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既然葉聖女來啦,李澄空,你就可以回去啦,陪獨孤姐姐吧。”宋玉箏擺擺玉手。
李澄空失笑。
宋玉箏道:“再在這邊磨蹭,袁紫煙肯定還會跑過來。”
她何等冰雪聰明。
袁紫煙剛出現的時候,她還有什麼特彆感覺,待袁紫煙離開之後,她回過味來。
她身懷天隱心訣,當然知道袁紫煙想稟報,沒有必要非跑過來稟報。
直接在腦海裡招呼李澄空,通過李澄空的元神就能稟報。
就像自己,為何非要把李澄空招呼過來,麵對麵的說話?就是為了想趁機見他。
以己推人。
袁紫煙身為李澄空的丫環,肯定不是思念他,想見他,肯定是彆有用意。
那有何用意?
她迅速就想到其目的,應該是故意搗亂,是站在獨孤漱溟那邊的。
她雖暗自惱怒,卻也識趣。
這個時候讓李澄空過來確實不妥,李澄空這個時候該陪在獨孤漱溟身邊的。
即使李澄空一直陪獨孤漱溟幾天,也應該繼續陪著,不宜半途分心他顧。
要不然,獨孤漱溟有個好歹,李澄空會自責,自己也內心不安。
“紫煙她……”李澄空笑道:“愛耍小聰明!……好吧,那我便走了。”
他如果不是覺得宋玉箏要撐不住了,也不會跑過來,彆等著一片好心磨礪她,最終卻弄得她精神大損,壞了心境,那就得不償失。
“據說獨孤姐姐一直不顯懷,胎兒可是發育不良?”宋玉箏忍不住問一句。
李澄空搖頭:“放心吧,一切安好。”
“可在娘胎裡的時間太久了吧?”
“嗯,是有點兒長。”
“這樣沒問題?”宋玉箏蹙眉:“不會有危險吧?尤其是獨孤姐姐。”
不管是武功強弱,女人生孩子都是險惡的一大關口,一旦出事,武功強也撐不住。
這其中涉及到了極玄妙的變化。
李澄空緩緩搖頭。
“如果真出危險,是要保孤獨姐姐呢,還是保孩子?”
李澄空沒好氣的瞪她。
宋玉箏忙陪笑:“我當然不是詛咒,隻是擔心,好像大家都有點兒擔心吧?”
獨孤漱溟懷胎時間照理來說,應該是保密的,可偏偏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都知道獨孤漱溟胎兒已經過了十一個多月,快要滿十二個月了。
這顯然是出了變故。
再怎麼不正常的胎兒,十個月也該鑽出娘胎,迫不及待的看這世界了。
可這個孩子倒好,一直縮在獨孤漱溟肚子裡不出來,眼見著要呆足十二個月。
這絕不正常。
正常情況下,孩子已經沒了。
看李澄空的神情,應該還沒問題。
但李澄空即使修為高深,畢竟不是神仙,碰上這種情況恐怕也沒什麼辦法。
到時候還是要麵臨一個選擇: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清溟不會有事的。”李澄空道。
宋玉箏歎息道:“女人不管強弱,生孩子都是生死一關,……我已經讓人開道場給獨孤姐姐祈福。”
“有心了。”李澄空點點頭:“走了。”
“快走快走。”宋玉箏擺玉手。
李澄空閃動幾下,消失無蹤。
宋玉箏慢慢收回目光,扭頭看向葉秋:“葉姑娘,進來坐吧。”
“皇上,不如去亭裡說吧。”葉秋道。
兩人麵對麵坐著泛舟,有點兒怪異。
“走。”宋玉箏躍起。
華麗龍袍在陽光下閃閃放光,袍上的幾條天龍仿佛蜿蜒欲破出龍袍升天。
兩人落到最近的小亭裡。
剛剛坐下,遠處的宮女已然飄然過來奉上茶茗。
“唉……”宋玉箏看著在湖上輕蕩的小船,悠悠發出一聲歎息。
葉秋沉默不語。
她即使不看宋玉箏所思所想,也知道這一聲顯然是為與教主的感情而發。
宋玉箏道:“葉姑娘,我們還是說說朝堂的事吧,給你介紹一下這些老奸巨滑的東西!”
“是,皇上。”葉秋點頭。
——
李澄空回到南王府,見到了諸葛大師,也很快看到了陸青鸞。
陸青鸞等在湖上小亭。
她靜靜坐在石桌邊,右胳膊肘拄著石桌,撐著瑩白下頜,玉臉沉如水。
李澄空來到小亭裡的時候,笑眯眯坐到她對麵,擋住了她投向遠處的眼波。
陸青鸞抬眼看他,發出一聲冷笑。
李澄空笑道:“青鸞所為何事?”
“明知故問!”
“真不知道到底為了何事。”李澄空搖頭微笑道:“難道是因為諸葛大師?”
“還是一樣的虛偽!”
“好吧,諸葛大師留在南王府,是不可能再離開了,青鸞你還是另尋高明吧。”
“李澄空,你是覺得我奈何不得你的陣法?”
“確實奈何不得。”
“你可知世間有寶物能克製陣法?”
“是有這種寶物。”李澄空點點頭:“不過嘛,這種寶物可不易尋,你們未必尋得到。”
“我們找得到!”陸青鸞冷冷道。
李澄空微笑:“那就祝青鸞你好運啦,找到這種寶物,然後克製我的陣法。”
“你能護得他一時,護不了一輩子。”
“我能護得了他一輩子。”
“哼,可笑。”
“青鸞,你可彆逼我。”
“我若逼你,你就要殺我?”
“我不會殺你。”李澄空緩緩搖頭:“畢竟我們交情一場,我不至於如此絕情。”
陸青鸞哼一聲。
她發現李澄空變心也極快。
原本還是餘情未了,現在看,已然是斬斷了情絲,徹底變得無情。
李澄空道:“我會殺了你的長老們,當然,也不必我親自動手,發一句話足矣。”
陸青鸞蹙眉盯著他,眼波冷冽:“這麼說,你是要對付我永離神宮?”
李澄空笑了笑:“那要看你的選擇了,你若逼我如此,那我隻能順勢而為,斬斷大永的威脅。”
陸青鸞冷笑:“李澄空,你是大月人,並不是大永人,為何如此維護大永皇帝?”
“唉……”李澄空歎息:“看來我們白交結一場,青鸞你並不知我。”
“我確實不理解你這做法。”陸青鸞道:“明明可以讓大永亂起來,你再火中取栗奪取皇位,大永皇位對你而言,唾手可得!”
“有所為,有所為不為。”李澄空緩緩道:“我既為南王,就不會做大永的皇帝。”
陸青鸞哼道:“明明可以得到,偏偏就是不取,以彰顯你的高尚品格?”
“算是吧。”李澄空點點頭:“我還是講點兒氣節的。”
這氣節助他獲得大量功德,得大量民心。
比起皇位,不取這皇位的益處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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