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搖搖頭，屈指輕彈。
“啵啵！”兩聲脆響，孫染目光迅速黯淡至熄滅，一動不動已然氣絕而亡。
宋玉箏笑道：“痛快！”
她長長鬆一口氣。
唯恐李澄空再做一回好人放過他，現在終於殺掉了，出一口惡氣不說，還解決了一大隱患。
要不然，真把這個家夥放出去，不知要死多少無辜之人。
李澄空笑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了，這樣的還能放過？”
“誰知道你要乾什麼。”宋玉箏道：“照我說，黃晉都不該放過。”
李澄空看著孫染的身體迅速枯槁，眨眼功夫已然是化為了灰燼。
他搖搖頭道：“不是每個人都是黃晉，但也不是每個人都如此凶殘的。”
他歎道：“這家夥是拿彆人的命不當回事兒，當成螞蟻一般，當然不能活著。”
宋玉箏哼道：“反正我覺得黃晉就是個麻煩，誰知道哪一天就變成瘋子？”
李澄空笑笑。
宋玉箏狠狠白他一眼，拍拍巴掌：“這倒是省事兒了，死後灰飛煙滅也是一種公平，誰讓他讓彆人灰飛煙滅了呢！”
李澄空道：“是歸逆乾坤神功之故。”
他神色凝重。
因為感覺到一股力量的倏的鑽進本源之中，令中央天神腳底的青焰更濃烈一分。
這顯然是孫染之死所致。
孫染死後，燃燒自己，貢獻給本源力量。
他現在越來越明白這歸逆乾坤神功的核心了，就像掌櫃的跟徒弟的關係。
所有歸逆乾坤神功的修煉者，吞噬一次，三分之二上繳到本源力量，三分之一化為自己的。
據他所知，大雲已然出現兩個，那其餘地方呢？
僅僅大雲有嗎？
海外也有。
海外有多少？
限於耳目稀缺，他沒辦法探查天元海所有地方，僅僅現在，徐智藝那邊已經發現了歸逆乾坤神功的存在。
徐智藝剛剛發展海外耳目而已，便有所發現，沒發現的恐怕更多！
那尊虛空的巨佛到底是什麼來曆？
這巨佛現在看起來並不是活的，好像僅是佛像，也可能是沉眠未醒。
他不敢多看，唯恐驚醒了。
在這巨佛跟前，自己脆弱不堪，還差得遠呐。
他借助中央天神來施展鎮魂神詔，強行封住巨佛與這個世界的通道，應該是做對了。
否則，源源不斷的本源力量補充，很可能將它激活，從而導致大麻煩。
阻止了這巨佛繼續獲得力量，不管巨佛是什麼，都能延緩推後，以便觀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宋玉箏蹙眉道：“為何出現兩個佛像，兩部心法？”
李澄空緩緩道：“你回去查一查看，有沒有這樣的記載。”
“嗯。”宋玉箏點頭。
兩人分開，李澄空回到王府的時候，獨孤漱溟已經吃過早膳離開了。
袁紫煙迎上來，笑道：“老爺，蕭先生回來啦。”
李澄空點頭：“請蕭先生來吧。”
“是。”袁紫煙去招呼蕭敬山。
“吳先生呢？招呼一塊過來。”李澄空道。
“是。”徐智藝去了。
蕭敬山很快出現在湖上回廊，李澄空出小亭到湖上回廊相迎，抱拳行禮：“有勞蕭先生了。”
蕭敬山抱拳：“王爺客氣了。”
兩人進小亭落座。
吳思邪也慢慢悠悠的過來，衝李澄空抱抱拳笑道：“王爺還能想起小的，真是受寵若驚。”
李澄空笑道：“我要陪夫人吃飯，總不能讓你過來打擾吧！”
“哈哈……，那倒是那倒是。”吳思邪笑道：“我要是過來打擾，真是罪過。”
“你知道便好。”李澄空笑道。
吳思邪看向蕭敬山，嗬嗬笑道：“蕭兄終於回來啦。”
蕭敬山笑笑。
兩人已經交上朋友，一個是掌薄，一個是王府的西席，地位超然。
一個精通兵法戰略，一個精擅劍法，兩人還都文氣濃鬱，彼此相交也是情理中事。
袁紫煙與徐智藝端上早膳。
三人也沒喝酒，就是單純的吃飯閒聊。
李澄空便將自己先前遇到之事說了一遍，聽得吳思邪與蕭敬山皺眉不已。
“這一看便是邪術。”吳思邪搖頭緩緩道：“有傷天和，非正常之路數。”
蕭敬山沉聲道：“是燃燈古佛宗！”
“燃燈古佛宗？”李澄空皺眉沉吟。
還真沒聽說過這記載，甚至天隱樓及各國的秘庫都無這燃燈古佛宗的記載。
他看向吳思邪。
吳思邪搖搖頭：“恕老朽孤陋寡聞，未所未聞這燃燈古佛宗。”
“這也難怪。”蕭敬山搖頭：“這燃燈古佛宗應該沒出現在你們西陽島，而且是上古所傳。”
“已經失傳了嗎？”李澄空道。
“是。”蕭敬山緩緩點頭：“當初曾在空明島出現，然後席卷整個空明島，最終不知為何，又忽然銷聲匿跡而失傳。”
“不是被人所滅？”李澄空道。
吳思邪道：“如此邪門兒，一定是被人所滅。”
“應該是哪一位厲害人物滅掉的吧。”蕭敬山點點頭：“那就不知道了。”
“燃燈古佛宗……”李澄空不由想起了那尊古佛。
蕭敬山道：“它雖然驟然而起，倏然而滅，但畢竟行事詭異，所以還是有所記載，我素來喜歡讀書，知道這個，一般人恐怕不知，畢竟已經是千年之前的事。”
“燃燈古佛啊……”李澄空歎息。
蕭敬山道：“燃燒自己供奉古佛，與古佛一起萬古長存，永存於佛國。”
李澄空眉頭挑了挑。
吳思邪道：“現在這燃燈古佛死灰複燃，王爺可有什麼辦法？”
李澄空皺眉沉吟。
蕭敬山道：“這燃燈古佛宗還是很厲害的，當初出世的時候，幾乎不可匹敵，空明島差點兒被燃燈古佛宗所統治。”
“那到底是如何滅的？”吳思邪道：“蕭兄你就沒試著探明過？”
“已經千年之事，記載者稀少，怎麼可能探得明白。”蕭敬山搖搖頭道：“再者說，我也沒那麼閒。”
“哈哈，你不閒？”吳思邪失笑。
李澄空笑道：“這確實得查明白了，看來得去一趟空明島才行。”
蕭敬山點點頭：“不過王爺，徐姑娘她……”
“她不想練幽冥劍法。”李澄空搖頭。
“徐姑娘是不想練，不過如果王爺你下令，她還是會練的。”蕭敬山道。
李澄空笑了笑。
蕭敬山道：“我當初也是不想練幽冥劍法的，是師父逼著我練。”
李澄空點點頭。
“但我並不後悔練了這幽冥劍法。”蕭敬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