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並不會圍繞著一人旋轉。
四千萬觀眾，確實是很龐大的數量。
但在全人類之中，四千萬還不到兩百分之一。
所以，當陳宇的評測漸漸抵達高潮之時，地球的堅國、穀歌公司總部地下的哈爾大廳，也同時進行著一場影響全人類的董事局會議。
站在未來的時間點上縱觀人類曆史，這場會議要比陳宇的直播重要太多了……
“試運轉三天，運行穩定，學習效率目前已達到服務器負載極限。”
中年白人捧著一疊文件，麵色嚴肅的對總裁與董事局的眾多董事彙報進展：“設計初期，許多邏輯層次的漏洞，也在哈爾的自主學習下完成了修改。除了耗能極大，這款強·人工智能簡直沒有任何缺陷。”
“把有關於醫學方麵的突破給董事們看看。”總裁道。
“好的。”白人博士點頭，開口道：“哈爾，展示下OCD藥物的成果。”
“是。”
電子合成音落下，一組組圖片就在圓形屏幕內切換了出來。
上前一步，白人博士指著圖片介紹道：“正如我們一開始的預料，人工智能在設計藥物方麵的優勢簡直……超乎想象。”
“目前，有太多太多的分子能用於藥物治療，這個數量非常龐大，失去用數字描述的意義。總之，即使全人類七十億人都是醫學研究人員，並全部參與進來，也無法完成所有的測試。”
“但對於強·人工智能來說，這太簡單了。哈爾可以通過不同的分子來發現和挖局，將它們與海量參數進行比較，高效的研製出更多、更有治療潛力的化合物。比如這個……”
說著，白人博士滑動屏幕，拽出一張圖片，放大：“昨天生成的化合物，被稱為DSP-1181，能有效抑製強迫症，比現有的其他藥物持續時間更長、療效更強，專利已經在注冊當中。”（注：這款藥物確實存在，由人工智能研製，已進展到臨床環節。）
“而這樣的藥物專利，在三天時間內，哈爾已經創造了2145個，有價值的32個。這還僅僅是醫學方麵。各位股東們，你們現在可以減少在生物技術投資上麵的資金了，將更多資金投入到人工智能領域。”
話落，白人博士後退，點頭：“我說完了。”
“啪啪啪……”
現場，響起優雅而不失熱烈的掌聲。
董事們相互交談、竊竊私語，都對哈爾表示了一致滿意。
“非常感謝您博士。但除此之外，我們也要認清一點……那就是哈爾的學習速度還是有局限性的。”總裁接過演講勸，翻看手中資料，轉頭對眾多董事道：“服務器列陣的性能，限製了她的進化速度。”
“我懂。”
一位體態豐滿的貴婦微笑：“資金追加絕對不會少，這可是第四次工業革命的開端，大膽組裝量子服務器，董事局會全力支持。”
“不僅僅隻是追加資金的問題。”總裁看向圓形屏幕內的兩隻眼球，神色凜然：“我們想要更進一步。”
“請說。”
“並入全球互聯網。”總裁語出驚人。
“並入全球互聯網？！！”
除了白人博士，現場眾人皆是一驚。
“並入了全球互聯網，運算力就會大大提升。這不僅僅節省了高額成本，也能獲取更多的信息支持！對於哈爾這樣的強·人工智能來說，海量的數據就是進化的原動力。”
“這……”人群中，一位男性董事遲疑道：“這樣的行為是違法的。”
“我們有一百萬種方式避開法律條文，法律方麵是最不需要擔心的。”總裁微笑：“在互聯網世界，對於技術金字塔頂端的組織來說，就是法外之地。而且時代進步是無法阻擋的，它將碾碎一切。即使我們不做，不遠的將來也會人有做，這就是科技大潮。”
“但哈爾畢竟是全世界第一個強·人工智能，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危險或結果？”
“親愛的韋斯特先生，您科幻電影看的有些多了。現實，和幻想是不一樣的。”放下文件資料，總裁指著屏幕中的哈爾，意味深長道：“並且，就算人工智能的誕生會帶給人類百分百的危險，開啟就會導致人類滅亡，人們也清楚這一點。但在時代、利益和競爭的推動下，人類也仍會毫不猶豫的開啟它……”
“明知道核武的誕生就是災難，但它依舊大批量誕生了，總有一天會同時——Duang。”
“明知道亂砍亂伐會造成生態災難、連鎖反應，植被消失的數量仍在逐年攀升。”
“明知道溫室氣體增加會造成人類生存環境的崩塌，有害金屬沉積會導致食物鏈的缺損，深入叢林、挖掘冰山會釋放無數致命病毒……”
“明知道這些都是錯誤的，人類依然要這麼做。”
聞言，眾人沉默。
“這就是文明的悲哀。刨除那些虛無縹緲的大愛、理想、宣傳語，人類的結局其實早有定數，那就是滅絕，沒人第二個選擇。”
“看看超超時空UP主的那些未來高科技產品吧，幾乎每一樣都具備了可怕的危險性。我說那些東西都沒給人類帶來過死傷，你們會相信嗎？”
眾人保持沉默。
話音微頓，總裁撫摸哈爾的屏幕，幽幽道：“如果真的有人工智能危機，那它必然會出現，沒有任何僥幸。導致災難後，隻要人類不滅絕，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的智能危機仍會不斷上演，直到人類消失。所以……”
“又有什麼可猶豫的？把哈爾並入互聯網吧，至少，要讓我們來開啟這個大時代……”
……
同時間，外太陽係。
懸浮在兩萬公裡高空的陳宇，發現頭盔內顯示的引力數據發生巨變！
“重力參數發生變化，這意味吉塞拉的毀滅要開始了。為了能讓大家看的更清楚，我再飛高一點吧。”
話落，陳宇抱著星球粉碎振蕩器飛向太空深處。
“嗖——”
在等離子引擎全負載推動下，飛馳的速度極快，不多時，原本在鏡頭中延伸到視野之外的吉塞拉小行星，就變成了視野內的圓球。
【真是個很漂亮的星球。】
【如果離太陽近一點，它能和月球一樣亮。】
【馬上就要原地爆炸了2333……】
“這裡應該可以了。”
停下身形，陳宇轉頭看向吉塞拉小行星。
而也就在這時！
四千萬觀眾的親眼目睹下！
巨大的星體……轟然劇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