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葉秋遲疑。
李澄空道:“但說無妨。”
冷露道:“不僅僅是一個盜天門,還有彆的宗門。”
李澄空眉頭一挑。
葉秋輕輕歎息:“教主,此事頗不簡單,是幾個宗門聯手要向教主發難。”
李澄空皺眉:“是為何故?”
“具體因為什麼還不清楚,可能背後還有主謀,結成一個聯盟一起對付我們。”
“唔……”李澄空若有所思:“看來還是一樁大麻煩。”
“是。”葉秋輕輕點頭:“先前的馭天宗,恐怕也不是無緣無故會向大雲發難。”
李澄空越發好奇,笑道:“是衝著我來的?”
“恐怕是衝著教主的。”葉秋道:“馭天宗應該沒涉入其中,是那個魯道一受人挑撥。”
冷露發出一聲冷笑哼道:“誰知道他們知不知,葉師妹你也不必替他們討饒。”
李澄空若有所思。
“教主……”葉秋麵露遲疑:“得小心了。”
李澄空輕輕點頭:“是啊,得小心他們策反,燭陰司那邊也得小心了。”
袁紫煙頓時精神一振。
李澄空卻沒看她,而是看向兩聖女,輕輕搖頭:“太辛苦你們了,去公主那邊吧。”
“教主,要不然,讓葉師妹去公主那邊,我留下,”冷露蹙眉道:“再篩一遍南王府還有燭陰司。”
“燭陰司那麼多人,你們兩個是看不儘的。”李澄空搖頭:“也不能全指望著你們,有你們在,他們都成了懶蛋!”
兩女抿嘴笑。
袁紫煙沉著玉臉哼道:“確實不需要二位聖女,我自會查清楚!”
她想到燭陰司有人背叛,便隱隱湧起怒火。
而且後背發寒。
真要有人背叛,那燭陰司一統整個天元海的勢頭就會被斬斷。
到時候,自己要多費多少心力?
“盜天門……有意思。”李澄空道:“知道他們在何地了吧?”
兩女看向瞪大眼睛如見厲鬼的青年。
這青年難以置信。
這些都是隱秘中的隱秘,怎麼可能被人查到?而且是兩個弱不禁風的女人?
李澄空再厲害,也不可能查到他們盜天門!
隻有盜天門偷入彆人之秘,彆人卻不知盜天門的存在,今天竟然被這兩個女人知道了!
她們兩個絕不能留!
李澄空更不能留!
不過他們儘管知道了盜天門,也不可能知道盜天門的山門所在,嘿!
“知道了。”葉秋輕輕點頭:“他們是在天京城內。”
“在天京城內?”李澄空失笑道:“竟然沒在哪一座深山?”
“他們這盜天門是在繁華紅塵之中存身,在滾滾濁世之中曆練。”葉秋道。
冷露發出一聲冷笑:“還是在一座青樓裡。”
李澄空瞪大眼睛。
“天京城的天香樓就是他們的山門。”冷露發出一聲不屑冷笑:“真是一群雞鳴狗盜之徒!”
青年嘶聲喝道:“出淤泥而不染,在至汙之地,保持至潔之身,這才是我們盜天門!”
他絕不允許彆人如此詆毀盜天門的名聲!
“咯咯咯咯……”袁紫煙嬌笑連連:“真是笑死人了,還出淤泥而不染呐,你們似為你們是蓮花?”
李澄空橫她一眼。
袁紫煙頓時想起青蓮聖教,不能隨意說蓮花,忙收斂笑容,哼一聲:“真是古怪!”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需要把身體做為皮囊的心境。”李澄空若有所思。
他推斷他們這心法是需要對身體產生離舍之心,沒有離舍之心恐怕練不成。
青年頓時瞪大眼睛。
他沒想到李澄空一下便猜中盜天門心法之核心,以身為寄舍,為皮囊。
唯有生出此心方能練成盜天機心法。
盜得天機,奪得人機,奪天地造化於己身,偷天換日,可謂是無敵於天下。
盜天門殺人,根本查不出,莫名其妙便死無葬身之地。
“教主猜對了。”冷露發出一聲冷笑:“真是一群卑鄙小人,偷偷摸摸如老鼠一般!”
“胡說!”青年忍不住怒喝。
“教主,他叫張朝山。”葉秋輕聲道。
李澄空打量這張朝山一眼,搖搖頭:“看你一身煞氣及怨氣,應該沒少乾傷天害死之事。”
“李澄空,你休得冤枉我!”張朝山咬牙道:“我從來隻殺該死之人,絕沒有冤枉一個好人!”
李澄空眉頭挑了挑。
葉秋道:“教主,是真的。”
冷露哼一聲道:“你覺得你殺的是壞人,可未必真是壞人吧?”
“沒有證據,我絕不會擅殺!”張朝山喝道。
李澄空道:“那皇上呢?皇上難道也該死?”
張朝山冷冷道:“他是個昏君,枉殺好人,卻留奸人為官,其罪當誅!”
葉秋輕聲道:“這也是真的。”
張朝山的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
李澄空笑了笑:“那我呢?難道也該死,要你們盜天門聯合幾宗一起誅殺?”
“李澄空你擾亂天下大勢,妄圖一統天下,必將引起天下大亂,當誅之!”張朝山沉聲道。
李澄空一怔。
“砰!”袁紫煙一腳把他踹飛,玉臉罩寒霜:“一派胡言!”
張朝山“砰”重重落到旁邊的假山上,嵌在假山內不落地。
他咬牙切齒,滿臉屈辱神色。
虎落平原被犬欺。
冷露“嗤”的笑出來:“誰是犬誰是虎?你那點兒三腳貓的修為,還好意思說是虎?!”
張朝山頓時如見鬼一般。
他這一下徹底明白,自己所思所想竟然能被她看到,怪不得知道了自己山門所在!
也怪不得知道盜天門的存在!
他咬牙切齒,死死瞪著冷露與葉秋。
李澄空搖搖頭道:“你難道竟然不知青蓮聖教的聖女能洞察人心?”
“好好好。”張朝山咬牙道:“我栽得不冤!”
李澄空道:“說說看吧,都有哪些宗門,還有什麼謀劃,為何從皇上開始?”
張朝山猛的往後一撞。
後腦勺重重撞上石頭。
他眼前陣陣發黑,卻偏偏沒能昏迷過去,也沒能停止思索。
乍廢掉武功,他虛弱之極,處於賊去樓空的最空虛之際,甚至還不如尋常人的氣力。
如果在平常,這一下就能讓自己腦漿迸濺,現在卻隻能起一個大包,卻不會斃命。
“唉……”李澄空搖頭:“還真是不怕死。”
隨即點點頭:“可能正是因為這般淡漠心境,以身體為皮囊,為暫時寄居之所,才能練成這奇功吧。”
“邪門兒!”袁紫煙心中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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