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一下,我是不可能女裝的…我要是女裝了,下一步,你們是不是讓我切蛋蛋?)
事實上,稍微對實事有點了解的都知道:1980年代開始到2008年的新自由主義全球化浪潮,它強調是各國應該廣開門戶、互通有無,進行自由貿易,進行資本、信息、人員的自由流動,政府要減少管製,這是新自由主義全球化的一個核心命題。
這一主張在08年的全球金融危機,遭受了廣泛的質疑。
然後到了20年,徹底熄火…
如果按照新自由主義全球化理念進行治國理政的話,那疫情一來,徹底玩完,所以才有不顧盟國情麵打劫口罩事件…
“國家主義就是集體主義嗎?”
“不是…”
“國家主義是一種政治理念,集體主義不是!”
“那你覺得個人主義和集體主義有什麼區彆嗎?”
“現如今的社會,當然是個人主義盛行,但我們事實上是在集體主義的組織係統內,在一個公共場域中尋求超脫於現實關係的價值認同,以建立我們一種想象的關係,來形成某種敘事,這就是個人自由主義和集體主義這個價值之爭的邏輯源泉。”
“這跟電影有什麼關係?”
“現在的情況很明朗了,中美在爭奪話語權,所以,民族主義會泛起,很多不合時宜的就會說‘小粉紅’、‘愛國賊’,說我們販賣愛國,殊不知我們隻是站在曆史的潮流!”
“所以,《戰狼2》和《紅海行動》能夠大賣?”
“…差不多吧,當然,最根本原因還是這倆片子拍的不錯,否則,《建軍大業》為什麼賣不過五億?”
……
許之遠換了個話題:“聽說你想拍《長津湖》?”
“…有這個想法,也做了很多資料收集,現在還沒有頭緒…”
“沒有頭緒?”
“難拍…要調動的東西很多…而且我現在34歲…35歲,再給我幾年時間,或許我能想到一種嶄新的電影表達形式!”
呂瀟然打了個哈哈…
顯然不想聊這個。
許之遠又問:“那你覺得你本人的最大缺陷是什麼呢?”
“有時候會過於自負,總覺得自己是對的,容易陷入以偏概全的困境!”
“…真的嗎?”
“對,我之前很喜歡在微博上指指點點,現在不會了…”
“為什麼呢?”
“因為你現在是名人了,你說的話會被很多人當成真的,但你說的是真理嗎?不一定吧…互聯網一來,將所有江湖打通,彙到一處,成了一大灘渾水、江湖裡,流氓真君子。渾水裡,君子真流氓!現在不是流傳那句話嘛,逃避可恥,但是有用!”
“連你也怕了?”
“…我當然怕,我身在江湖啊!”
許之遠有點失望…
訪談還要繼續,他問呂瀟然:“你覺得電影的幾大要素裡,你對什麼最敏感?”
“故事邏輯…我對邏輯性要求很嚴格,如果這個劇本在我看來說不通,我是不會執導的!”
“這是一種天分嗎?”
“差不多,我對這東西很敏感…”
“有一點我很好奇,為什麼要做科幻片?”
“那年我去美國轉了一圈,做了幾項投資,順便參觀了派拉蒙的幾個項目,好像是《變形金剛》還是《特種部隊》…那現場,我從沒見過那種大工業體係,這是他們橫行全球的原因。好萊塢電影之所以能全球流行,最主要一點,它不追求電影定位文學性,最大限度發揮它的娛樂性,再輔以高度發達的工業化流程,我真的很擔心國產電影的活路…”
“回國後我就做了《奪寶聯盟》和《地心引力》兩大項目…《奪寶聯盟》中日韓三國跨國取景、拍攝,同步上映,票房很好,可是,國際關係變得太快了…《奪寶聯盟》本來準備開發五到十部的,現在,拍到第三部夭折了…”
“好在,《地心引力》還不錯…”
……
“我有個問題啊,就是你會不會清晰的認知自己的作品?或者說,你度以網上的差評怎麼看?”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回答的,大部分導演在創作前,內心深處都認為自己的作品是一個好作品,否則,他也不會拍!”
“所以,任何一個導演,尤其是作者型的導演,他們就覺得自己的電影拍的好,他們的審美高級…”
“然後文藝圈的一群人各種吹捧,你聽他們的話,就感覺自己的作品馬上就能引領新的時代了!”
“千萬不要相信,時代變了,互聯網最大的特質是顛覆一切,它有自己的邏輯。他不管你拍的是什麼,也不管你的訴求是什麼,你的電影我無感,我就打差評!還有一些人,越是大眾喜歡的,我越是要反對!你聽他們的意見嗎?”
“我很重視口碑,但不怎麼看差評…”
快結束了,許之遠問了呂瀟然另一個問題:“你有什麼業餘愛好嗎?”
“我有個馬場,有事沒事會去騎個馬,其他的…好像沒有了!”
“沒有了?”
“以前沒做導演的時候,喜歡看球,喜歡玩遊戲,喜歡泡酒吧…後來自己做了導演,對這些東西,能戒則戒,很多時候,為了一個東西,你必須要舍棄掉其他東西!”
許之遠點了點頭,呂瀟然起身離開…
他很忙的,除了這個訪談,還要去參加總局年度會議、製片人年度會議…
今年賀歲檔可以說空前成功,12月的大盤成績超過70億,年度最高,也順利助推年票房超過580億…
許之遠看了看呂瀟然離開的背影,然後感歎了一句話——這是《十三邀》的流程:
“無止境的自省;
無止境的自知;
無止境的自律;
還有天分加上勤奮,清楚明白自己想要什麼,這樣的人無論在哪個領域都能成功!
呂瀟然導演具備上訴各種要素,此外,他身上還有一種責任感,在古代我們講,敢為天下先,非常好的,他成功了!我不敢想象他要是沒成功,中國電影現在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