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如此對付慧妃,如此大膽又如此狠辣,還有如此詭異之術,絕非尋常人物。
自己與此人必結了怨。
就是不知此人是誰,會有什麼手段,會不會派人進入南境對付自己。
如此詭異手段不能不防。
看來得主動出擊!
“慧妃娘娘得救了?”宋玉箏忙道:“不要緊了?”
“元氣大傷需得慢慢調養。”李澄空道:“這樣罷,拿筆來,我開方子。”
“稍等!”宋玉箏親自出去拿來筆墨。
李澄空揮筆寫了十張方子,哪一張方子什麼時候服用,一個月的服藥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還精通醫術?”宋玉箏半信半疑。
“略通一二。”李澄空放下筆墨:“我去看看凶手。”
“我陪你去。”宋玉箏道:“要不然你在宮內寸步難行!”
李澄空點頭。
他搭上宋玉箏香肩,兩人消失無蹤。
此時慧妃已經精神健旺,宛如換了一個人,雙眼熠熠有神,讓宋玉明捏一把汗。
這到底是好了,還是李先生他們安慰自己,是姨母回光反照?
他不敢相信自己運氣這麼好。
“這位李先生是……?”
“是我在大永朝結識的好友,武功既強,也很熱心,是大永的鎮南王。”
“鎮南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激,”慧妃輕輕點頭:“不過他是大永人,明兒你要小心被大皇子捉到痛腳。”
“姨母不必擔心,”宋玉明平靜的道:“大哥捉不到痛腳的,我就是想出賣大雲的利益,也沒什麼可賣的。”
“唉……”慧妃輕輕搖頭。
“會是誰害姨母?”宋玉明蹙眉:“姨母你一向與人為善,從不與人結怨,也不得父皇受寵……”
慧妃歎道:“我再小心,也可能會無意中得罪人,擋了彆人的路。”
“姨母知道是誰?!”宋玉明忙道。
慧妃笑笑:“我怎會知道?……好啦,不管是誰,現在已經暴露出來,不要緊了。”
宋玉明沉默不語。
他心頭籠罩著一片烏雲。
姨母如此清靜無為,還被人暗害,到底是誰?
大哥行事光明磊落,不會用這般鬼域手段,或者是有人想要討好大哥?
他神色陰晴不定,心口一直有怒火在湧動。
李澄空與宋玉箏來到皇宮西北角的一片院子。
這片院子寬闊平坦,院子很大,正從一間屋子傳來悶響聲,宛如春雷滾滾。
李澄空一看便知道這裡是太監的住處,外表看不出什麼,但他能感覺到似曾相識氣息。
“陸玄周,你如此多管閒事,難道就不怕給你們神臨峰招禍嗎?”
“哼,魑魅魍魎之輩!”
“好好好,今天就讓你嘗嘗噬魂咒的滋味!”
“吱——!”
一道讓人牙齒發酸的淒厲尖嘯。
“哼,寂神宗!”陸玄周冷冷道:“原來是寂神宗的!”
“死——!”
宋玉箏忙看向李澄空。
她很不解,自己都忍不住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李澄空偏偏不著急不好奇,顯然要坐山觀虎鬥。
難道李澄空顧忌這寂神宗的高手?
“哼!”陸玄周發出一聲悶響。
李澄空搖搖頭,飄身進入。
宋玉箏忙跟進去。
她入眼見到陳至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陸玄周身體搖搖欲墜。
兩丈外是一個蒼白秀氣的青年正駢指如箭,遙指陸玄周,神色莊嚴肅穆。
而陸玄周神思迷離如醉酒,嘴角甚至帶著笑意,好像沉浸入美夢中,已然失去了抵擋之力。
李澄空道:“住手吧。”
宋玉箏更是不解。
李澄空這行事也太古怪了,節奏太奇異,這個時候不是趁著對方不能分神先下手為強。
“你也要多管閒事?!”秀氣蒼白青年冷冷看過來:“也要嘗嘗噬魂咒?”
李澄空道:“你奉誰的命令害慧妃娘娘,不說出來的話,恐怕你們整個寂神宗都要受到連累,戕害貴妃,抄家滅門不在話下吧?”
秀氣蒼白青年露出諷刺笑容:“那就滅我的家,抄我的門啊!”
李澄空皺眉:“你們寂神宗隻剩下你一個?”
“還有我一個師姐。”秀氣蒼白青年諷刺道:“你可以去找她。”
李澄空歎一口氣:“慧妃娘娘怎麼得罪你了?”
“囉嗦什麼,直接廢了他便是!”宋玉箏道。
李澄空搖搖頭:“不急。”
“再耽擱下去,宮裡的供奉都來了!”宋玉箏道。
李澄空笑道:“那正好,讓所有人都看看有人暗害慧妃娘娘,也能讓皇上明查。”
“哼哼,拿皇上壓我!”秀氣蒼白青年越發不屑。
李澄空道:“讓皇上查明誰指使的你,對於皇家的手段你應該不會小瞧吧?真以為能瞞得過?”
宋玉箏急得直跺腳,明明很簡單的事,為什麼偏偏就是磨磨蹭蹭的。
憑李澄空的修為,一招就能拿下了。
蒼白青年咬牙切齒:“凡因強出頭,多管閒事之人,必死無葬身之地!”
李澄空笑道:“你對多管閒事如此痛恨,是因為你曾因這個吃過虧?”
“哈哈!”蒼白青年忽然大笑:“你上當了!”
陸玄周軟綿綿倒地,蒼白青年駢指朝著李澄空一點:“死罷!”
李澄空搖搖頭,手上已經出現一青銅盞,盞上的燈焰如黃豆,輕飄飄飛起。
“吱——!”尖嘯聲中,燈焰猛的一亮,然後傳來了焦糊味道。
“啊——!”蒼白青年猛的仆地,捂著頭滾來滾去,臉龐猙獰,慘叫連連。
李澄空收了青銅盞,搖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他眉心處飄出一朵碧玉蓮花,分彆鑽進陸玄周的眉心,鑽出來後又鑽進陳至善的眉心,然後又飄出來。
兩人百會穴分彆飄出一縷黑線,嫋嫋飄到空中,慢慢散去。
“這是……?”宋玉箏道:“你這是什麼?”
李澄空笑道:“九殿下不是見多識廣,知曉天下各宗奇功嗎?”
“不會是須彌靈山的燃心劫火盞吧?”
“正是。”
“你怎會……”
“搶的唄。”
“這還能搶得到?”宋玉箏正因為知道這燃心劫火盞,所以知道不可能被搶走。
李澄空笑了笑:“這人就交給九殿下你了,告辭。”
“交給我!”宋玉箏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到底誰指使的他!”
“彆被人滅了口。”
“不可能!”
李澄空點點頭:“那我便告辭了,直接返回南境,日後再相見吧。”
他說罷抱抱拳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