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還不滿的瞪一眼智愚和尚,為何不早說?
卻也無可奈何,軒兒與大明寺現在是糾纏在一起,不可能再分開了。
智度和尚搖搖頭。
他們已經說過了這一點,可張夢還當時根本聽不進去,處於聽而不聞的狀態,甚至自己說得更嚴重,卻惹得張夢還勃然大怒,驅趕他們離開。
“有幾位高僧在,小公子不會有危險的。”袁紫煙笑眯眯的道:“放心吧。”
“但願如此吧。”張夢還歎氣。
袁紫煙笑道:“張老你是還不知大明寺的厲害,往後就知道啦,我們要告辭了。”
“南王殿下,袁司主,何不盤桓幾日,容老夫一儘地主之誼。”
“倒是想留幾天轉一轉,可還有事呢,改日吧。”
“好,老夫隨時恭候。”
“走啦。”袁紫煙朝智愚和尚擺擺玉手。
李澄空微笑點頭。
智愚和尚合什一禮。
兩人飄飄而去,仿佛影子掠過大地,眨眼消失在眾人視野之外。
“智愚師兄,這位南王殿下與袁司主……”智明和尚皺眉。
“智度師兄臨涅槃之際,將一身修為贈給了小南王爺。”智愚和尚緩緩道。
智明和尚恍然大悟。
張夢還哼道:“明智之舉!”
智明和尚看向他。
張夢還道:“至少跟南王殿下結了個善緣,你們還是好好打聽一下南王府現在的地位吧。”
智愚和尚笑道:“那就請張施主告訴我們吧,我們一直埋頭在寺內修行,實不知外麵世界有何變化。”
“唉……”張夢還無奈歎氣:“罷了罷了,跟你們說說吧,免得你們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南王殿下。”
智明和尚失笑。
他們大明寺何曾怕得罪彆人?
張夢還看到他的神色,猜到他所想,懶得多反駁,直接將南王府與燭陰司的出現及崛起,以及發生的幾件大事都細細說了一番。
“天下間竟能出現這般人物,這般勢力……”
“阿彌陀佛!”
智明與智愚皆感慨。
他們是高僧,心如止水,但說話風格卻截然不同,智明靈動,智愚平靜。
“那他們為何來找智度師兄?”智明沉吟道:“難道是來感謝智度師兄的?”
他隨即一笑:“感謝我們大明寺的?”
智愚和尚緩緩搖頭。
“不是?”智明笑道:“師兄,小王爺得了這般饋贈,難道沒有感激?”
“對南王殿下來說,恐怕並不看重智度師兄的所贈,而是擔心小王爺進入大明寺。”
“這是自然!”張夢還哼道:“小王爺現在是南王府唯一的傳人,況且他還是大月的太子,下一任的皇帝,怎能做和尚?!”
他搖搖頭:“你們大明寺真是胡鬨!”
隨即皺眉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哼道:“你們可彆跟南王府鬨僵!”
到時候會牽連到自己的兒子。
大明寺再厲害,也絕不是南王府的對手,天下間沒人是南王爺的對手。
“阿彌陀佛!”智愚和尚緩緩點頭。
智明和尚張了張嘴,吐出一口濁氣,合什低頭誦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他將無名業火壓下去,抽去自己的不滿與不忿。
——
“老爺,就這麼走啦?”袁紫煙與李澄空飄飄掠過一座座山峰,如禦風而行。
李澄空笑笑。
“老爺難道找到辦法了?”袁紫煙明眸一亮。
“有收獲。”李澄空頷首。
袁紫煙嘻嘻笑道:“是剛才他們施展秘術的時候吧?”
李澄空點點頭。
“老爺,你真夠賊的。”袁紫煙豎起白生生的大拇指。
老爺步步算計,終究是為了看大明寺和尚們施展秘術,從而了解大明寺的心法及氣息。
憑老爺的武學見識及智慧,通過他們的秘術,就差不多能洞徹他們的心法奧妙。
從而找到克製之法,消彌智度大師的修為對小王爺的影響。
李澄空橫他一眼。
一天之後,兩人來到一座山峰前。
白雲遮住一半山峰,他們已經穿過雲層,來到了上半截,停在一座山洞前。
兩個中年大宗師閃身出來見禮。
“鄭老,汪老,小王爺沒說何時出關?”袁紫煙問。
“小王爺這一次準備至少一個月再出關。”
“唔,看來是下了狠心,一個月啊。”袁紫煙笑道:“難為他了。”
獨孤弦是好動不好靜的性子,乖乖坐在山洞裡一個月,簡直就是最痛苦的折磨。
他偏偏能受得住。
確實是變了。
在李純山跟前修煉,確實比在鎮南城裡強得多,短短時間就產生了極大變化。
李澄空笑著搖搖頭。
“老爺,我招呼他吧。”
“嗯。”
袁紫煙凝氣輕吐,悠悠揚揚的聲音飄出,鑽進巨石封住的石洞內。
“砰!”一聲悶響,巨石顫了顫。
“砰砰!”兩聲悶響,巨石開始緩緩往外。
袁紫煙上前,玉手搭上巨石,輕輕一提再一拋,然後巨石飛到旁邊的石壁前。
“砰!”大地顫動。
獨孤弦長身玉立,俊朗不凡,站在山洞口笑嗬嗬的道:“袁姑姑,你來看我啦!”
袁紫煙笑盈盈打量他兩眼,滿意的點點頭。
李澄空道:“進去說話吧。”
“父王有何貴乾?”獨孤弦硬梆梆的說道。
袁紫煙笑道:“當然是有好事啦。”
“好事還輪得到我?”獨孤弦哼一聲。
李澄空直接往裡走。
袁紫煙一拍獨孤弦肩膀,白他一眼:“好好說話,老爺為你可是不辭辛苦,專門跑了一趟大明寺。”
獨孤弦撇撇嘴,一幅不稀罕的神色。
袁紫煙按著他肩膀往裡走,來到裡麵的石室內,石桌石椅石床,一塵不染,且飄浮著縷縷幽香。
李澄空坐到石椅中:“我傳你一道口訣,你每天要練一遍,便能消彌大明寺武學的影響。”
袁紫煙笑道:“老爺找到克製之法啦?”
“差不多。”李澄空頷首:“記住,每天隻練一遍,不能多練,也不能不練。”
“多練了會如何?”獨孤弦哼道。
“你會心浮氣躁,不能安心。”李澄空道。
獨孤弦皺眉:“這不是什麼邪功吧?”
“不邪,也不算正。”李澄空搖頭:“脫胎於虛空天魔的心法。”
獨孤弦臉色微變。
他可是知道虛空天魔,而且在跟李純山修習之際,聽李純山叮囑過多次,一定要注意虛空天魔。
一旦到了大宗師的層次,最大的對手隻有兩個,一個是其他的大宗師,另一個就是虛空天魔。
這兩個之中,最可怕的就是虛空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