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知,你們飛雪宗所練的飛雪令也並不完整。”葉秋輕聲道:“所以得到了也沒用。”
“不可能吧?”趙茹訝然。
獨孤弦輕聲道:“茹兒,很有可能。”
趙茹看他。
獨孤弦道:“當初父王就曾說,你們這飛雪令有缺陷,所以才補充了飛雪清心訣。”
“就是因為不完整?”
“嗯,應該是不完整的,否則不會有缺陷吧?”
“奇怪……”趙茹陷入思索:“沒聽師父說過這件事啊……”
“此事非同小可。”獨孤弦道:“如果你是宗主,會不會說?”
“不會。”趙茹搖頭。
一旦說了,必定動搖軍心。
軍心一動則人心散,向上之心不堅信,也會影響修煉進境。
“所以說嘛,祝前輩應該有數的,隻是不能說,甚至也不能跟你說,隻能埋在她心底。”
“師父還藏著這麼大的秘密呢,挺辛苦的。”趙茹麵露憐憫。
獨孤弦點頭。
這樣的秘密一直深藏著,確實辛苦,甚至痛苦,無形的腐蝕著心誌,影響是很大的。
“我去跟師父說。”趙茹道:“問問師父。”
“還是彆讓祝前輩為難了。”獨孤弦道:“葉姑姑,那盧正輝準備如何解決?”
“盧正輝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跟祝宗主合作,但是,又擔心我們南王府插手。”
“怕我們南王府搶了這寒峰映雪神功?”
“當然是怕了,在他眼裡,此功足以威脅到王府,所以王府絕不會坐視。”
“如果真有如此神妙,確實不能坐視不理。”獨孤弦輕輕點頭,看向趙茹:“茹兒,我們說不定也要分一杯羹。”
“好啊。”趙茹笑道:“反正又不是我們飛雪宗的,你們看看又沒什麼。”
葉秋輕輕搖頭:“就怕祝宗主不這麼想的。”
冷露道:“畢竟關係重大,關係到飛雪宗的未來。”
“我去跟師父說。”趙茹慨然道。
獨孤弦沉吟。
趙茹笑道:“放心吧,師父深明大義,沒那麼小氣的。”
獨孤弦搖搖頭:“茹兒,我其實並不擔心這寒峰映雪神功,天下神功多的是,甚至比寒峰映雪神功更強,比父王所修煉心法更強的也有,但最終無人能跟父王比肩,父王靠的不是武功心法。”
“那……”
“我擔心這會影響了我們的感情,還有王府與飛雪宗的感情,萬一起了隔閡,那就不美了。”
“嗯,我會跟師父好好說。”她對葉秋與冷露抱抱拳,轉身輕盈而去。
“唉——!”獨孤弦一臉沉重。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身為武林中人,最珍視的不是財,而是武功心法。
如果寒峰映雪神功真這般神妙,恐怕除了父王,沒人能抵抗得了。
甚至自己都隱隱心動。
倒不是非要修煉,到了自己這般修為,不可能再改練彆的,至少自己的心法已經足夠強大。
而是想看看這寒峰映雪神功到底有多強,有多麼精妙,從而取長補短,讓自己更進一步。
“我已經跟教主稟報了此事,先回去一趟。”葉秋道。
冷露與她一閃消失。
過了一會兒,兩女再次回到獨孤弦跟前。
恰在此時,趙茹祝碧湖師徒連袂而來。
“見過祝宗主。”葉秋與冷露抱拳。
“二位聖女,不必如此。”祝碧湖也抱拳還禮,點頭道:“茹兒已經說了。”
他們看向她。
祝碧湖坦然道:“沒想到盧正輝如此厲害,竟然集齊了另兩份,還真有希望得到這寒峰映雪神功。”
“可惜,飛雪令不全。”葉秋道:“不過教主說,他已經補全了這飛雪令。”
“哦——?”
“飛雪清心訣其實就是補全的飛雪令再加上一部分心法。”冷露道:“隻取飛雪清心訣的前兩句,應該就能構成完整的飛雪令心法。”
祝碧湖一怔。
她沒想到飛雪清心訣隻需要兩句就補全了飛雪令,因為從沒見過完整的飛雪令。
“教主說,一部心法的前後都是有跡可尋的。”葉秋緩緩道:“飛雪令雖然玄妙,但層次還不夠,現在看,確實有更進一步提升的空間,但是……”
獨孤弦忙問:“但是什麼?”
“教主說,飛雪清心訣加上飛雪令,其威力已經足夠強橫,恐怕不會遜色於寒峰映雪神功。”
獨孤弦笑道:“沒見過真正的寒峰映雪神功,恐怕不敢相信吧。”
“所以我們可以一試。”葉秋道。
冷露哼一聲:“我們說是完整的飛雪令,那盧正輝也未必相信。”
“盧正輝還是挺容易相信的。”葉秋嫣然笑道。
她們通過觀照盧正輝內心,發現他是一個容易輕信之人,很好忽悠。
尤其她們兩個的身份,更容易說服他。
——
飛雪宗與東岩峰中央的一座山峰之巔,衣袂飄飄,數人正圍在一張大石頭旁。
石頭約有一人高,一米見方,上麵鋪著三份秘笈,祝碧湖與盧正輝兩人正各自謄寫。
而獨孤弦與趙茹及李太嶽三人正在討論,三份心法該如何交融,如何安排口訣的順序。
畢竟是三份心法,不可能簡單的拚接到一起,看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這肯定是要按照獨特的順序排列。”獨孤弦搖頭道:“而且原本的心法要完全打散。”
“完全打散,那怎麼可能排出來?”李太嶽哼道:“依我看,第一句是我們的心法,第二句是飛雪宗心法,第三句是最後的心法,一一排列即可。”
“不通順!”獨孤弦搖頭。
趙茹點點頭:“確實不通順。”
“你們兩個還沒成親呢,現在就夫唱婦隨了?”李太嶽冷笑道:“怎不通順了?我看挺順的!”
“這麼練,肯定要出問題的。”獨孤弦搖頭。
“那你說怎麼排?”
“這個得時間,慢慢來,急不得。”
“哼,要多久?”
獨孤弦想了想:“至少要一個月吧。”
“你們不是想獨吞吧?”李太嶽露出狐疑神色。
獨孤弦失笑。
趙茹冷冷道:“彆總用你的小人之心來想我們!”
正在謄寫的盧正輝道:“彆吵了,確實有特殊的順序,不是那麼簡單的。”
三人精神一振看向他。
葉秋與冷露似笑非笑,沒有插嘴,在一旁看熱鬨。
盧正輝看一眼她們,如果沒有她們,自己絕不會答應得這麼乾脆利落。
可有了她們,那拒絕也不行了,隻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