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八章 認人(1 / 1)

諜海獵影 眀誌 1079 字 1個月前

即便心裡懷疑,呂開山也不會表露在臉上,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早去早回吧。”

兩人到了警察廳,田立成簡單的收拾了幾樣東西,就開著車離開了。

呂開山站在窗戶前,看著小車的尾燈,暗叫可惜。

時間太緊,他都沒來得及給司機交待一聲,讓他盯著點田立成。

呂開山絕對敢肯定,田立成不會這樣善罷乾休的,至少也會查清楚,齊老板不是方不為,才會罷手。

但今天的他看起來是如此地平靜?

這絕對不正常……準確的說,自從他親手把老婆送到福昌飯店的那天起,他就已經不正常了……

呂開山在意的是,田立成為什麼不找自己幫忙?

那自己現在怎麼做,要不要先查一查?

如今可不是當年了,現在的南京,是老子的地盤……呂開山目光微動,射出了兩道精光。

……

中間隔著一道江,光著乘輪流,就耗費了快一個小時的時間,等田立成到浦西警察局,已近十點多了。

來之前就已打過電話了,李高義早早就等著田立成。

小車進了院子,田立成都沒下車,就拉著李高義,去了長江邊上的一座酒樓。

兩人也算是老相識了,中統還是黨調科的時候,田立成和李高義就經常合作,那時的李高義,還是警察廳二區警局的局長。

而當時,趙金山的夜總會就開在他的轄區之內,這王八蛋雖然沒叛變,沒被趙金山拉下水,但趙金山的錢卻收了不少。

後來被陳超隨便找了個由頭,發配到了浦口,南京城破的時候,正好逃過了一劫,繼續在浦西當局長。

他當然也是認得方不為,不過沒多打過交道,不是特彆熟愁。

田立成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敢讓李高義幫忙,隻是拿他當了個借口。

一頓海吃海喝,在酒桌上,兩個人就把在浦西警局內成立警政組的事情商量妥了。

飽暖思**,都是老套路了。

田立成安頓好了李高義,悄悄從妓院的後門出去,轉過了兩條街,上了一輛軍用吉普。

不是田立成不相信呂開山,而是他把不準,如果告訴品開山,呂開山會怎麼應對?

田立成估計,八成會勸著自己謹慎行事。

警政處剛剛成立,正是最弱小的時候,根本經不起折騰。

齊老板的靠山,不但有大名鼎鼎的袁殊,說不定背後還站著哪個日諜組織。

一不小心,就會捅了馬蜂窩。

再加上警政處本就是硬頂著日本人的壓力組建起來的,背後還站著一個虎視眈眈的七十六號,一旦被人抓住點把柄,就會被無限放大,說不定就此會煙消雲散。

這是抱著雄心壯誌的呂開山絕不發生的事情。

其次,就算確定齊老板真的是方不為,呂開山都不一定會支持自己徹查,除非自己有辦法證實,齊希聲不但是方不為,還是重慶政府和軍統派來的奸細,而且必須是鐵證。

自己要是有這個本事,何必偷偷摸摸的,直接抓了齊希聲,嚴刑逼供不是更利索?

要是呂開山和自己一樣,有那麼恨方不為就好了……他也非常想不通,呂開山的心胸為什麼這麼寬廣。

帶著近千號人,被方不為帶著幾十號人繳了械,被人笑話了好幾年,呂開山竟然不記仇?

不但不記恨,反而很佩服,時不時就會提起來說一下?

腦子壞掉了?

田立成已經顧不了呂開山怎麼想了。

這些年來,他受儘屈辱,見人就磕頭,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夢想有朝一日一雪前恥麼?

哪怕拚著丟命,他也要查清齊希聲是不是方不為。

……

開車的是蘇浙皖三省綏靖軍獨立團團長車慶豐的司機,這輛車,就是車慶豐派來的。

都是老朋友了,車慶豐和方不為的淵源不可謂不深。

五年前,方不為在玄武湖搜捕江右良,人確實抓到了,卻引起了被穀振龍派來,協助特務處的憲兵警備團團長車慶豐的覬覦。

為了搶江右良,這王八蛋還差點的呂開山打起來,可惜呂開山勢弱,被車慶豐鎮住了,方不為沒能一石雙鳥,隻坑了車慶豐一個。

結果江右良服毒自儘,責任自然全歸到了車慶豐身上,被穀振龍打了個半死,關進了憲兵司部的牢裡。

好在後來方不為給力,步少綱,李鳳年一一落網,車慶豐的責任也沒有那麼大了,穀振龍就把他放了出來。

死罪可饒,活罪難逃,車慶豐連降三級,從上校團長降到了上尉連長,被發配到南京外城看城牆去了。

三年後日軍圍攻南京的時候,他依舊還是個連長,因為心中早就不忿,南京還沒被圍死,這王八蛋就主動叛變了,成了帶路黨。

南京城破後,他被任援道收編,曆時兩年,成了蘇浙皖三省綏靖軍獨立團的團長,率部常駐六合。

田立成就是來找他的。

都說狼狽為奸,臭昧相投,但在田立成看來,他們是患難與共,同病相鄰。

都是因為方不為,也都是因為江右良案,他們才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自然有共同語言,三下兩下,就搞到一塊去了。

兩人好的穿一條褲子都嫌肥。

吉普到了獨立團指揮部,副官帶著田立成去了車慶豐的辦公室。

“最煩你們這些當特務的,乾什麼事情都鬼鬼祟祟……”車慶豐笑話著田立成。

大早上,天都還沒亮透,田立成就給他打電話,交待車慶豐,給他派一輛車,在浦西等著。

當時嚇了車慶豐一跳,他還以為田立成又叛變了,要外逃。

田立成好一頓解釋,才讓車慶豐相信,田立成確實是有要緊事情,要和車慶豐商量。

“到底什麼事,一驚一詐的!”車慶豐問道。

“是特地來找你幫忙的……”看車慶豐懷疑的模樣,田立成解釋道,“放心,不是叛變!”

“你說!”車慶豐。

“幫我去認一個人……”田立成回道,“但是不能告訴你他是誰,不然你會先入為主,失去基本的判斷……”

“腦子壞掉了?神神叨叨的……”車慶豐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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