。岱欽所言,這股氣息,就是身份傳承令牌所特有的氣息。
如果沒有傳承家族之人,根本就難以驅動出此股氣息。
既然岱欽如此言說,秦鳳鳴自信其不會謊言相欺。
很明顯,巫文中與巫家眾人商談,也不是很容易。這事關整個巫家未來生死。僅是秦鳳鳴的一個輕飄飄的保證,總體而言還是言輕了。
不過明顯巫文中在巫家地位不俗,雖然眾人有不少反對,但最後還是均都同意了下來。
“秦前輩,我巫家兩千三百七十口,除去一人外出外,都在此地,這次跟隨前輩回返飄雪域,無論成否,我巫家都感念前輩恩德,現在請前輩受我巫家所有族人一拜。”
黑壓壓一片修士站立在秦鳳鳴,隨著巫文中的話語,齊刷刷的懸空拜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