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兄!”三個黑袍老者怒吼。
他們精心準備的刺殺竟然如此輕易被瓦解,還沒能靠近李澄空便被殺了三個。
“走!”一個黑袍老者喝道。
剩下兩人紅著眼,轉身便逃。
再不逃,他們難逃一死!
“走——?”李澄空冷笑。
袖中再次射出四道白光,精準擊中正慢慢落下的四柄飛刀,然後“砰”的炸成碎末。
粉末之中,四柄飛刀“嗡”一下光芒大放,好像被重新充滿電,速度猛增一截追上三黑袍老者。
他們轉身持盾相迎。
“嗤!”四柄飛刀忽然拐彎,齊射向一人,瞬間射中其眉心。
“孟師兄!”剩下兩黑袍老者怒吼。
他們對視一眼,眼中閃起瘋狂,抄起地上滾動著的幽藍盾,轉身衝向李澄空。
他們速度越來越快,化為兩道黑光,速度甚至更勝飛刀一籌。
既然已經逃不掉,那就拚死也要拉墊背的!
刺激潛力與壽命的秘術讓他們功力不停暴漲,一倍、兩倍,到了後來甚至五倍。
李澄空一隻手仍按在獨孤漱溟的後背,飄飄後退。
獨孤漱溟所受的音殺之術陰毒無比,即使天機指也不能馬上令其痊愈,再來一下就完了。
他以內力護住她五臟六腑,免得這兩個發狂的家夥再用音殺術,拉獨孤漱溟墊背。
理論上說,他們但凡有一絲理智就不會殺公主。
可青蓮聖教的家夥行事極端,不能以理智推測,誰知道會不會發瘋,殺不掉自己就殺獨孤漱溟?
青蓮聖教刺激潛力秘術果然威力驚人。
他後退再後退,速度已經快極,還是一點一點被兩人拉近距離。
袖中再飛出兩道白光。
兩黑袍老者仿佛馬上便要爆炸的皮球,帶著狂暴不可一世的力量,幽藍盾一前一後擋住腦袋,任憑飛刀射中身體、射向腦袋。
“叮叮……”清鳴聲中,兩人臉龐露出扭曲笑容。
玄冰寶甲與玄冰盾足以擋住飛刀!
他們趁機欺近到李澄空近前,雙掌抬起,化掌為爪。
兩人手掌仿佛水晶雕成,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九幽絕爪!
“嗤嗤!”兩道白光再次從李澄空袖中射出。
兩黑袍老者毫不在意,任憑它們射中玄冰盾,雙爪已經臨近李澄空腦袋。
李澄空平靜看著他們,目光如看兩個死人。
“呃……”他們前進之勢忽然一緩,隻依照慣性往前,眼中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他們眉心處已經插進去一柄飛刀,刀柄沒入眉心。
而玄冰甲上各破了一個洞。
李澄空最後關頭終於射出破罡飛刀。
先前一直不用破罡飛刀就是為了這一下。
“砰砰!”
兩黑袍老者跌落在李澄空與獨孤漱溟腳下,不甘的瞪大眼,死不瞑目。
獨孤漱溟看一眼兩人的慘狀便轉過頭。
李澄空手掌離開她滑韌後背,雙手張開、前探,宛如迎接情人擁抱狀。
“嗤嗤嗤嗤……”
一柄柄飛刀如歸巢乳燕,紛紛從地上飛到他跟前一米外,懸浮在空中一米高處。
一共六柄飛刀,剩下的已經折損。
“你也不嫌臟。”獨孤漱溟後退一步,離他遠一點兒,免得沾上血腥氣。
李澄空微笑:“擦一擦就是了。”
他從袖中拿出一塊手帕,摘下一柄飛刀,仔細拭抹乾淨,放回袖中,然後再摘下一柄擦拭。
他慢條斯理,擦拭得仔細無比。
獨孤漱溟覺得他動作優雅,自有一股從容之氣,有賞心悅目之感,偏偏心中微微發寒。
雖然這些人是來殺他,殺了也應該,可殺完人之後,他如此優雅從容,簡直不把人命當回事,他的血應該是冷的吧?
唉……這李澄空也是太監,心性與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一直以來,她與李澄空相處很少有平心靜氣的時候,光顧著置氣,不知不覺中忘了他是太監。
現在才恍然想起李澄空是太監,心性是被扭曲過的,是不能拿他當正常人的。
李澄空抬頭瞥一眼。
她汗毛一下豎起。
李澄空的目光沉靜從容,波瀾不動,卻看得她渾身發涼。
李澄空輕笑一聲:“殿下在怕什麼?”
獨孤漱溟不擅長掩飾自己情緒。
她輕咳一聲,不自在的道:“畢竟是人命,還是趕緊走吧。”
對麵趴著兩個瞪大眼睛的屍首,好像在看著李澄空優雅從容抹拭飛刀,場麵森然恐怖。
李澄空道:“殿下你現在才知道害怕,不是太晚了麼?”
“你這話何意?”獨孤漱溟蹙眉。
李澄空露出古怪笑容:“殿下,如果我現在把你殺了,然後說是他們殺的你,我殺了他們是替你報仇,如何?”
獨孤漱溟踏前一步,哼道:“好啊,把我殺了吧,反正我知道你一直恨我!”
她因為修煉太陰玄玉功,最是敏銳不過,知道李澄空對自己的隱隱恨意。
李澄空笑容一僵。
“來啊!”獨孤漱溟挺起胸又往前一步。
李澄空失笑:“殿下你膽子還挺大!”
獨孤漱溟狠狠白他一眼:“嚇唬我很有趣麼?!”
“殿下,我現在是李道淵。”李澄空退後一步。
兩人先前幾乎要貼到一起,吐氣可聞。
見他後退,獨孤漱溟得意的瞪他一眼。
他這一退,氣勢便一衰,她原本感覺到的寒意與涼氣全部消散,再無畏懼:“青蓮聖教就這麼恨你?”
“一半一半吧。”李澄空搖頭道:“我當初殺了他們一個外圍弟子,再加上有七皇子的命令。”
“七弟他……”獨孤漱溟黛眉輕蹙。
李澄空身形忽然消失,下一刻已經彎腰按上一個黑袍老者,然後又消失,出現在另一個黑袍老者旁,彎腰按上老者胸口。
獨孤漱溟覺得古怪。
他好像隻是摸一摸,難道是要探查死沒死透,是不是假死?
唔,是怕他們練了九轉飛仙訣一樣的奇功。
她不知道李澄空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黑袍老者們懷裡的東西都收入洞天中,洞天裡的他已經開始分門彆類。
李澄空身形忽然停住,臉色微變。
“怎麼?”獨孤漱溟看飄到他身邊問道。
李澄空擺一下手,盤膝坐地,閉上眼睛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