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漱溟笑道:“這是有人挑戰?”
李澄空點頭。
獨孤漱溟道:“聽其聲音,修為深厚,遠勝於我,應該不是我們西陽島的人物。”
李澄空緩緩點頭。
徐智藝輕盈而來,蹙眉道:“老爺。”
李澄空擺擺手。
此人修為深厚,脫離徐智藝布下的暗哨也不難,所以怪不得她沒提前收到消息。
徐智藝蹙眉道:“這人好像是忽然出現在鎮南城外的,沒露一點兒行跡。”
李澄空頷首。
徐智藝道:“我判斷,此人應該是擁有袁妹妹那般奇功,直接挪移虛空而至。”
“哦——?”李澄空笑道:“看來世間並不是隻有清微山有這奇功。”
徐智藝輕輕點頭:“八九不離十。”
“那就見識一下吧。”
“青蓮聖教李教主何在?”清朗悅耳的聲音響起:“妙靈峰門下荊治仁前來拜見。”
“妙靈峰……”李澄空看向徐智藝。
徐智藝道:“金光島兩大宗之一,妙靈峰精擅精神攻擊,以勢壓人,不戰而屈人。”
隨著袁紫煙征戰步伐加快,徐智藝對天元海的情報搜集也加快。
“妙靈峰……”獨孤漱溟輕輕搖頭:“還真沒聽說過,我們這裡太偏僻,孤陋寡聞呐。”
李澄空道:“荊公子請進吧。”
他聲音徐徐,慢慢悠悠飄出南王府,來到南王府外站著的頎長青年耳中。
這頎長青年麵容普通,站在人群裡並不顯眼,五官不英俊,肌膚也不晶瑩,看起來如不會武功之人。
但站在那裡自有一番氣派,如嶽峙如淵停,王府的護衛渾身緊繃,不敢輕易靠近。
李澄空的話一至,四個王府護衛鬆口氣,退後一步,容荊治仁往前。
荊治仁笑嗬嗬的抱抱拳,跟王府護衛打過招呼,然後來到大門前。
王府紫漆大門緩緩打開。
荊治仁毫不猶豫的跨進門檻,轉過鬆鶴延年照壁,來到前庭院,沿著鮮花繞匝的小徑往裡,看到了站在台階上的徐智藝。
徐智藝輕輕一禮:“荊公子,請隨我來。”
荊治仁看一眼徐智藝,對她絕美容姿視而不見,目光落在她晶瑩如玉的手上。
徐智藝微微一笑,輕盈而行,如弱柳扶風,又如荷花在水上飄行。
穿過三進院落,四個月亮門,來到了後花園,再進入湖上回廊,進入小亭。
李澄空與獨孤漱溟站在小亭裡。
“見過李教主。”荊治仁抱拳微笑。
李澄空頷首:“荊公子坐吧。”
荊治仁也沒客氣,坐到李澄空與獨孤漱溟對麵,對獨孤漱溟的照人容光似乎也不在意。
他的目光從獨孤漱溟身上一掠而過,絕不停留,雙眼一直緊盯著李澄空。
徐智藝親自奉上茶茗:“荊公子,請。”
荊治仁目不斜視的接過茶盞,神情肅然看著李澄空。
李澄空卻露出笑容。
他看得出荊治仁是不近女色的,對女人有些許的恐懼感,不敢靠近。
這倒是有趣。
如此一身深厚修為,竟然不敢近女人,當真是奇妙。
“荊公子來此有何貴乾?”李澄空微笑道:“直說無妨,這是內子。”
“見過王妃。”荊治仁抱拳對獨孤漱溟肅然道。
獨孤漱溟輕笑點頭。
她一雙眼睛也磨練出來了,隱隱有洞徹人心之能。
兩聖女在身邊,她一直通過自己觀察的與聖女看出來的相對比,迅速提升洞心之能。
她看出這荊治仁對女人有驚懼感,相處起來極不自在,會失去方寸。
“荊公子是妙靈峰的頂尖高手?”她好奇的問。
越是對女人有恐懼,她越是要問。
荊治仁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笑道:“內子也能代表我,……荊公子修為如此深厚,如此還不是妙靈峰的最頂尖高手?”
“我不算最頂尖的。”荊治仁緩緩道:“我隻能算是一流而已。”
他目光還是投向李澄空,一看不看獨孤漱溟。
獨孤漱溟道:“不知荊公子在妙靈峰能排第幾?”
荊治仁仍舊看著李澄空,緩緩道:“暫列第三。”
“竟然還有兩個大高手?”獨孤漱溟輕笑一聲,搖搖頭道:“妙靈峰果然是臥虎藏龍。”
荊治仁露出一絲笑意。
獨孤漱溟道:“不知荊公子此來有何事?”
“特來跟李教主求助。”荊治仁緩緩道:“請李教主幫一個忙。”
李澄空眉頭挑了挑。
荊治仁道:“聽聞李教主侍女在天元海攪動風雲,還望李教主能讓她收手。”
李澄空微笑道:“她喜歡胡鬨,如果惹著你們了,儘管教訓她便是。”
荊治仁皺眉:“李教主這意思,是不想召回貴侍女了?”
李澄空道:“她想胡鬨,就由得她去,待碰得頭破血流,才知道厲害。”
荊治仁的臉色陰沉下去,肅然道:“李教主是視我們天元海於無物了。”
李澄空笑道:“我也算是天元海中人吧?怎能視天元海於無物?”
“天元海一向平靜,而貴侍女來了之後,打破了這寧靜,擾亂了格局。”荊治仁沉聲道:“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丟了性命。”
李澄空皺眉:“丟性命?”
荊治仁點頭:“勢力發生微許變化,便是一番血雨腥風!”
李澄空皺眉。
獨孤漱溟輕笑一聲:“這不對吧?紫煙行事很有分寸,幾乎不會傷及性命。”
“她不傷人命,可彆人不同。”
“那就不能賴到她身上。”
“如果沒有她攪動,也不會有那些廝殺。”
“這卻有趣,這麼算的話,那天下所有廝殺而亡之人都要賴到她身上!”獨孤漱溟搖頭道:“這也太強詞奪理了!”
“不想賴到她身上,那她就彆攪動風雲。”荊治仁沉聲道:“還望李教主召回她。”
“你一句話,我就得就老老實實召回她?”李澄空笑了笑:“那我這個教主豈不太窩囊?”
荊治仁皺眉。
李澄空道:“你們既然對她有這麼大的意見,那就親自動手收拾她吧,隻要不害她性命,我絕不會插手。”
“果真?”荊治仁沉聲道。
李澄空點頭。
“好,等的就是李教主你這句話!”荊治仁抱拳道:“我今天的目標也就達成了。”
李澄空微笑:“不過教訓歸教訓,光明正大甚至暗算埋伏都好,但如果用彆的陰毒手段,甚至傷及她性命,那我隻能出手了。”
“好!”荊治仁沉聲道:“我們會正大光明的打敗她,有可能廢掉她武功。”
李澄空道:“她若不敵,也是她本事不濟,怨不得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