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完成啦。”袁紫煙笑道。
她看一眼陸青鸞,讚歎道:“陸姑娘的神功當真驚人,佩服佩服!”
這是她的心裡話。
九淵宗的宗主林淵修為也極驚人的。
這位林淵林宗主與眾不同,竟然喜歡出來溜達,不喜歡呆在宗門裡。
結果這一次被燭陰司的人所發現,盯住了,然後落得這般下場。
林淵修為確實驚人,可在陸青鸞傾力一擊之下,一招都沒能擋得住。
袁紫煙看得後怕。
自己看陸青鸞的修為與自己相差仿佛,就有點兒輕視了,覺得自己有神功,有李澄空為助,一定能壓得過她。
現在發現,如果陸青鸞真要殺自己,恐怕還真能殺得了。
當然,如果自己能擋得住一招,那就能殺得掉陸青鸞,可就怕擋不住這第一招。
李澄空歎一口氣:“完成了就好,青鸞,現在你可以平下心來了。”
陸青鸞露出一絲笑容。
“能安分下來了吧?”
陸青鸞搖頭道:“大永皇室還是要對付的。”
李澄空沒好氣的瞪她。
陸青鸞露出笑容:“這是神宮的夙願,大永皇室得位不正,終究是要被推翻的。”
“少來這一套。”李澄空哼道:“霍天歌我是保定了!你要再胡來,彆怪我無情。”
“那就看他們的選擇了。”陸青鸞道:“我雖是宮主,可也不能一言而決,還是要顧及民心的。”
李澄空哼一聲:“這麼說,我是白忙活一場?”
陸青鸞笑道:“怎麼能說白忙活呢。”
她大仇得報,還看到師父複活的曙光,不再壓抑憂鬱,渾身輕鬆,心情靈動。
“那罷了,這是你逼我的。”李澄空歎口氣。
“你要乾什麼?”陸青鸞哼道。
李澄空道:“隻能讓九淵宗來纏住你們了,你殺林淵的消息是藏不住的。”
“……好啊,讓他們知道了又如何!”陸青鸞不屑的道:“九淵宗構不成威脅!”
李澄空輕笑一聲,搖搖頭。
袁紫煙道:“陸姑娘,九淵宗也不弱的,他們一直深藏不露,並不遜色於你們。”
陸青鸞道:“不是多一個大宗師就強,大宗師與大宗師還差得遠呐。”
“林淵弱於你嗎?”李澄空哼道。
陸青鸞緩緩點頭。
如果不是自己突然襲擊,而且用了奇功秘術,再加上袁紫煙的相助,恐怕真得不了手。
林淵的修為隻比自己差了一線,如果正常交手,可能糾纏很久也殺不死他。
大宗師的逃命本事還是極強的。
李澄空笑了笑。
陸青鸞道:“即使你們不說,也終究瞞不住的,林淵的傷勢在那裡擺著的。”
李澄空看一眼袁紫煙。
袁紫煙笑盈盈的道:“陸姑娘,如果林淵不見了呢?”
“嗯——?”陸青鸞明眸閃了閃。
如果林淵消失無蹤,找不到,自己也不會查到自己身上,看不到自己動手的痕跡。
“林淵在你們手上?”陸青鸞哼道:“處處陷阱,李澄空,你真變了。”
李澄空沒好氣的道:“我們兩個誰變了!”
“你變了!”
“你才變了!”
袁紫煙轉過螓首,免得自己忍不住露出嘲笑神情。
他們兩個現在的舉止太過幼稚。
陸青鸞哼一聲。
李澄空道:“你們永離神宮再亂來,我可不會再留情,就等著跟九淵宗混戰罷,告辭。”
他轉身便走。
“混戰就混戰!”陸青鸞怒叱。
李澄空已經飄飛到空中,袁紫煙衝陸青鸞揮揮玉手,飄飄跟上李澄空。
兩人眨眼功夫消失在虛空。
陸青鸞臉上怒意迅速消失,露出笑容,轉身飛墜下懸崖,落入山洞內。
——
“老爺,陸姑娘會罷休嗎?”
“會。”
“看她的樣子,可不像呀。”
“嚇唬人罷了,林淵的屍首妥善處理好,彆真被九淵宗發現嘍。”
“絕對發現不了。”
“嗯。”
李澄空回到南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跟吳思邪碰了個麵,沒什麼大事,便返回另一座宅院。
袁紫煙與徐智藝正端上飯菜,獨孤漱溟看著獨孤弦在後花園裡捉蟲子。
獨孤弦忙得不亦樂乎,從大樹上捉下一條條小蟲子,喂鳥巢裡的小鳥。
這鳥巢是搭在一棵小樹叉上。
它原本是大樹上的,從大樹上摔下來,巢中的兩隻小鳥已經被鳥媽媽遺棄掉。
獨孤弦看它們可憐,非要救起,搭到了小樹叉上,方便他隨時能看到。
李澄空過來的時候,獨孤弦根本顧不上,全神貫注的捉蟲子,手腳靈動像一隻小猴子。
李澄空坐到獨孤漱溟身邊。
獨孤漱溟道:“父皇說弦兒聰慧,現在就該讀書了,不能耽擱。”
“太早了吧?”
“越早越容易學進去,學得越紮實。”
“還是多玩一陣子,彆那麼累。”
“父皇急不可耐。”獨孤漱溟笑道:“一天催我好幾遍,讓弦兒趕緊開蒙。”
“開蒙的話,讓蕭先生來就好。”
“這不可能。”獨孤漱溟搖頭:“父皇早就準備好了,安排得滿滿當當,怎麼可能讓蕭先生來呢。”
李澄空揉揉眉心。
他現在頗為後悔,不該答應讓獨孤乾來教導獨孤弦,真不知會變成什麼樣。
真要成為一個野心勃勃的,麻煩無窮。
自己的骨血,不可能像對旁人一般,是阻礙就除掉,得早早消弱獨孤乾的影響。
李澄空歎一口氣:“讓太上皇開蒙,大才小用了吧?”
“對父皇來說,弦兒現在是最重要的,比我們重要得多。”獨孤漱溟笑道:“是他未來的希望所在。”
“唉……”李澄空看著獨孤弦“蹭蹭蹭”從高樹爬下,輕手輕腳的把蟲子遞到鳥巢前,被兩隻鳥嘴啄了幾下,眉頭也不皺一下。
李澄空搖搖頭:“但願彆是害了弦兒。”
“父皇不會害弦兒的。”
“就怕讓他野心勃勃,將來他會覺得你這個當娘的擋了他的路。”李澄空道。
最是無情帝王家。
不能看著眼前的獨孤弦粉雕玉琢的可愛,就覺得他會一輩子可愛。
孩子越大,越傷父母的心,尤其是帝王家的孩子,很容易被權力迷住眼。
權力有世間最致命的吸引力,兄弟反目,父子成仇,都是尋常事爾。
獨孤漱溟笑道:“反正皇位也要給他,他什麼時候想要,什麼時候傳給他便是。”
“形勢逼人。”李澄空搖頭:“他如果心智還不成熟就要當皇帝,你能放心?你不放心怕他闖禍,他就以為你是戀棧皇位。”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