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得掉嗎?”
“嗬嗬,徐姑娘也太小瞧我了吧?”
“那就試試?”徐智藝忽然一拂羅袖。
一股無形力量頓時將萬震包裹住,他覺得自己化為了蠶蛹,千絲萬縷的力量束縛住自己。
他猛一震,一半力量全部震出。
可這些力量如泥牛入海,束縛力量毫不受影響,反而束縛得更緊。
“沒用的。”徐智藝輕輕搖頭:“你掙紮得越狠,纏得越緊。”
萬震靈光一閃。
他忽然將周身力量收縮,全部凝聚於勞宮穴,包括丹田裡的元力。
除了勞宮奇**的力量,他周身空空蕩蕩好像不會武功之人。
這是他飛虹神刀的獨特之處,能將全部力量凝於勞宮穴,換了其他武功便做不到。
勞宮穴的力量全部傾泄而出,凝於飛刀。
這也是飛虹神刀威力驚人的奧妙所在,勞宮穴是最關鍵的所在。
飛虹神刀的核心便是凝練勞宮穴。
把勞宮穴開辟為第二丹田,從而避免元力在經脈內流動形成的衰弱與損耗。
便如山洪爆發,爆發的瞬間是最驚人的,可經過河道幾次轉彎之後,其勢便衰,一衰再衰。
他所有力量一凝於勞宮穴,周身束縛一下變弱,一弱再弱,以至於無。
徐智藝訝然看他。
他得意一笑,剛要出手,幾乎消失的束縛力量驟然增強,如山洪爆發,瞬間把他淹沒。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已然昏迷過去。
待他悠悠醒來,發現自己仍站在原地,好像隻是自己一個恍惚。
看天空殘陽半落,他約摸過去了一刻鐘左右。
他顧盼四周,徐智藝正站在對麵,清清冷冷看著自己。
而徐智藝身邊俏生生立了一位湖綠羅衫女子,身形曼妙婀娜,氣質如蘭。
她明眸深邃如幽潭,仿佛能看透自己的心。
他不由轉開目光不與她對視。
活動一下手腳,發現已經沒了束縛力量,好像也沒什麼異常,元力勃勃。
“徐姑娘……?”
“終於知道你的殺手鐧是什麼了。”徐智藝露出一絲笑容:“還真是小瞧了你。”
萬震皺一下劍眉:“徐姑娘知道什麼了?這位姑娘是……?”
“葉秋。”湖綠羅衫女子淡淡道:“青蓮聖教聖女。”
“聖女!”萬震劍眉緊鎖。
他了解過李澄空的情報,當然也知道青蓮聖教,更知道青蓮聖教的聖女何等可怕。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微笑道:“葉秋聖女,久仰大名。”
葉秋神色平靜近乎冷漠,淡淡道:“不敢當,萬公子的飛虹神刀確實神妙。”
“葉聖女過獎。”萬震凝神以對。
他知道青蓮聖教的聖女能看透人心,所以自己心防要緊固,不能鬆懈。
便如凝聚元力一樣凝聚心神,便不會被外力所侵,不被她所看透。
“沒用的。”葉秋輕輕搖頭:“萬公子不必徒勞,心神越凝固,越容易看透。”
“不可能。”萬震覺得她是在詐自己。
徐智藝道:“葉妹妹從不說謊。”
萬震看向她。
徐智藝淡淡道:“葉妹妹不屑於說謊,說沒用,那就是沒用。”
萬震猶自半信半疑。
徐智藝道:“你剛才被我震昏,然後葉妹妹過來,在你身上種下了秘術,你的一念一思皆在她眼中,無所遁逃。”
萬震看向葉秋。
葉秋道:“你現在想殺我。”
萬震臉色微變:“葉聖女,這有失光明吧?”
“是不夠光明正大。”葉秋坦然承認,吐氣如蘭:“不過為了阻止你刺殺教主,隻能出此下策。”
“哈!”萬震大笑一聲:“難道你們就對南王如此沒有信心,也太小瞧他了吧?南王若知你們的所作所為,一定會生氣。”
“生氣便生氣罷。”葉秋道:“問心無愧而已,萬公子你不必多說,還是放下刺殺教主的心思為好。”
“我不會放棄。”
“我實在不想下辣手。”葉秋輕輕搖頭:“萬公子不要逼我。”
“難道葉聖女能殺我?”萬震露出古怪笑容。
葉秋看起來柔柔弱弱,如扶風的弱柳,婀娜多姿,實在不像有多深的修為。
聖女之名來自於她們的心靈秘術,而不是修為。
葉秋歎一口氣。
“啊!”萬震忽然發出一聲慘嚎。
突兀而高亢,嚇徐智藝一跳。
徐智藝驚奇的瞪大眼。
“啊啊——啊——!”
萬震捂著腦袋倒在地上,慘叫著翻滾,眨眼功夫把衣衫沾滿了泥塵與草葉。
徐智藝看向葉秋。
葉秋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盯著萬震。
“葉妹妹,這是……?”
“緊箍咒。”
“嗯——?”
“教主所創一門奇術。”葉秋看向徐智藝,露出笑容:“果然威力不俗。”
“他這是……?”
“他會覺得頭疼欲裂,恨不得自己已經死了。”葉秋搖搖頭:“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住。”
“啊——啊啊啊——!”
慘嚎聲越來越響,萬震的臉已經扭曲得變形,渾身皮膚漲紅如熟蝦。
“這麼厲害?”徐智藝看他如此模樣,能隱隱體會到其痛苦滋味。
葉秋打量萬震,深潭般明眸一片清冷,毫無波瀾:“我也是頭一次施展,沒想到有如此威力。”
徐智藝道:“不會把他弄死吧?”
“死不了。”葉秋道:“他想死都不可能。”
“老爺還真是……”徐智藝感慨。
葉秋笑笑。
慘嚎聲越來越響,然後慢慢減弱,萬震聲音已經嘶啞,最終聲音微弱,以至於無聲。
卻是葉秋停止了緊箍咒。
萬震如死魚般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有氣息,徐智藝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葉秋道:“萬公子,這滋味如何?如果你敢生出刺殺教主之意,此咒便會發作,好自為之吧。”
萬震一動不動,雙眼微闔。
“徐姐姐,我先走一步了。”葉秋道。
“不隨我們一起?”徐智藝道:“我也要回去了,慢慢走路唄。”
葉秋道:“正在大雲幫忙呢,抽不開身。”
徐智藝好奇。
葉秋於是將自己與冷露正在大雲幫宋玉箏的事說了,說了她們這些日子的經曆。
“宋姑娘真是辛苦了。”
“做皇帝哪有舒服的呢。”葉秋輕輕搖頭:“不過宋姑娘確實比教主夫人更辛苦。”
教主夫人的待遇不一樣,教主當初直接出手建行宮,以神乎其神的力量而震懾群臣。
所以教主夫人不必費什麼力氣收服群臣,個個都老實得很。
宋姑娘這裡卻不行,教主真這麼做了,宋姑娘反而威嚴掃地,所以她隻能自己慢慢收服人心。
這其中的過程是艱難而熬人的,還好有教主在後麵撐著,宋姑娘才能熬到現在。
徐智藝道:“他不要緊吧?”
“隻要不刺殺教主,就不會發作。”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