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得大機緣,由此頓悟從而真正悟得枯榮經。
一直在腦海裡觀照的枯榮樹已然能外現,從而有大威能,通天徹地。
可沒想到,枯榮樹竟然擋不住袁紫煙的指法,這指法仿佛與枯榮樹有一般的威能,枯榮樹無法轉化它。
枯榮樹一轉化,它也跟著轉化,每一次都能死死克製住枯榮樹的威能,從而傷到自己。
這種指力當真駭人聽聞。
袁紫煙輕笑一聲:“和尚,你在嘴硬,可能而已,卻未必真能。”
“……是。”虛明和尚緩緩道:“不得不承認,袁司主你的指法確實玄妙。”
“憑此指法,能不能壓得你們枯榮寺喘不過氣?”袁紫煙輕笑道。
“如此指法,恐怕非是一般人能練吧?”虛明和尚沉聲道:“也就袁司主你懂得吧?”
“嗤!”葉秋一道指力點出,悠悠緩緩。
虛明和尚看到指力,忙推出一掌,掌中金光擴漲成一個巨掌,擋了一下隨即被破掉。
指力臨身,樹影閃現。
樹影把虛明和尚籠罩其中,隨即又消散,現出虛明和尚的魁梧身形。
他臉色蒼白,已不複先前的枯瘦,恢複到了最開始的魁梧。
這一下已經受了內傷,李澄空的指力看著綿綿軟軟的,威力卻驚人。
袁紫煙得意的笑道:“和尚,如何?”
冷露淡淡道:“你若不服氣,我再來試試?不用劍訣,隻用指力。”
“……貧僧佩服。”虛明和尚搖頭:“告辭。”
袁紫煙擺擺玉手:“真要不服氣,就讓你們枯榮寺的和尚來鎮南城。”
“阿彌陀佛!”虛明和尚合什,與黑衣老者一起飄飄而去。
黑衣老者從頭到尾仿佛換了一個人,一句不再提報仇之事,好像已經置身事外。
袁紫煙待他們離開,徹底消失不見蹤影,搖頭道:“這個虛明,還挺難纏的。”
不是借用李澄空的元勁,憑她自己還真破不掉枯榮經,這枯榮經確實玄奧。
“枯榮經……”獨孤弦若有所思。
趙茹道:“你練過枯榮經嗎?”
獨孤弦搖搖頭。
“想練枯榮經?”趙茹道。
獨孤弦笑了笑。
趙茹哼道:“你難道就不怕自己變成醜八怪模樣?”
“皮囊而已。”獨孤弦道。
趙茹撇撇紅唇。
袁紫煙也撇紅唇,與趙茹的動作幾乎一般無二,冷笑道:“弦兒你不重視皮囊?”
“袁姑姑,我不輕視皮囊,但也不多重視。”獨孤弦搖頭歎道:“渡苦海之舟,不能不珍,但太過珍視也難解脫。”
“這樣罷,現在讓趙茹練那枯榮經,變成一個老太婆,你會不會娶她?”袁紫煙嫣然笑問。
“……會。”
“如果她不可能再變回來,一直會那般模樣,你還會娶嗎?”
“這個……”
如果一直變成一個老太婆,即使知道她的原本麵目,仍舊會難以跨過妨礙。
他不屑於撒謊。
“這個!那個!到底哪個?!”袁紫煙白他一眼道:“以貌取人是人之本性,哪個能例外?你覺得自己能例外?”
“……不能。”獨孤弦苦笑。
袁紫煙哼道:“所以佛法就是反人性,彆去沾染,離它遠一點兒!”
她現在極警惕獨孤弦的思想動向,尤其是對佛法極忌憚,唯恐獨孤弦一心向佛。
如果他真要出家,把王位與皇位一拋,那怎麼辦?
他真要癡迷上佛法,就絕對乾得出這種事。
獨孤弦搖頭笑笑。
他也知道袁紫煙的忌憚,當然不會逆著她的話說,笑道:“不過袁姑姑,你們用的到底是什麼指法?”
“是老爺創的青蓮指。”袁紫煙道:“你想學的話,恐怕要過一陣子了。”
“青蓮指……”
“我們該回去了,先走一步。”葉秋微笑。
她衝趙茹輕頷首,然後與冷露一閃消失無蹤。
“我也先走一步。”袁紫煙道,化為一道漣漪消失。
徐智藝也點點頭:“走了。”
她身形閃了兩下,已經遙遠不見蹤影。
片刻功夫,隻剩下了趙茹與獨孤弦。
趙茹莫名其妙的看向獨孤弦。
獨孤弦道:“茹兒,此事便告一段落,我們去哪裡?”
“我想回去看看。”趙茹輕聲道:“總是不放心宗裡,等他們都搬過來才好。”
她發現南王府的仇人是如此的強大,隨隨便便一個跑到飛雪宗,飛雪宗則凶多吉少。
這讓她莫名的擔憂。
“嗯……,也好。”獨孤弦點頭。
他們抵達飛雪宗的時候,發現飛雪宗熱鬨非凡,是平時的數倍人手。
趙茹一問祝碧湖才知道,是南王府派來了大量的人手過來幫忙搬東西。
趙茹還發現,這些過來幫忙的都是大宗師,這讓她咋舌,難道大宗師真的如此不值錢了?
她細細一數,竟然有近百名大宗師。
都說南王府高手如雲,現在才能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真正威力。
而且身為大宗師,卻被指使來做這種閒事,他們還個個興高采烈,沒有一點兒不情願與不耐煩,讓她嘖嘖稱奇。
她見這些人見到獨孤弦時,紛紛喚“少教主”,頓時明白了他們的身份,青蓮聖教的弟子。
也隻有青蓮聖教的弟子,才會這般喚他,一般的南王府中人都是喚他小王爺的。
她對青蓮聖教好奇無比,隻見到了兩位聖女,其他還真沒見過。
此時看到他們,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這些青蓮聖教的弟子行事是稍慵懶了一些,不緊不慢的,一點兒沒有急躁浮燥感。
但除此之外,再無異樣感覺。
她拉獨孤弦到角落裡,細聲說這些,好奇的問青蓮聖教到底多強,為何有如此之多的大宗師。
獨孤弦輕聲道:“這些是青蓮聖教聖堂的弟子。”
“聖堂弟子?”
“聖堂弟子都是大宗師,並不出奇。”
“這還不出奇?”
“反正他們是不覺得自己出奇的,你也彆太過驚訝,平常對待便是。”
“搬一個家,就如此勞師動眾,太過……”
“父王行事往往都是彆有深意。”獨孤弦道:“一箭多雕,既然調動聖堂弟子,那必有其緣故。”
趙茹想了想:“難道是示威?”
她越想越覺得對:“是告訴所有人南王府到底有多麼深厚的實力?”
獨孤弦搖頭:“應該不是。”
南王府的實力根本不必炫耀,隻要想了解南王府,便幾乎都知道南王府有多強。
不說彆的,一個燭陰司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