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難道這神臨峰真有什麼玄妙?”她最好奇的是李澄空竟然臨陣退縮。
原本是打算硬闖神臨峰,給他們一個教訓的,最終卻變成了警告他們不準進南境,否則格殺勿論。
這顯然是退縮,臨時改了主意,肯定是有顧忌,是害怕了!
這死太監彆看現在武功深不可測,近乎無敵,卻仍改變不了他膽小怕死的本性。
李澄空緩緩點頭。
“真有危險?”
“神臨峰確實極危險!”
“難道真像他們所說,在鎮守著什麼寶物,那寶物很危險?”
“大有可能。”李澄空點點頭。
他站在神臨峰下,有膽顫心涼之感,越是細細的感應,這種感覺越強烈。
心底裡有聲音在咆哮:快走!快走!
“危險……”袁紫煙蹙眉道:“不能像收拾須彌靈山那樣?”
李澄空搖搖頭。
“那就是拿他們無可奈何啦?”
“差不多吧。”
“這也太不爽了吧!”袁紫煙嬌嗔:“這怎麼能忍?!”
李澄空失笑:“你是越來越了不得,竟然想收拾誰就收拾誰,天下無敵?”
“老爺你難道還不是天下無敵?”
“遠遠不是!”
僅比彆人高一線,那不是無敵,是彆人無論怎麼攻擊自己,無論用什麼手段都殺不死自己,才算是無敵。
所以自己離無敵還遠呐,還要繼續修煉,不能因此而鬆懈,要繼續苦修才行。
至少封神金錄是沒什麼進展,分神依舊隻能分到一百,再難突破。
心底隱隱有一個警兆在提醒自己不要再往下了,否則會出大麻煩大危險。
他遵從心底的警告,隻是在溫養一百份元神,想著不停的溫養,厚積而薄發。
現在警告自己危險,說不定待溫養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撤去這份警告,水到渠成突破一百份心神。
袁紫煙歎道:“老爺你還不是無敵,那誰無敵?”
“誰知道呢。”李澄空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才活了多少年,積累差得遠呐。”
“……老爺還真是謙虛!”袁紫煙收斂心神,覺得自己的心態不太對,該沉下來,虛懷若穀才行。
李澄空一直往前飛馳。
走著走著,袁紫煙覺得不太對:“老爺,我們不是回南境?”
“嗯,去一趟天京。”
“去天京拜訪太子霍天歌?”
“順便看看也行,主要是霍青空。”李澄空皺眉道:“這霍青空的手段確實厲害,有望擺脫困境。”
“什麼困境?”
“生死困境。”李澄空道:“原本活不過兩年,現在卻看到了希望!”
“難道他又找到了續命之法?”袁紫煙撇撇紅唇,不屑的道:“空海靜院不是也沒辦法嘛!”
“空海靜院沒辦法,未必彆人沒辦法。”李澄空搖頭,速度越來越快。
眼前景物已經開始扭曲,袁紫煙儘管已經跟他走過數次,見到這場景還是覺得心驚膽顫。
這要一個不小心,武功再強恐怕也護不住自己。
——
天京城外三裡處有一座圓殿。
這圓殿直徑五十,高有十米,粗獷大氣,建殿的磚頭上雕刻有一個個奇異的符文。
華麗的藻井布滿了這些符文,整個大殿透出一股粗獷而詭異的氣息。
大殿外是圓形的廣場。
刻著奇異符文的青磚鋪成,一圈一圈形成了七十九圈,大殿位於圓心處。
此時圓形廣場上,正慢慢站上了四百多名孩童,兩百男孩兩百女孩。
他們正被數個道士指引著站位,圍繞著圓殿擺成了一個奇異的陣法。
大殿內有一座圓形祭壇,刻滿符文的金磚鋪成。
高一尺,直徑三米。
圓心處坐著霍青空。
祭壇下站著霍天歌與高壽兩人。
“父皇……”霍天歌遲疑:“真有把握嗎?”
站在這裡,他莫名的感覺到心虛,敬畏感不由自主升起,覺得自身渺小。
或者是因為周圍的建築樣式,或者因為周圍無處不在的符文,總之感覺不太舒服,忍不住想離開。
霍青空閉眼坐在祭壇中央,淡淡道:“有把握!”
“有人成功過嗎?”霍天歌又問。
他覺得不太靠譜。
霍青空淡淡道:“朕為此準備了數年,絕不會失敗,放心吧!”
“……是。”霍天歌低聲道:“不過這借天術有沒有後患,會不會反噬?”
“不會。”霍青空道:“頂多是不成功罷了,不會反噬到我身上。”
“真不會?”霍天歌不放心的問。
霍青空睜開眼淡淡瞥他一下:“你是希望會呢,還是希望不會?”
霍天歌忙道:“父——皇——!”
“朕如果說不會,你覺得失望吧?”霍青空道。
霍天歌露出委屈神色,不滿的道:“父!皇!”
霍青空露出一絲笑容:“朕心中有數,不會有反噬的!”
“那就好!那就好。”霍天歌道:“如果父皇你有個三長兩短,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放心吧。”霍青空道:“朕沒那麼容易死!”
“陛下,已經可以了!”一個道士輕飄飄踏入大殿,稽首說道。
“好!”霍青空臉色一肅,沉聲道:“你們退出去吧,彆驚擾了朕!”
高壽躬身道:“皇上,潛龍飛衛與所有禁宮衛士皆布於四周,沒人能闖進來。”
“嗯。”霍青空閉上眼睛。
那道士伸手肅請霍天歌與高壽出殿。
霍天歌不放心得看一眼霍青空,見他神色從容,心裡也安穩一些,來到了大殿外。
道士領著他們繼續往外走,穿過女童男童們,來到了圓形廣場的外圍。
霍天歌目光往上,不與這些天真無邪的目光相撞,不去想他們是如何的無辜。
想的是他們現在天真可愛,將來長大了卻不然,或者成為戕害父母的罪大惡極之輩,也可能成為殺人如麻的大魔頭,甚至威脅到大永江山的匪寇。
想到這些,他心中痛苦略微減輕一些,仍舊不敢看他們,目光投向遠處,看向天空。
天空湛藍,萬裡無雲,是難得的好天氣,仿佛天公做美。
父皇如果能向上天借上幾年,自己這個太子便能坐穩,對大永的江山社稷至關重要。
現在父皇如果出了岔子,自己兩眼一抹黑,根本還沒摸著當太子的要領,更彆說當皇帝了。
所以父皇絕不能出意外的。
想到這裡,他沉聲道:“高公公,我去外麵守著。”
“殿下,外麵布置得銅牆鐵壁,不妨事的。”
“我還是不放心。”
他其實還是不忍心看到這些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