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龐大宮殿乃青銅所鑄,在陽光下散發綠光。
它座落於一座山峰半腰,看起來並不起眼,如果沒有青蓮神印,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他先前便沒看到這座宮殿。
此時持青蓮神印才感應到它的存在,所以這秘庫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他緩步來到青銅大殿前,取出白玉印,按到青銅大門中央的一個小方槽。
“啪!”白玉印一下陷入其中,被凹槽吸住。
“砰”一聲悶響,兩扇青銅門中間崩開一個縫。
李澄空伸手推。
如果沒有自己這神力,還真推不動這厚有一掌的青銅門,足有千斤之重。
青銅大門洞開,頓時裡麵緩緩明亮,一顆顆珠子好像接觸了外麵的新鮮空氣後開始放光。
入目所見,密密麻麻的木架占滿寬闊大殿。
一半是書架,一半是櫥架。
書架上是書,櫥架上擺放有木頭、石頭、兵器、鎧甲、書畫等各種各樣的物件。
李澄空沒理會櫥架上的東西,先開始翻書,一口氣將書翻完之後,已經是十天過去。
當他還沉浸在書海之中,被一道光訊所驚。
他無奈的歎一口氣,起身離開了秘庫,飄飄出現在總壇的教主大殿內。
教主大殿位於一座山巔,大殿呈碧綠色,仿佛由巨大的碧玉所建成,氣勢磅礴,與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林渾然融為一體,生機盎然。
這裡是教主議事之所。
平時四大法王也在這裡處理公文,然後回自己的院子歇息,沒有單獨的法王殿。
李澄空來到大殿的時候,看到了趙燦臣。
“教主。”楊秋暉他們起身抱拳。
李澄空抱拳回禮,看向趙燦臣:“看來西法王就是你了?”
“正是屬下。”趙燦臣微笑:“教主沒失望吧?”
“眾望所歸啊。”李澄空擺擺手,坐到正中的高背椅上,打量一眼四周。
四周有數個女子,姿容尋常,皆身穿勁裝,顯然不是專門的侍女。
李澄空道:“法王選完了?”
“是,教主,隻是聖女隻選出兩個,剩下兩個選不出來,需得繼續選。”楊秋暉微笑道:“教主可要見一見?”
“當然要見的。”李澄空點點頭:“請進來吧。”
“宣聖女。”楊秋暉道。
一個勁裝少女跑出去傳喚。
片刻後,兩個美貌動人的少女輕盈而來,身段婀娜。
一個圓臉甜美,靈動活潑,一個瓜子臉清純,溫柔賢惠。
李澄空微笑看著,平靜如水。
她們確實美則美矣,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但比起獨孤漱溟驚心動魄的衝擊力,還是遜色一些。
兩女並不能讓他心生波瀾,他微笑道:“二位聖女,今後要仰仗你們,提前道一聲辛苦了。”
“葉秋見過教主。”
“冷露見過教主。”
兩女襝衽行禮,落落大方,優雅不俗。
李澄空擺擺手:“不須客氣,在我跟前不必拘禮,有什麼說什麼便是。”
“是。”兩女脆聲應道,垂簾下望。
“教主,”常雲弦微笑道:“葉秋是天音峰弟子,冷露是空行峰弟子,是十二峰弟子共同推選出來的聖女,她們品行高潔,姿容絕美,無所不欽。”
兩女嫣然微笑,不卑不亢。
“好得很,”李澄空點點頭道:“不過二位聖女能不能鐵下心來六親不認?……聖女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你們需得有充分的心理準備,免得將來後悔。”
“為聖教興,萬死不辭!”兩女平靜說道。
李澄空歎一口氣:“現在聖教上下教規廢弛,亂得不成樣子,需得狠狠整肅一番,……我初任教主,原本不該如此得罪人,可聖教已經到了不得不整肅的地步,容不得拖延,我隻能硬著頭皮推動。”
“是。”兩女輕輕點頭。
“原本要四位聖女,現在隻有你們兩個,你們的任務更重,要得罪的人更多。”李澄空搖頭道:“我都不忍心了。”
兩女神色越發平靜莊嚴。
“教主,要不然再等等?”楊秋暉遲疑。
他也覺得,現在李澄空初上任,便如此大規模的肅清,很容易激發教內弟子們的敵意與對抗。
彆有用心之人再一煽動,很容易惹出大亂子。
李澄空看他一眼。
楊秋暉道:“要不然,等剩下的兩個聖女選出來,再一起出動,分擔一下她們的壓力?”
他露出不忍心的神色看著她們:“隻有她們兩個,確實擔子太重了!”
李澄空沉吟。
“教主,我們可以一試!”圓臉靈動的冷露說道。
身為聖女,即使身亡也能馬上複活,根本不必擔心。
李澄空歎一口氣,點點頭:“楊法王所說有理,再等等吧。”
趙燦臣道:“教主,要等到什麼時候?萬一另兩位聖女一直選不出,難道一直不行動?”
他臉色沉肅,緩緩道:“再不行動,那些貪腐之行就會被掩遮得一乾二淨,什麼也甭想查出來!”
“趙法王!”常雲弦道:“我們的目的不是懲罰那些犯過錯的,而是震懾,讓他們不敢再犯,如果以後不再犯了,查不出來也沒什麼。”
“哈哈!”趙燦臣大笑兩聲,搖頭失望的道:“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麼?!”常雲弦冷冷道。
趙燦臣道:“怪不得那些家夥肆無忌憚,毫無顧忌,原來是上頭就是這般縱容的態度,照你這麼說,即使犯了錯,不再犯就饒過去,那犯錯的代價何在?沒有代價,隻有得益,豈不是鼓勵所有人犯錯,違逆教規!”
他搖頭歎息:“沒想到還有如此的法王,當是讓我瞠目結舌,歎為觀止!”
“放肆!”常雲弦斷喝,俊臉漲紅。
趙燦臣冷冷道:“我真不知道你有何臉麵做這個法王,何等的無知,竟然敢說出那番話來!”
他不給常雲弦說話的機會,繼續冷笑:“你如此縱容,以為是對教中弟子們好?豈不知如此會動搖聖教的根基,聖教不在,所有弟子如何自處?……這一代的法王與教主都要成為千古罪人!”
李澄空歎一口氣,擺擺手打斷他的話。
常雲弦臉如塗丹,雙眼迸射寒光,恨不得一掌把趙燦臣拍死。
“趙法王,說得太過了。”李澄空搖頭道:“雖然有道理,但話可以委婉一些說,畢竟同為法王。”
“關乎正事,有什麼說什麼,不宜委婉!”趙燦臣道:“還望教主恕罪!”
“你呀……”李澄空搖搖頭,對常雲弦道:“趙法王什麼脾氣,常法王你也知道。”
“教主,我……”常雲弦憋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