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知人善用(1 / 1)

諜海獵影 眀誌 1199 字 1個月前

“你以為我是光想著撈錢?”高思中撇著嘴說道,“近幾年,你想要外放,怕是機會不大了,隻能一直在南京城打混。你難道就不想著提前搜羅一批可用的人手?我看這個趙金山就挺合適的!”

原來高思中是在為自己考慮?

方不為心裡生出一絲感動。

因為上海的事情,怕泄密後引起兩方衝突,方不為和陳浩秋差點被從特務處調離出去。

雖然最終留了下來,但不管是穀振龍,還是馬春風,都不會讓方不為這個關鍵人物長時間的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內。

那方不為近幾年隻能是留守在本部,高思中這是在替他提前規劃。

有警察廳長的關係,趙金山勉強也算是有了根腳,再加上他人麵廣,利用好了,不失為一大助力。

自己確實也要考慮一下這方麵的事情了。

葉興中,馮家山,包括邢明生都非庸材,調教好了,個個都是好幫手。

另外還有第四組近百名隊員,到時再由穀振龍安排的人訓練一番,戰力絕對會再提升一個檔次。

那剩下要考慮的,就是外部的消息來源了。

方不為要想有所做為,這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明知李無病不是太合適,但馬春風最後還是提他做了情報科的副科長,就是因為李無病的消息來源廣。

方不為沉吟了一下後,點著頭說道:“那等這起案子辦的差不多再說吧!”

沒有拒絕,就說明方不為意動了,高思中欣慰的點了點頭。

經過這幾次大案的偵辦,高思中越來越覺的有些力不從心。

這也和他的出身的經曆有關。

軍校畢業之後,高思中便留校做了軍訓教官。其他同學開始帶兵的時候,他又被派去做了政工隊長,一直到馬春風開始籌備特務處。

高思中為人細心,善於揣摩人意,若是讓他一直做政工工作,絕對是一把好手。

但讓他做特務頭子,卻是有些趕鴨子上架了。

諜報這一行,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天賦也很重要。

更關鍵的是,高思中沒有帶兵的經驗。

發現自己越來越跟不上馬春風的腳步之後,高思中不得不替自己打算。

眼看特務處不斷擴充,包括本部的勢力也越來越大,馬春風不斷的四處搜羅人才。高思中覺的,再不為自己想想後路,自己遲早是黯然退場的下場。

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到了方不為的身上。

高思中做了好多年的政工工作,對一些曆史人物也是有過深度研究。雖然沒有蘇民生那般癡迷,但高思中對曾國藩也是相當推崇。

曾國藩同樣不知兵,湘軍和太平軍對戰時,凡是他插手過的戰役,就沒有不一敗塗地的。

但在曾國藩掌控大局的局麵下,湘軍最終還是剿滅了太平天國。

曾國藩靠的便是“籠絡人心,人儘其才”八個字。

高思中不是馬春風,給不了方不為大的好處,但他就是瞅準了一點,方不為重情義。

這也讓他更加的打定主意,要把方不為拉到手下來。

有這樣的手下,怕是做夢都會笑醒。

而且他心中也有了計劃。

成與不成,還在兩可之間,高思中現在自然也不會在方不為麵前提及。

有此事話點到既可,高思中相信,方不為肯定能明白自己為他著想的用心。

兩個人又開始聊起了步少綱的案子。

同樣,在特工總部,在賀清南的辦公室裡,幾個人全都是一臉鄭重的表情。

為首的是穀振龍,旁邊坐著一個精瘦男子,便是賀清南的頂頭上司,組織部的陳祖燕。

除了這兩個人以外,還有賀清南、呂開山和田立成。

穀振龍一臉嫌棄的看了看賀清南,又看了看呂開山和田立成,直言不諱的說道:“按照老子的想法,是實在不想用你們這幾個廢物的,但人家說了,做戲就要做全套。為了不讓你們幾個蠢貨露出馬腳,隻能讓你們知道實情……”

說到這裡,穀振龍看著賀清南、呂開山以及田立成,疾言厲色的說道:“這次再要是出了差錯,不用委員長批示了,老子先斃了你們!”

說完之後,穀振龍站了起來,衝著陳部長抱了抱拳:“那就全交給麗夫老弟了!”

“有勞紀常兄了!”陳祖燕長歎一聲,把穀振龍送出了辦公室。

在委員長麵前,穀振龍自然不敢有所隱瞞,但在彙報一些關鍵信息的時候,穀振龍還是用了不少的春秋筆法。

特彆是賀清南無意之間,向李鳳年泄露了機密的經過。

當時陳祖燕就在場。

上一次,因為姚天南的案子,陳祖燕已經被委員長狠狠的訓斥過一頓。

這一次,委員長更是罕見的對陳祖燕動了手。

要知道,當年委員長相召時,陳祖燕可是和他約法三章過,第一點便是不能罵娘,更何況動手了。

但確實是手下之過,陳祖燕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找不出來。

這讓一向自命清高的陳祖燕差點氣炸了肺。

還有後續的事宜要安排,也更為了保密,陳祖燕隻是把穀振龍送出了門口便折返了回來。

在委員長的影響之下,國黨從上到下,絕大部分的人對手下都是非打即罵,但陳祖燕獨獨例外。

他是黨國官員當中學曆最高的一位,從心底裡就看不起這一套。

看到陳部長陰沉著一張臉,以賀清南為首的三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因為他們清楚,陳部長的心性,絕非如他表麵所表露出來的那般風輕雲淡。

黨調處的前身,組織部黨務調查科,正是在陳祖燕當科長的的三年內,才飛一般的崛起,成了國民政府的第一號特務機構。

這樣的人要起人命來,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足足有五六分鐘的時間,陳祖燕一直不說話,而賀清南等人,感到全身的關節都已經凍住了一般,卻不敢有一絲的鬆動。

膽氣稍小一些的田立成,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若是一時不甚,敗在馬春風的手裡,也能說的過去。但你們卻被一個無名小卒逼的一敗再敗,實在是讓人忍不可忍……”

自特務處成立以後,兩處之間多有爭端,也不是沒有持槍對峙過,但黨調處從來沒有栽過這麼大的根頭。

更何況還是馬春風連麵都沒有露的情況下。

當聽到陳部長陰柔的聲音響起時,其他三個人無不渾身一震。

陳部長說話的語氣越是輕描淡寫,就越說明他已經被氣的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你們知不知道,現在的黨調處,已經徹底淪為黨國高層之間的笑柄了?”陳祖燕又問了一句。

賀清南實在忍不住了。

他往前湊了一步,深深的垂下了頭,顫聲回道:“卑職有罪!”

呂開山和田立成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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