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特彆是江離這種人,年紀輕輕,就闖出了這麼大的名頭,讓整個江湖都聞風喪膽,談之色變。
絕非尋常人物。
梁山海臉色陰晴不定,心中寒意直冒。
門閥跟皇上撕破臉,馬上就要正式開戰。
這個節骨眼上。
江離忽然出現在此地,來找自己。
隻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
梁山海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人物,深深吸了一口氣,就將臉上的恐慌掩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笑容:“原來是廠公!久仰大名!不知道,廠公來找我們幾個跑鏢的小嘍囉,有何貴乾?”
江離瞥了梁山海一眼,淡淡道:“我奉皇上之命,送兩樣東西給你們看看!”
砰!
江離將其中一方錦盒放在桌子上,直接打開。
骨碌碌...
一個人頭從裡麵滾了出來。
月代頭,小胡子,麵容猙獰,雙目圓瞪,顯然死之前,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景象。
正是攔住趙義和厲雲的那個倭寇。
“啊!”
梁山海三人看到這鮮血淋漓的人頭,頓時臉色大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江離。
梁山海更多是恐懼。
趙義和厲雲的眼神中,更多是驚喜。
他們本來就對倭寇恨之入骨,剛剛兩人又被這倭寇羞辱,甚至當眾挨了梁山海兩記耳光,顏麵丟儘。
轉過頭來,他們就看到倭寇身首異處,豈能不高興?
梁山海大驚道:“你...你殺了他?”
江離冷冷一笑,道:“不僅是這倭寇!那艘船上的倭寇,被東廠儘數屠儘,死於非命!”
梁山海臉色驚變,額頭上冷汗直冒:“全殺了...那些絲綢呢?”
江離彈了彈手指,淡淡道:“全部查封了。”
梁山海心知大事不妙,故作鎮定道:“那廠公來找我們兄弟三個,又是為什麼呢?”
江離嗤笑一聲:“還裝蒜?那些絲綢,難道不是你們送給倭寇的?”
“僅憑此事,治你們一個勾結倭寇的罪名,足以讓你們滿門抄斬了!”
梁山海不慌不忙道:“廠公,我們隻是運鏢的。至於是誰送的鏢,送給誰,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您若是冤枉好人,我們隻能去衙門告狀,讓知府大人定奪!”
梁山海早就從謝閥那裡得知,泉城知府蔡暢跟倭寇勾結,關係匪淺。
這案子,隻要能從東廠移交到泉城知府那裡。
他們幾個自然安然無恙!
否則。
便隻能跟東廠來硬的。
幾個狗太監,梁山海自然不懼。
他是怕,因為自己而攪亂門閥的計劃。
江離笑了笑,將第二個錦盒放在桌上,直接打開:“你找蔡暢?正好,我把他帶過來了!”
“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
骨碌碌...
蔡暢的人頭也從錦盒裡滾了出來,到了梁山海的麵前。
梁山海又驚又怒,拍案而起,按住腰間長刀,喝道:“閹狗,你殺了蔡大人,好大的膽子!”
嘩啦...
聽到梁山海的怒喝聲,門外的門閥私兵立刻湧了進來。
密密麻麻足有幾百號人,將小小的太白居圍的水泄不通。
刀光劍影,殺意沸騰。
太白居內,氣氛凝重,空氣中充滿了濃鬱的火藥味。
隻要梁山海一聲令下,江離便會人頭落地!
江離臉色平靜,淡淡道:“蔡暢跟倭寇勾結,死有餘辜!梁山海,我勸你一句,不要做傻事,步蔡暢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