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會一會這位李教主。”趙蒼夫沉聲道。
“趙師兄，彆亂來。”一個白袍老者道：“打不贏的。”
“打不贏不要緊，我想見識一下這位李教主真正的修為，到底強到什麼程度。”
“也好。”虞南慶輕輕點頭：“知彼知己，心裡有數，修煉也更有勁頭。”
對於趙蒼夫來說，有一個清晰的目標會讓他修煉動力更足，精進更快。
他的資質太好，在巨象宗其實就是耽擱了他，依照他的資質，應該修煉更精絕的心法。
可惜巨象宗尋不到更頂尖的心法，李澄空那裡一定有，趙蒼夫過去說不定會有奇遇。
“待過了這一陣兒。”趙蒼夫雙眼放光。
他蠢蠢欲動，迫不及待。
看不到目標、依靠慣性維持著向前，他修煉之路既茫然又迷惑，是一種莫名的孤獨滋味。
現在看到袁紫煙，想到李澄空，他獨孤之感一掃而空，湧起強烈興奮。
“很快就會結束的。”虞南慶道：“大肅也是外強中乾，絕不敢再來。”
趙蒼夫道：“我去看看。”
此時的高氏兄弟已經悄悄溜走，一口氣趕回明都，回到明心殿，向陸元華稟報了此事。
陸元華皺眉看著他們。
高雨道：“皇上，我們親眼所見，這位方姑娘竟然是袁紫煙，李澄空座下！皇上早就知道了吧？”
他們馬上省起。
這位方姑娘還是皇上介紹的呢，說不定早就知道是袁紫煙，再想想聖堂在明都徘徊，不就一清二楚了嘛！
“他們真向袁姑娘投降了？”陸元華沉聲道：“再不進犯我大肅？”
“袁姑娘發了話，他們不聽也得聽。”高風沉聲道。
已然投降，看那架式是絕不敢違命的，所以大肅與巨象宗是打不起來了。
“皇上，還是得小心呐。”高雨低聲道：“這李澄空太強，想想看吧，巨象宗都收服了，再加上聖堂，誰能擋得住他？”
陸元華臉色平靜，漫不經心：“先生過慮了，李澄空是個講義氣之人。”
“義氣……”高風與高雨皆搖頭。
陸元華笑笑：“二位先生繼續閉關吧，我們大肅的安危還在二位先生身上！”
高風與高雨沉默。
見識過袁紫煙與趙蒼夫動手情形，見識到袁紫煙的威能，他們已變了心思。
縱使閉關，苦修數十年甚至上百年，也不可能追得上袁紫煙，不可能保住大肅。
大肅的命運已經不在自己掌握，而是在李澄空的一念之間。
天下間任何一宗的安危都在李澄空一念之間。
李澄空他太過強大了！
他們甚至沒有了對抗的勇氣與意誌，這種強大是讓人絕望的強大！
“二位先生？”
“陛下，恕我兄弟無能！”高風高雨澀然歎息。
陸元華微笑道：“天下間除了李澄空，還有彆的宗門，縱使擋不住李澄空，彆的宗門還是要擋的，像巨象宗之流。”
“……是。”兩人抱拳轉身離開。
陸元華收回目光，歎口氣搖頭。
兩人恐怕再難精進，心境已失守矣。
高世仁躬腰站在一旁，低聲道：“高氏兄弟心高氣傲，能讓他們如此，恐怕受到衝擊不小，不知袁姑娘施展了何等手段。”
“要壓得住巨象宗，袁姑娘定是拿出了大本事。”陸元華輕輕點頭。
他也不知袁紫煙修為到何程度。
不過高氏兄弟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心神失守，必是受到強烈震憾。
高世仁輕聲道：“陛下，南王殿下那邊……”
“嗯，朕要好好感謝一番。”陸元華頷首，緩緩搖頭：“這一次全賴他周全，……有意思，我大肅有一天還要托庇於他人！”
高世仁沒說話。
陸元華惆悵的笑笑：“你找個機靈點的，親自跑一趟南境吧，帶去朕的感謝。”
“是。”高世仁躬身。
他知道陸元華心裡滋味不好受，這個時候不說話最好，提醒一句已經是極限。
陸元華道：“從秘庫裡取兩本秘笈，上古傳下的秘笈捎過去。”
“是。”高世仁應道。
——
李澄空坐在湖上小亭裡，一手把玩著天魔珠，淡淡看著趙蒼夫。
趙蒼夫坦蕩的站在石桌對麵，笑道：“王爺，我來此是想親自討教兩招。”
李澄空道：“你來得很快。”
趙蒼夫微笑道：“我也有一門秘術，瞬息百裡，有袁姑娘氣息為引，須臾可至。”
這是他壓箱底的秘術，除了宗主，再沒人知曉。
李澄空點點頭道：“怪不得。”
“王爺可否賜教？”趙蒼夫道。
他這話剛落，袁紫煙化為漣漪出現在一旁，一出現便問道：“趙蒼夫，你要乾什麼？”
“袁姑娘，”趙蒼夫嗬嗬笑道：“我想跟王爺討教兩招，不行嗎？”
“哼哼，你連我都打不敗，哪有資格讓老爺動手！”袁紫煙沒好氣的道：“誰都想跟老爺過兩招，老爺都答應，什麼也甭想乾了！”
李澄空道：“算了，趙先生來都來了，空手而歸也不妥，那就過兩招吧。”
“老爺……”袁紫煙做為難遲疑狀，明眸卻放光。
她覺得很久沒見李澄空出手了，也想知道李澄空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雖已放棄了追趕超越然後收拾他的心思，就是單純的好奇，也想有個清晰目標。
李澄空道：“那就兩招為限，請——！”
趙蒼夫抱拳：“請！”
他眼中精芒一閃，輕飄飄搗出一拳。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拳，既沒白象外相，又沒驚人聲勢，好像隨意比劃一下，沒用勁。
李澄空一拂袖。
趙蒼夫浮起一尺，雙腳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啵”一聲脆響，雙腳靴子化為粉末，露出一雙赤腳。
他再一拳輕飄飄搗出。
李澄空輕輕吹出一口氣。
“砰！”悶響聲中，趙蒼夫如被高速奔馳的駿馬撞中，四肢張開倒飛出小亭。
李澄空一招手。
趙蒼夫在空中一滯，然後又飛回小亭，穩穩落在原本的位置，赤腳踩在地上。
李澄空笑道：“如何？”
趙蒼夫臉色蒼白如紙，已經重傷，元力亂躥，已然說不出話來。
袁紫煙明眸閃動。
她能隱隱感覺出氣息流轉，可偏偏這些氣息被壓製被束縛被掩藏。
所以看不出這兩招有什麼玄妙。
李澄空一掌遙按。
趙蒼夫頓覺一股力量鑽進來，身體驟然輕鬆，好像泡進了溫水裡，懶洋洋軟綿綿。
“籲——”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抱拳苦笑：“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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