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明揚不屑的看向兩人:“你們以為我羅某是為了等援手?”
“難道不是?”
“哈哈……,也忒小瞧我羅明揚了!”
“羅明揚,你以為說幾句南王府的壞話,我們就會因為不違因言罪人便不抓你了?”
“這如意算盤打不響的,你與聞風幫的那幾人有瓜葛,逃不掉的。”
“一派胡言!”羅明揚斷喝,冷笑:“我羅某人光明磊落,豈容你們城衛胡亂攀誣!”
“人證罪證俱在,不必狡辯了!”
“人證在哪兒?罪證在哪兒?!”羅明揚不屑:“不過是你們信口胡說罷了!”
“好得很!”
一個紫袍城衛撮唇發出輕嘯。
嘯聲悠悠。
隨即另有四個紫袍城衛軍飄然而至,隨之而來的還有兩個中年男子。
四個紫袍城衛軍皆青年,神采飛揚,自信而驕傲。
兩個中年男子相貌各異,身穿灰衫,陰沉著臉,一幅彆人欠了千萬兩銀子模樣。
羅明揚看他們兩個出現,臉色微變。
而四個紫袍城衛軍的出現,讓人們頓時消釋了懷疑。
如果真是因為羅明揚罵南王府而抓他,沒必如此大張旗鼓出動這麼多人,而且還有證人。
“老羅,算了。”一個中年男子澀然道:“沒能瞞過去。”
另一個中年男子搖搖頭歎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終究還是有這一天的。”
羅明揚斷喝:“你們兩個胡說八道什麼?老秦老魯,你們說什麼了?”
“都說了。”
“放屁!”羅明揚咬牙切齒:“不關我的事,攀扯到我身上乾什麼!”
“唉……”一個中年男子搖頭道:“老羅,沒想到我們這點兒小事竟然驚動了聖女。”
“聖女……”羅明揚臉色陰沉。
一個紫袍青年搖頭道:“你們真是不知死,三令五申,禁止拐賣孩童及女子,你們非要自討苦吃。”
“一甲子勞役而已,出來還是一個好漢!”另一個紫袍青年冷笑。
他最恨的便是這些拐子。
依他的想法,這些拐子直接擊殺便是,不該讓他們活在世間。
可鎮南城的規矩卻隻讓他們服勞役一甲子,不是死罪。
這讓他極為不忿。
但身為城衛,即使不服氣不滿意,也隻能依令而行,不能私自做主。
“我不服!”羅明揚咬牙切齒:“不關我的事,我是冤枉的!”
“這是聖女的金書。”一個紫袍青年從懷裡掏出一墨綠的紙箋,上麵寫著金字。
羅明揚臉色泛灰。
自己這一次是徹底翻不了身!
有了聖女的金書,那便無異於塵埃落定,無可更改,徹底成了鐵案。
紫袍青年打開墨綠紙箋,將金字呈於羅明揚眼前,又展示給周圍的賓客們:“這是聖女的金書。”
上麵的字雖然不大,但灼灼閃光,一映入他們眼簾,便仿佛投入他們腦海,清晰宛然且不容易忘記。
上麵寫了聞風幫幾位骨乾,私自拐賣孩童,有的送與彆的幫派,有的私自留下,當成收養的孤兒,要培養成聞風幫的最忠實力量。
眾人臉色皆變。
沒想到聞風幫竟然敢這麼乾,喪儘天良!
他們多數都有自己的孩子,想到自己孩子也會被他們拐賣,忍不住憤怒,恨恨瞪向羅明揚三人。
羅明揚臉色陰沉,目光低垂。
到了這一步,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一切算計都是多餘,聖女金書的威望足以掃清一切阻礙。
鎮南城所有人都知道青蓮聖教的聖女威能,可堪破人心,無所遁形。
而且兩位聖女的品質高潔,不染塵俗,絕不會藏著私心而胡說。
“帶走吧。”那紫袍青年小心翼翼收起金書,冷冷看一眼羅明揚。
羅明揚猛的一振,衣衫鼓起,便要撲出去。
兩紫袍青年腳下一滑,瞬間出現在他身後,一左一右按上他肩膀。
羅明揚鼓起的衣衫一下平伏,身子將動而沒能動,氣勢頓時迅速衰弱。
他臉色鐵青,掙了掙肩膀,卻如被鐵鑄起,紋絲不能動。
另一個紫袍青年上前,“啪啪啪”數掌封了他的穴道,宛如雕塑般一動不能動。
兩紫袍青年按著他肩膀,讓他雙腳離地而行,很快從樓梯口消失。
趙茹明眸閃動,若有所思。
宋竹韻哼一聲道:“真是便宜這家夥了,隻是勞役而已!”
她歪頭道:“要是我這樣的女孩被他們拐去,那真是生不如死,大哥,難道你不想管管?”
“怎麼管?”獨孤弦陰沉著臉問道。
想到如果小妹被拐賣到彆處,再也尋不到,從此過著淒慘日子,他的心情便沉重異常。
宋竹韻道:“改一改這規矩,他們這些拐子個個都該死,直接擊殺!”
“父王的規矩,我改不了。”獨孤弦搖頭。
“大哥,你將來便是南王爺,怎就改不了了?”宋竹韻嗔道:“有點兒雄心壯誌嘛!”
“……難!”獨孤弦緩緩搖頭。
自己智慧過人,用父王的話說,就是高智商,高智商所以視所有人都是呆瓜。
可自己智慧再過人,也比不過父王。
他訂下這般規矩,自然有其用意。
宋竹韻道:“六十年勞役,比起那些被拐走孩子的,一輩子活在痛苦中,他們太輕鬆了!”
“一甲子勞役隻是表麵的懲罰,還有諸多加罰的,三服之內三代之內皆不準習武,不準入公職,這才是最狠的。”獨孤弦緩緩道。
這是連坐之法。
這樣一來,拐子便成了所有親人的罪人。
而鎮南城與燭陰司相通,與整個天元海甚至整個天下相通。
他們無論跑到哪兒都逃不掉這懲罰,三代之內無法翻身,甚至還要延及數代。
“這也太輕了!”宋竹韻哼道。
“小妹,你想改,那就說服父王,我是無能為力的。”
“父王才不會聽我的。”宋竹韻看向趙茹,明眸一亮:“趙姐姐……”
趙茹忙擺手:“我更不成。”
“你不一樣呀。”宋竹韻嘻嘻笑道:“你要是說話,父王會考慮的。”
趙茹抿嘴笑道:“宋妹妹,你彆害我啦。”
自己能得南王爺溫和相待是因為獨孤弦,獨孤弦說話都沒用,自己更沒用。
還是要有點兒自知之明的。
“唉——!好不痛快!”宋竹韻鬱悶的大喊一聲:“真想宰了他!”
獨孤弦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彆說這些話!”
“大哥難道不想宰了他?”
“按城規來便是。”
“哼,真不男人!”
趙茹道:“直接殺了他豈不便宜了他,不如讓他受活罪,更解氣。”
“……這倒也是。”宋竹韻想了想:“趙姐姐,你脾氣真好。”
趙茹笑道:“我脾氣挺差的。”
她不好意思看一眼獨孤弦。
獨孤弦正柔和的看著她。
宋竹韻暗暗撇嘴,大哥還真是沒救了,算了,他自己要跳火坑,自己也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