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師侄何在?”一個老者喝問。
“已經宰了。”袁紫煙嬌哼道:“你們也是來送死的?”
“不可能!”
“真囉嗦!”袁紫煙雙手一探,瑩白玉指撥動,十道指力激射而出。
“嗤嗤嗤嗤……”
“砰砰砰砰……”
四老者修為深厚,一邊出掌迎指,一邊搶上前,雙眼閃動寒光,欲要斃了她。
他們半信半疑。
嚴師侄修為深厚,在這遁天大陣之中,施展遁天化魔功如魚得水,威力暴增,怎麼可能被害。
可既然沒被害,為何一直沒出動靜,讓他們上山?
悶響聲中,他們前進之勢大遏,從前進變成後退,雙腳在地麵滑動,以卸去強絕的力量。
袁紫煙玉指纖纖,修長瑩潔,散發著溫潤的光澤,射出的力量卻狂暴如雷。
四人不停後退,直至撞上兩棵巨樹,鬆針簌簌如雨落下。
他們臉色蒼白的倚在樹上,嘴角帶血,神情憤怒而難以置信。
他們可是洞仙宗長老,是世間最頂尖的高手,四人連手竟然敗於一個年紀輕輕的丫頭之手!
周傲霜蹙眉。
她隱隱感覺袁紫煙更強了,難道跟嚴瑞龍交手兩次就能修為猛增嗎?
袁紫煙的悟性也如此驚人?
難怪對嚴瑞龍的悟性沒那麼驚訝,還透出淡淡的不屑之意。
“老爺,看來洞仙宗言過其實了啊。”袁紫煙搖著頭收回目光。
李澄空道:“繼續。”
“是。”袁紫煙嬌笑。
她瞥一眼四個老者,沒再理會,繼續往前走,然後又碰上六個老者。
她大發神威,把這六個長老也打倒,一口氣來到了一座大殿外。
這座大殿位於半山腰處,以青石所壘,粗獷而堅固,仿佛已經屹立了數千年,披著斑駁與滄桑。
“這是什麼?”袁紫煙看向周傲霜。
周傲霜道:“應該是洞仙宗的夕陽殿。”
“夕陽殿?”
“據說是上一代洞仙宗的遺址,偌大的洞仙宗隻留下了這處大殿,其餘的建築都是後來建的。”
“夕陽殿……”袁紫煙打量著這大殿,越打量越覺得有趣,扭頭看向李澄空:“老爺,我們把這大殿拆了,他們就不會做縮頭烏龜了吧?”
她打敗了六個長老之後,一路之上再沒遇對手,任由他們長驅直入。
她凝神感應也感應不到高手,好像洞仙宗所有人都不見了蹤影,應該是藏起來了。
隻要拆了這夕陽大殿,應該就能逼出這幫家夥,好好痛打落水狗。
把他們打趴下,漱玉小築的劫自然就解開。
隻是苦了那五百個大宗師,從那麼遠的地方過來,卻沒機會大顯身後。
李澄空盯著這大殿,沒有說話。
袁紫煙見狀住嘴,沒再打擾他,示意周傲霜也彆說話,保持安靜。
葉秋知道李澄空的習慣,也保持安靜。
三女盯著李澄空看。
李澄空則盯著夕陽殿看。
隨著時間流逝,李澄空的臉色越來越沉肅,最終陰沉如水,仿佛誰欠了他錢。
他緩緩搖頭。
袁紫煙知道說話時間到了:“老爺,這夕陽殿有古怪?”
“嗯。”
“什麼古怪,老爺彆賣關子了!”袁紫煙伸出玉手,踏前要去摸大殿青石牆壁。
“……退後,彆靠近它。”李澄空一拂袖。
袁紫煙身後好像有根繩子把她扯回來,倏的衝到李澄空身後。
“老爺?”
“它鎮壓著一股詭異力量,彆去碰它。”
“難道有危險?”袁紫煙蹙眉。
她並沒感覺到危險。
自己直覺現在越發敏銳,怎麼可能感應出錯?
她看向葉秋與周傲霜。
兩女也搖頭。
她們也一無所覺,眼前這座夕陽殿平平無奇,隻是堅固異常,經曆千年而不朽。
“所以說它詭異。”李澄空道:“退後,避開它。”
“是。”袁紫煙沒逞強。
李澄空既然說了有危險,她就不會去好奇的非要看看是什麼危險,絕不做這個死。
四人一口氣退出百米遠,往右一拐,要通過另一側進入山腰之巔。
走出兩百多米,還是沒人,但眼前卻又出現了一座夕陽大殿。
與先前的大殿一模一樣,讓人相信就是先前的那一座,因為很多坑坑窪窪處都一般無二。
“老爺,我們是陷入陣中了?”袁紫煙一臉驚奇的看看大殿又看看李澄空。
身為陣法大師,幾乎是天下第一陣法大師,竟然被陣法困住了,這很有意思。
李澄空搖頭。
“這不是那座夕陽大殿。”
她篤定說這話的同時也在打量。
最終搖頭,怎麼都看不出區彆來,幾乎是一模一樣。
怎麼看這座大殿都是先前的那一座夕陽殿。
她篤定不是,是因為先前做了一個暗記,這夕陽殿並沒有那個暗記。
李澄空臉色陰沉:“退後。”
“老爺,我們真陷在陣裡了吧?!”袁紫煙後退。
她在這時候忽然想看李澄空的熱鬨,會不會將這大殿誤認為是先前那一座。
李澄空瞪她一眼。
袁紫煙知道他看破了自己的手段,扭頭看向周傲霜:“這陣法很古怪啊,……周妹妹可知一共有幾座夕陽殿?”
“好像隻有一座吧?”周傲霜遲疑。
她現在也不敢斷定了。
“葉妹妹?”袁紫煙笑問葉秋。
葉秋輕輕搖頭。
她沒從他們腦海裡讀到這個,好像他們都不知道夕陽殿一般,很古怪。
“老爺,我們就這麼退走?”袁紫煙看李澄空一直往後退,沒有轉向彆處的意思。
“退下去吧。”
“就這麼走?”
“嗯。”
“這……”袁紫煙不甘心的跟著李澄空,嘴裡不停的嘟囔,覺得虎頭蛇尾的,太丟人,太滅自己威風。
“不想死就走。”
“真有這麼邪乎嗎?”
李澄空不再搭理她,一直退到了山腳下,已經不見了那些長老與嚴瑞龍。
袁紫煙出了樹林,站在山腳下,依依不舍的盯著巍然巨峰看個不停。
“走吧。”李澄空道。
袁紫煙道:“老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回去,難道再也不過來啦?就任由洞仙宗逍遙自在?”
周傲霜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青袍飄飄,緩緩道:“先弄清楚了夕陽殿的虛實再說。”
周傲霜現在總算明白了袁紫煙的報怨,為何說老爺沒彆的毛病,就是謹慎過了頭。
在她看來,確實太過小心了。
夕陽殿有危險,那便繞過夕陽殿便是,何必非要後退甚至退出洞仙宗?
明明已經攻到了最後,隻要繞過夕陽殿,闖進峰頂,就踩了洞仙宗的臉。
他們從此之後就沒膽子再敢到漱玉小築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