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護衛上前,拍另一個紫袍老者。
他在四護衛中修為最強功力最純。
“噗!”一道血箭夾雜一些碎肉,這紫袍老者臉色迅速灰白。
一枚雪白丹丸塞進他嘴裡。
“殿下,這手法很古怪。”
“我看看。”獨孤煦陽上前探了一下,搖頭道:“彆動他們了!”
他看向李澄空獨孤漱溟二人消失的方向:“好個老李,深藏不露哇,練成了也不說!”
這是永離神指,自己還隻是半吊子,李澄空已經練成了!
這才十幾天功夫而已,火候已經如此厲害。
永離神指勁力霸道之極,一旦鑽進身體,非要破壞得淋漓儘致,徹底摧毀才罷休。
原本六個紫袍老者內勁已經被震散,永離神指也不再動,可一旦有外力進來,永離神指就像守著自己地盤的猛獸,毫不猶豫撲過來繼續摧毀。
但也摧殘著他們身體。
這無異雪上加霜,火上澆油。
“這是什麼手法,十五殿下?”跟在獨孤煦陽身後的沉默老者孫開山問道。
獨孤煦陽輕咳一聲:“私下告訴你。”
孫開山撫髯點頭。
“這指力等上一會兒就差不多散了。”獨孤煦陽道。
他練過永離神指,知道其神妙。
如果沒外力刺激,指力會陰陽抵消湮滅。
隻要有外力,則陰陽互轉,相生相長,永不湮滅。
獨孤烈風呶呶嘴。
六個紫袍老者都被喂了一顆靈丹,看得獨孤煦陽咧嘴:“我說七哥,你也忒大方了,他們可是要行刺四姐的,要是四姐知道你對他們這般大方,一定會罵你。”
獨孤烈風搖頭:“人命關天,人死了怎麼弄清楚,說不定是一場誤會,如果誤會解開,他們卻沒命了,豈不冤枉?”
“好好好,”獨孤煦陽搖頭:“說不過你!……對了,據說七哥你正在對付紫陽教?”
獨孤烈風皺眉:“你怎知道的?”
“都傳遍了!”獨孤煦陽擺擺手:“你派人去找紫陽教的總壇,結果吃了虧,青蓮聖教折了兩個弟子,這紫陽教比想象的更厲害呀。”
“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是父皇的旨意。”獨孤烈風道。
“父皇?”
“嗯,父皇對紫陽教很忌憚,想直接剿滅。”
“怎麼忽然想起找紫陽教的麻煩啦?”
“可能有什麼預感吧,應該是欽天監看到了什麼。”
“難不成這紫陽教還能成氣候?”獨孤煦陽不以為然:“何必勞師動眾的。”
“父皇還不如你英明?!”獨孤烈風哼道。
獨孤煦陽道:“父皇再英明,也總有犯糊塗的時候嘛,神仙都會犯糊塗,何況是人!”
“你這是找罵!”
兩人正說著話,被忽然響起的劇烈咳嗽打斷。
六個紫袍老者忽然劇烈咳嗽,已經能出聲。
“你們是何人?”獨孤煦陽喝道。
一個紫袍老者嘶啞說道:“七殿下,十五殿下,我等乃宗師府中人。”
“宗師府?”獨孤煦陽疑惑的道:“你們宗師府怎刺殺四姐?”
紫袍老者搖頭道:“我們是追殺李澄空而已,並沒衝撞公主殿下。”
“李澄空?”獨孤煦陽搖頭:“那不是李澄空,是李道淵,你們弄錯了。”
他當然知道李道淵便是李澄空,但既然改名換姓,當然也不會點破。
“一模一樣。”紫袍老者道:“天下間哪有這等巧事。”
“李道淵乃知機監五品。”獨孤烈風冷冷道:“你們沒有旨意無權動手,此舉已然是越權,我會跟皇上稟報!”
獨孤煦陽喝道:“還有四姐呢?你們宗師府越來越厲害了呀,不把我們這些皇子公主放眼裡!”
六個紫袍老者沉默下來。
這一次是被李澄空算計了。
李澄空那小人竟把清溟公主藏在那裡,打了自己六人一個措手不及。
七皇子與十五皇子皆在,自己等人有口難辯。
“此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獨孤煦陽冷笑道:“這一次是四姐,下一次呢,是七哥,或者是我?”
“十五弟,此事交由聖裁。”獨孤烈風擺擺手:“走吧。”
獨孤煦陽冷笑邊:“老李還是心慈手軟,換成是我,直接就滅了他們!”
獨孤烈風搖搖頭道:“去見父皇。”
——
李澄空與獨孤漱溟回到公主府,來到後花園。
獨孤漱溟揮手退了眾侍女,隻留下蕭梅影與蕭妙雪兩女。
獨孤漱溟在湖上小亭裡撫琴,琴聲高曠。
李澄空扶著欄杆,俯看湖裡的金色鯉魚。
蕭梅影與蕭妙雪站在一旁看獨孤漱溟撫琴。
一曲罷後,湖上似仍殘存著琴聲,餘音嫋嫋不絕。
獨孤漱溟的琴藝承名家所授,技藝高超。
“殿下鬱悶消散了不少吧?”李澄空道。
獨孤漱溟推琴盈盈起身:“確實解氣,既收拾了他們,又不留把柄,為何不殺了他們?”
她暗自心驚。
沒想到李澄空如此輕易的收拾了六個大光明境宗師,修為進境之快真是駭人。
“能殺,卻不敢殺。”李澄空搖頭。
他抬頭看向天空。
似有一柄巨劍正懸浮於白雲之上,泛著森森寒光的劍尖正指向自己,隨時會落下來。
獨孤漱溟道:“如果碰上嚴寬呢?”
李澄空道:“直接殺了。”
宗師府一共二十餘人,一下殺掉六個,元氣大傷,獨孤乾必震怒。
但殺一個嚴寬還是沒問題的。
他現在殺嚴寬容易得很,隻要通過紫陽教弟子確定嚴寬的習慣與位置,可一擊必殺。
不過,他不急著殺嚴寬。
小本本上記的帳可不是當初的一掌,還有後來的追殺。
帳要一筆一筆的算,一下殺掉,對不上帳。
他要讓嚴寬先嘗一嘗如芒在背、擔驚受怕的滋味,狠狠折磨一番再殺掉才算清賬。
當務之急還是要突破大光明境,達到更上一層,看能不能擋得住天子劍。
一旦能擋得住天子劍,哼哼,對付七皇子根本不必費周章,直搗黃龍一擊必殺即可。
——
“砰!”
宗師府大廳內,一張古色古香沉檀桌化為一堆碎片。
嚴寬臉色鐵青,慢慢收回手掌,雙眼怒火熊熊:“李!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