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四人一直與他們同步,不緊不慢。
一口氣奔出百裡之後,兩人看李澄空四人毫無異狀,心中凜然之餘卻不甘心。
他們繼續埋頭狂奔,速度更快。
李澄空道:“太快的話,小心傷勢加重。”
“不要緊。”徐繼仁擺擺手道:“我們的靈藥還是很管用的。”
他們服下的靈藥確實極妙,絲絲涼氣從胃部湧進身體各處,滋潤著被摧殘的經脈。
李澄空笑笑。
徐繼仁與周萬同對視一眼。
他們隱隱覺得,李澄空不至於這麼好心,恐怕是快壓不住天魔散了!
兩人速度更快。
雖然經脈隱隱作疼,卻已經顧不得,如果把李澄空四人耗死熬死,天魔散發作而亡,他們就不必違宗規而受罰。
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殺了李澄空,這可是潑天大功!
想到這裡,他們勁頭更足,對經脈的抗議毫不理會,它疼任它疼,隻一個勁的催動內力加快速度,一快再快,直至極限。
李澄空與宋玉箏對視一眼,搖搖頭。
他當然對兩人的打算洞若觀火,看他們如此煞費苦心,隻覺得好笑。
李澄空索性點破二人心思:“二位想逼我壓不住天魔散,大可不必。”
“嗯——?李教主誤會了!”徐繼仁忙搖頭:“我們加快速度是怕宗主那邊提前有了準備。”
李澄空眉頭一挑。
徐繼仁忙道:“玉芳她那人,肯定會使壞的,說不定就發出秘訊,讓宗主提前知道了我們要過去,提前埋伏。”
“嗬嗬……”李澄空笑了:“你說得好像現在就沒埋伏一般。”
“現在的埋伏隻是對外防禦,如果宗內知道有外敵,那防禦等級怎能相同?”徐繼仁搖頭道:“你一定會認為我們故意使壞,直接痛下殺手。”
“唔,有道理。”李澄空微笑:“如果真看到埋伏,在臨死之際,難免會想拉著你們墊背。”
徐繼仁心下暗罵,臉上卻一幅認同的模樣,忙點頭:“就是就是,所以我們要儘快趕過去,趁宗主知道之前。”
“如果真要躲開埋伏,可以饒過你們。”李澄空微笑道:“畢竟我們也沒深仇大恨,跟魯道一不同。”
“多謝李教主,李教主竟然是宅心仁厚!”
“哈哈……”李澄空笑道:“這話不假,我這人確實比較心軟。”
宋玉箏忍不住撇撇紅唇。
葉秋與冷露認同的點點螓首。
宋玉箏看她們如此,忍不住搖頭。
李澄空臉皮之厚無與倫比。
心軟?他也真好意思說這話,自己聽得都難為情!
兩人埋頭趕路,一直在崇山峻嶺之間奔行,李澄空四人緊隨其後,一口氣跑出近千裡之遙。
最終停在一座山峰前,指了指對麵的山穀。
“到了!”徐繼仁臉色蒼白,苦笑道:“終於到了!”
最終還是沒能耗死李澄空,反而差點兒把自己耗死,五臟六腑與經脈皆疼得厲害,一起在造反抗議。
再不到的話,自己隻能停住運功療傷。
周萬同沉聲道:“李教主,宗內是有埋伏的,依我看,不宜硬闖。”
徐繼仁道:“拿我們當人質也沒用的。”
李澄空擺擺手:“你們去吧,免得連累你們兩個。”
兩人頓時一怔,大感意外。
李澄空笑道:“你們難道不怕被看到?”
“這個……”徐繼仁遲疑。
周萬同搖頭歎道:“沒用的,即使我們不出現,宗內也會知道是我們帶的路,畢竟沒人能找得到這裡,梁師妹會說的。”
李澄空道:“她命不久矣,未必來得及說。”
兩人再次怔然。
李澄空淡淡道:“她也中了天魔散,她當時的情形,恐怕也不會壓製,這會兒應該已經死了吧。”
“玉芳她也中了天魔散?”徐繼仁忙道。
李澄空點頭。
徐繼仁失聲叫道:“不可能!”
李澄空道:“怎麼不可能了?”
“天魔散不可能在陽光維持那麼久,一見光就滅的。”徐繼仁搖頭道:“玉芳她怎麼可能中毒!”
李澄空笑了笑:“怎麼中毒誰知道呢,你們不走也不勉強。”
“我們先行告退!”周萬同一扯徐繼仁。
兩人忙不迭飄飄而去。
“真放他們走?”宋玉箏驚奇的道:“李澄空,你還真夠心軟的啊,放了那女人還罷,她已經中天魔散,這兩個你也放過?”
“他們不算生死仇人,沒必要殺。”李澄空道。
宋玉箏還是驚奇的盯著他看。
即使現在不是仇人,與馭天宗鬨開,也是要成為仇人,要殺過來的。
李澄空轉頭看向對麵山穀。
“你不會是想收服馭天宗吧?”宋玉箏忽然開口。
李澄空笑笑。
宋玉箏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聽聽馭天宗這名字,他們怎麼可能馴服於你!”宋玉箏搖螓首:“還是彆做美夢了。”
“試試看吧。”李澄空看向兩聖女。
葉秋與冷露輕輕點頭,飄然而去。
宋玉箏道:“你真要收服馭天宗?”
“想讓天魔散不流傳,最好還是控製住。”李澄空緩緩:“滅起來不容易。”
“依我看,滅掉比控製更容易。”宋玉箏哼道。
李澄空挑了挑眉頭。
宋玉箏道:“李澄空,看來你的野心壓不住了,想要一統天下。”
“放心吧,一統也是一統武林,而不至於動各國的大勢,不會動你們大雲。”
“一統武林之後便是一統天下了唄。”
“沒這想法。”
“到時候情勢所逼,就隻能順勢而行。”
“……誰知道呢。”李澄空搖頭。
宋玉箏向來就是這麼犀利,直指自己的痛處,毫不客氣。
這想說話很痛快。
宋玉箏道:“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你想小富即安,你身邊的人也不會同意。”
李澄空道:“我們過去吧。”
宋玉箏白他一眼:“那走吧。”
她心下歎息。
自己與他會走到哪一步呢?
當大雲成為他的阻礙,需要扳倒的時候,兩人會是怎樣?也要兵戎相見?
她心情沉重,便不想再深想下去。
兩人飄飄下了山峰,悠悠落到一片樹林裡,落在葉秋冷露身邊。
李澄空袖中飛出三塊玉佩,分彆落向三女。
她們接過來。
李澄空道:“我先進去,你們待會兒再進去。”
“小心點兒。”宋玉箏沒逞強。
李澄空搖頭:“最強之處也是最弱處,他們的防禦根基是陣法,那就注定要倒黴!”
他身形閃動,暢通無阻的進入山穀,鬼魅般閃爍數下,已然來到了山穀最深處的一座漆黑大殿前。
大殿氣勢森然,宛如一隻巨獸盤踞,隨時會撲過來。
李澄空揚聲道:“李澄空見過寧宗主。”
這一聲朗喝聲音不大。
大殿內外諸人卻如聞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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