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你當真是膽大包天!”他咬著牙憤怒瞪向李澄空。
“愧不敢當,”李澄空笑眯眯的道:“陛下放心吧,你不會有事,清溟也不會有事的。”
“金甲太監發現不是朕,一定會拿下溟兒。”
“他們拿不下的。”李澄空微笑:“我派了幾個大宗師護著清溟呢,陛下多慮了,我怎能讓她置身於險境?”
“溟兒也知道你的計劃,當真是……”他恨恨道:“不孝之女!”
李澄空笑道:“皇上你摸摸心口自問,她真不孝嗎?她若不孝,大月現在恐怕已經被大雲所滅!”
“哼!”獨孤乾懶得反駁。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也沒辦法否認。
此時的光明宮,獨孤漱溟來到龍案前,轉身看向驚愕站在下首的大太監。
獨孤漱溟淡淡道:“父皇暫且外出,陸掌印,這裡暫且由我處理。”
“皇上他——?”陸璋臉色大變。
他已經聽出不吉,難以置信的瞪著獨孤漱溟。
他萬萬想不到獨孤漱溟會做出這種事來,弑君殺父這種事不該是她做的啊。
自己是看著獨孤漱溟從小長大的,雖然脾氣不好,近年來已經大有改變,可能是李澄空所致。
感情真能改變一個人,令她變得溫潤如玉。
可縱使她當年脾氣偏激的時候,也是難改善良之意,這是她的本性。
難道人心真能變到這般程度,她真能變成一個弑君殺父之人?
獨孤漱溟道:“放心吧,讓父皇去外麵散散心,整天呆在皇宮,心如枯槁,太過傷身。”
“皇上他……”陸璋半信半疑。
身為掌印太監,太監之首的大太監,他見過太多人世間的肮臟事。
尤其是在皇宮內,天家骨肉相殘太常見。
“過幾天就會回來,”獨孤漱溟蹙眉將玉璽放到龍案上,淡淡道:“還有什麼事?”
“……是。”陸璋看到玉璽,頓時低頭。
有了玉璽,再加上獨孤氏的獨特心法,聖旨便能成,六部皆承認,便是世間有效的聖旨。
獨孤氏的心法需得獨孤家的血脈才能修煉成,外人是練不成的。
這也是防外不防內,內部相殘對於朝廷來說,隻要拿出玉璽與聖旨,他們便要遵從。
四個金甲太監氣勢洶湧,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光明殿內無聲無息湧進七人,分彆站在光明殿內三個,飛出殿外四個。
殿外的四個各鎮一角,殿內三個呈一個等邊三角形,把獨孤漱溟守在當中。
至於原本的四個金甲太監被這氣勢一壓,竟不敢妄動,否則便是雷霆一擊而亡。
他們心中驚異,卻並沒太過害怕。
隻是好奇獨孤漱溟何處弄來的如此絕世高手,修為之高當世罕有。
陸璋本身便是大宗師,清晰感應到大宗師的氣勢,臉色不動如常,心中卻警惕異常。
他擔心自己一個不妥,會被直接斬殺。
連皇帝都敢動手,還有誰是不能動手?
“安下心吧,我還沒喪心病狂到那個程度,隻是讓父皇休息一下而已。”獨孤漱溟淡淡道:“他一直局限在京師裡,封閉塞責,變得頑固,食古不化,還是要多看看外麵。”
“是。”陸璋低頭道。
“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該父皇批閱的奏折,拿過來我幫忙批改。”
“……是。”陸璋心下叫苦。
“如果有什麼不妥的,你可以指出來。”獨孤漱溟淡淡道。
“是!”陸璋忙道。
這還差不多。
最擔心的就是不懂亂來,隨意批奏一氣,弄出一個大爛攤子,待皇上回來,倒黴的就是自己。
獨孤漱溟不會倒黴,她有李澄空護著,皇上奈何不得她,那隻能自己倒黴。
——
李澄空笑道:“皇上,海外諸島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有一個飛石島,其中大肅已經一統飛石島,可謂是威風赫赫,我們去看看如何?”
“……好!”獨孤乾不得不答應。
自己落在李澄空手上,他應該不會殺自己,畢竟有溟兒這層關係在。
但也不會輕易放自己回去,事已至此,還是苦中作樂,增長一見下識也沒什麼。
“那我們走!”李澄空道。
獨孤乾眼前再次變得扭曲,看不清周圍,即使他身為大宗師,運足目力還是看不清。
李澄空的速度太快。
他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歎出去。
李澄空越來越強了,強得讓人絕望,自己這個大宗師在他跟前不堪一擊了。
什麼時候,自己堂堂天子竟然落到這一步田地了。
李澄空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有星相定位,他於茫茫大海上根本不怕迷路。
待第二天,李澄空已經抵達大肅,同樣進入了明都,而與此同時,袁紫煙已經等在那裡。
他們一進明都,袁紫煙便迎過來,一襲紫衫飄飄,臉上掛著紫紗巾,遮住絕美臉龐。
“老爺。”她嬌笑道:“已經買好院子了,要先過去歇一歇腳嗎?”
李澄空看向獨孤乾。
獨孤乾哼道:“先去歇一歇吧。”
李澄空不累他也累了,一天一夜沒能睡覺,縱使是大宗師也覺得疲憊。
高速奔馳的感覺與在大殿內坐一天一夜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疲憊十倍。
“走吧。”李澄空道。
“是。”袁紫煙笑道:“老爺隨我來。”
她嫋嫋娉婷在前此路,帶他們來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
這宅子隔著中央大街一條街,鬨中取靜,當真是一處好所在。
李澄空打量一眼道:“這宅了不便宜吧?”
古色古香,宅前白石鋪地,整條巷子一塵不染,這顯然是有專門打掃。
這樣的巷子,住戶非富即貴,尋常人住不得這裡。
“是。”袁紫煙笑道:“是我讓禮部給找的,據說是一位犯官的宅子,正好空出來,直接給了我們。”
“唔……”李澄空點頭:“你大有長進了。”
“嘻嘻,披著虎皮確實管用。”袁紫煙嬌笑道:“老爺你這名號很有威力,尤其是對大肅皇帝。”
李澄空道:“是聖堂的弟子們更管用吧?”
“老爺,他們派人試探過聖堂弟子,被打得落花流水,就越發恭敬了。”袁紫煙道。
李澄空輕頷首。
袁紫煙道:“不過他們這一招也很厲害,是借刀殺人,不是自己動的手。”
“大肅是不能小瞧的,甭指望僅憑聖堂就能無敵,就能壓製,隻是震懾之用。”李澄空道。
袁紫煙輕輕點頭。
她也算領教了大肅的手段,確實厲害,關鍵不是借刀殺人,是明知道他借刀殺人,兩邊都還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