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袁紫煙如一縷流光出現,停在他跟前,踏在空中俯看:“老爺,是他們搶了船?”
李澄空點點頭。
“已經殺了?”
李澄空斜睨她一眼。
“哦,大宗師不能隨便殺人。”
“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還有沒有活人。”
“是,老爺,交給我就好!”袁紫煙興奮的道。
她最喜歡乾這種事,太刺激太有趣,於是飄飄落到一個削瘦青年身前,一掌拍醒他。
這青年頓時在甲板上翻滾,嘶聲慘叫,淒厲得聞之心裡發寒,汗毛豎起,好像自己正在受無儘折磨。
袁紫煙沒理會,又拍醒數人,他們也在甲板上翻滾慘叫,一個比一個淒厲。
慘叫聲不絕於耳,李澄空的怒氣仍沒平息,冷冷瞪著他們,沉聲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劫船殺人,那兩艘船上之人還有活著的嗎?”
袁紫煙倏的閃動,這幾人頓時停住翻滾慘叫,如爛泥般無力動彈,隻能喘息。
李澄空淡淡道:“我數三下,不回答,則死!”
“三!”
“二!”
“一!”
“嗤嗤嗤嗤!”數道指力從他袖中射出。
四個青年身體顫動。
“砰砰”悶響,好像有錘子在敲碎他們骨頭。
他們眼睛猛的瞪大、外凸,幾乎要跳出眼眶般,太陽穴瞬間爬滿青筋。
青筋好像一條條蚯蚓,仿佛要破開皮膚,掙出來爬動。
“噗噗噗噗噗!”他們噴出一口夾雜碎肉的鮮血,然後身體一顫,氣絕而亡。
李澄空抬頭看一眼天空。
並沒有劫火出現。
這大宗師殺人還真有莫大的漏洞,就跟所有的法律都有漏洞可鑽一樣。
自己先激出他們的殺意,再殺掉他們,並不會有劫火降臨,這是因為什麼?
能不能拓展開去?
“啊——!”淒厲的慘叫聲再響,連綿不絕,此起彼伏,宛如地獄。
袁紫煙卻笑眯眯看著他們翻滾慘叫,絲毫沒有憐憫之意,唯有痛快之感。
李澄空擺一下手。
袁紫煙化為一道紫光掠過他們,然後慘叫聲戛然而止。
李澄空淡淡道:“你們是誰,為何劫殺那兩船,船上之人還有活口否,三下,不說則死!”
“我說!”
“我說我說!”
“我說——!”
……
李澄空一擺手。
搶著回答的眾人忙止住。
他看一眼袁紫煙。
袁紫煙點點頭,提起兩人飄向了另外一艘船,相隔十幾米距離,鑽進了下麵的船艙裡。
片刻後,袁紫煙提著兩人回來。
然後又提著兩個離開,很快又回來。
袁紫煙道:“老爺,個個都老實了,說的應該是實話。”
李澄空緩緩點頭。
“他們是兩百裡外的金光島居民,是聽到消息,說有兩艘糧船經過,所以殺光了人,搶了糧,以為會神不知鬼不覺!”
“可知誰送的消息?”
“是一個蒙麵人,僅告訴了這個消息便消失無蹤,沒看到臉,穿著一件寬大袍子,什麼都擋得嚴嚴實實。”
李澄空淡淡道:“一個活口也沒有?”
“有十來個,駕一條小船逃沒了,個個都身懷厲害武功。”袁紫煙搖頭道:“剩下都殺光了。”
“殺光了……”李澄空臉色平靜。
袁紫煙卻凜然,心一顫。
“老爺,要把他們也殺光嗎?”
“算了,帶回去吧。”李澄空淡淡道:“讓他們駕船回去。”
“是。”袁紫煙不解,卻乖巧的答應。
這個時候不要多嘴,否則就要挨罵,況且他一沉下臉,莫名的力量便洶湧著,讓她心驚膽顫,好像動物看到老虎,本能的驚懼。
兩艘巨船緩緩調轉方向。
十二個人操縱著巨船緩緩朝南境海邊駛去,秦無涯得李澄空的召喚,憑著感應追過來。
半途有人想跳海逃走,卻被袁紫煙捉住,扔到甲板上,好像跳上來的魚一般彈起掙紮慘叫淒厲。
袁紫煙卻沒殺人,隻是讓他慘叫,嚇得眾人驚懼,一些抱有同樣想法的再也不敢亂動。
慢慢的,那人停止掙紮,仰躺在甲板上一動不動,虛弱的呼吸,好像快要渴死的魚。
終於看到了海岸線,他們頓時緊張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就要被殺害。
李澄空飄飄而去,沒有停留。
袁紫煙與秦無涯則留下來,然後閃動身形,封了所有人穴道,再派人過來帶走。
他們被送往鎮南城,一路押送,到了鎮南城的第二天,他們又被帶到南城門外。
他們來到一裡外的一座山崖下,此時已經站滿了人,山崖上,山腰間,山腳下,處處都堆滿了人。
兩百人站在一起,已經足夠形成規模,站得一排一排整齊劃一。
人們看得莫名其妙。
這些人不是要被砍頭嗎?怎排得這般整齊,而且精氣神十足,一點兒不像死囚,好像沒受過虐待。
一刻鐘後,五百多城衛軍跑來,氣喘籲籲停在兩百個囚犯前,怒瞪著這兩百個囚犯。
正是因為他們,自己眾人要受這等苦。
然後又有一百多人飄來,皆身懷不俗輕功,卻是李澄空的護衛——三十六洞的少洞主及精銳們。
他們一百多人分散開去,穿插在各處,散布於瞧熱鬨的人群中。
轔轔響聲中,十幾輛馬車駛來,車上載的是兵器,這些兵器被迅速分給了兩百多個囚犯們。
這些兵器正是當初在船上搜到的,是他們自己的兵器,使用得都順手。
魁梧如熊的魯倫踏前一步,站在城衛軍跟前,沉聲道:“你們的任務是殺光他們,而他們的任務是殺光你們,活到最後的便是城衛軍,活不到的不是城衛軍!”
眾人頓時大驚。
他們隻以為自己是行刑人,哪知道要跟這些囚犯廝殺,一看這些家夥就知道不是良善之輩,個個手上都沾血,殺過人,煞氣衝天。
他們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
“你們是正規的城衛軍,還有五百人,而他們隻有兩百,如果還滅不掉他們,那隻能說你們該死!”魯倫冷冷道。
他豹子般大眼瞪過每一個城衛軍,沉聲道:“拿出你們的真本事,殺光他們!”
他其實一肚子的惱火。
這主意簡直太餿太惡毒,這是光明正大的削弱城衛軍,讓城衛軍送死!
這些家夥個個訓練怠慢,即使自己這一陣子抓緊,可這懶散的習慣哪有這麼快改?
跟這些刀口上舔血之人比拚,不知要折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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