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姑娘?”趙雲強抱拳道。
袁紫煙蹙眉:“你是誰?!”
趙雲強一怔。
他自然是見過袁紫煙的,而且還見過多次,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袁紫煙被李澄空所擒。
可現在這模樣,可不像被擒的樣子。
李澄空打量著趙雲強。
他所有的精神都在趙雲強身上,看著趙雲強的每一絲神情變化與舉動,一絲一毫不放過。
袁紫煙蹙黛眉,冷漠的說道:“你認錯人了,請罷!”
她說罷扭頭不再搭理趙雲強。
趙雲強皺眉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微笑道:“你認得紫煙?”
“我確實見過袁姑娘。”趙雲強打量著李澄空:“你可是李澄空?”
“李道淵。”李澄空微笑道:“還未請教……?”
“七皇子府趙雲強!”
“唔——?”李澄空笑了笑道:“我跟七皇子見過,好像沒見過你。”
他當初見到獨孤烈風的聲音,沒見到趙雲強。
趙雲強皺眉盯著他:“我要帶走袁姑娘。”
李澄空輕笑一聲搖搖頭:“紫煙是我的丫環,可不是什麼人想帶走就能帶走的!”
“丫環!?”趙雲強黑漆漆的臉龐籠罩了一層寒霜,周圍空氣仿佛凝固。
李澄空輕笑:“喲,修為倒是不錯。”
趙雲強已然達到了大光明境。
李澄空先前所殺的宗師之中,大光明境稀少,而這趙雲強年紀不大已然是大光明境,資質絕對不俗。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宗的弟子。
他說著話,周身氣勢暴漲,宛如一座巍然巨峰壓下來,壓得趙雲強後退兩步,臉色漲紅。
趙雲強臉色凝重,死死瞪著他,忽然朝袁紫煙一探右手,便要搶了便跑。
“嗤!”趙雲強手腕出現一道紅線,隨即右手脫離手腕,往下掉落。
手腕與右手斷開處平滑如鏡,僅有微微的血痕,好像被無形的力量封住。
這便是無影神刀的威力,銳利無比,鮮血甚至來不及滲出來已然斷開。
趙雲強左手一抄,把右手接住。
接著如靈猿般鑽出窗戶,從半空中射出去。
再經過兩個起落,腳尖分彆點在兩座屋頂,便消失在李澄空與袁紫煙的視野之外。
李澄空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笑眯眯看著袁紫煙。
袁紫煙臉色緊繃,一言不發。
她眼睛裡還在閃現著剛才的一幕。
她雖然沒與七皇子圓房,兩人相敬如賓,可與真正的侍妾地位相當,也能常見到七皇子。
所以她知道趙雲強的地位,是貼身侍衛,是七皇子身邊武功最強的之一。
可這個最強之一,在李澄空跟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劃傷自己臉頰的飛刀竟然如此可怕,是真正的削鐵如泥。
如果這飛刀割的不是自己臉頰,割的是自己脖子,想必也毫無阻滯,一下就能把自己腦袋割掉。
想到這裡,她心裡泛寒。
李澄空笑眯眯的道:“這位還真是有趣,行事簡單直接!”
袁紫煙深吸一口氣,壓下心悸,擠出一絲笑容:“這是那個無影神刀?”
“正是那能夠以鼠血破去的無影神刀,哈哈……”李澄空忍不住大笑。
袁紫煙臉色緊繃,笑容再也擠不出。
自己真是愚蠢,真是傻!
李澄空道:“好啦,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我身邊吧,免得步了他的後塵!”
袁紫煙緊抿紅唇。
李澄空笑眯眯的道:“七皇子再強,也擋不住我殺人,除非呆在皇宮大內!”
袁紫煙仍舊一言不發。
李澄空笑了笑:“斟酒啊,當浮一大白!”
袁紫煙再深吸一口氣,高聳胸脯劇烈起伏,然後替李澄空斟酒。
喝吧喝,喝死了最好!
她暗自咬牙。
李澄空瞥她一眼。
——
離開德慶樓的時候,已經是月上半空,李澄空酒足飯飽,悠然自得的往回走。
袁紫煙跟在他身後,心中一片絕望。
這麼下去,自己根本甭想回到七皇子身邊!
得想個辦法才好。
李澄空回到知機監的時候,知機監大門仍開著,而四張躺椅上仍躺著四個老太監。
李澄空抱拳笑道:“監主,已經沒太陽了,怎還在這裡曬太陽?”
“誰說曬太陽的,我們是沐浴月光!”黃煌胖如肉山的身子蠕動一下,擺擺手沒好氣的道:“沐浴月明之精華,你不懂你不懂,忙你的去!”
李澄空擺擺手。
袁紫煙轉身輕盈的回去。
李澄空則來到黃煌身邊,直接坐到地上,笑眯眯的道:“這難道還有什麼玄妙?”
黃煌躺在椅子上,好像隨時會把椅子壓榻,懶洋洋的眯著眼睛道:“當然有玄妙。”
“有何玄妙?”
“嘿!”黃煌似乎要睡過去,懶得搭理他。
“好吧,監主是怕我學了去,再也沒機會贏回來?”李澄空笑眯眯的道:“一把年紀了,還爭強好勝呢?”
“小子,你是偷襲!”另一個相貌清臒的老者閉著眼睛哼道:“真以為勝得過老夫?”
李澄空笑眯眯的搖頭:“不瞞諸位前輩,我修煉向來是一日千裡,一天抵得上彆人一年。”
“哈哈……”四個老者皆閉著眼睛笑。
一個魁梧老者搖頭,懶洋洋的哼一聲:“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李澄空道:“這樣罷,我們可以試一試,拿出一門奇功來,看我修煉的進境,如何?”
“好啊。”最後一個矮墩墩的老者閉著眼笑道:“我們知機監最不缺的就是奇功。”
李澄空精神一振。
黃煌哼一聲:“奇功多了有何用?根本還是修為,小子,勸你一句,彆太貪心了!”
李澄空笑嗬嗬的道:“監主,我有一個事好奇。”
“說!”黃煌閉眼淡淡道。
他懶洋洋好像快睡過去,仿佛月光溫煦如陽光。
李澄空道:“青蓮聖教的實力真那麼強?宗師如雲?我殺了數十個宗師,竟然還敢找我。”
“哦——?”四人都睜開眼睛。
八道目光如箭般射向他。
李澄空笑道:“照理來說,殺了那麼多宗師,青蓮聖教元氣大傷才對,怎還敢找我?再恨我也該暫避鋒芒,畢竟宗師有限啊。”
四人上下打量他。
李澄空道:“即使他們極端,那再出手也該派大光明境的頂尖高手啊,那些大光明境之下的為何還敢找我,明顯是送死!”
“嗬嗬……”四人皆搖頭笑。
李澄空被他們笑得莫名其妙,抱抱拳:“監主有何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