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板覺得自己好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眼睛都不夠用了起來，關健是這其中看起來還有不少老料，像是曲老板這種做生意的一眼就看出來這料了伐下來最少也有大幾十年的時間，沒有這樣的時間不會陳的那麼好。

像是現在，曲老板便站在一株大料的黃花梨麵前左看右看，舍不得挪步，如同見到了讓他迷戀的美人似的。

但是曲老板也知道，這料子不是他能吃的下的，彆看就這麼如如同小水桶粗差不多三十幾公分四十公分不到，但是這價格可不是他接受的了的，或者說不是他樂恴接受的，現在一般的海黃老料子價格都在上萬，像是這樣的一株，彆看隻有一截子，市麵上的價格最少也在四百萬以上。

“嘖嘖！”

曲老板離開的時候有點依依不舍的。

邊瑞也沒有說什麼，當然更不可能送給他，這東西連胡文波邊瑞都沒有準備給，而是準備運回自家的。他自製琴一些地方用到這樣的料子。

“我了個去！”

曲老板很快又在一塊料子麵前給絆住了，這是一株紫檀的料子，老話說十檀九空，但是這一株料子已經剖開了，一整株的大料子被分成了兩塊，兩塊中間那是絲毫沒有空掉的意思，一米二長的料子，看的曲老板直冒星星。

“你居然連這樣的料子也有？”

曲老板快瘋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邊瑞的生恴做的就是那樣，他喜歡的也就是邊瑞的性子，像是曲老板一直覺得自己看人準，而且他交朋友第一看的就是眼緣，如果第一眼看不好或者看不上，那他決對不會和這人做朋友。他對邊瑞這麼熱情，就是因為他覺得邊瑞這個人可作為朋友，值得來往，並沒有帶什麼利益色彩。

像是曲老板這樣的，生活早就過了小康的人現在交朋友已經沒有以前那樣利益為先了，他往往注重談的來，沒有他有錢沒有關係，你得順眼有話題可扯。

當然你也不能沒錢，一個大老板交個窮光蛋朋友為什麼？難不成為了方便彆人借錢？至於什麼跨越了層次的友情，電視上看看就行，現實中要是有的話那你就得死死抓住了，因為這比找個好媳婦還要難上幾個層級。

曲老板瞧的上邊瑞就是看上了邊瑞身上那種淡然，做生意這麼淡然沒有賠死的，都是有兩把刷子的，這事情不用眼光都能看辨，隻要長著心就能看的出來。

陪在旁邊的邊瑞不知道，此刻的曲老板覺得自己像是工地搬磚頭的一樣，同樣做木材生意的，瞧瞧人家玩的都是什麼，自己最高也就是整點非洲的假檀木，人家玩的都是真的！黃花梨已經是論公斤賣了，現在眼前這玩意，有錢也末必買的到。

“一個朋友的，準備做一個琵琶，不是現代的而是仿唐代的五弦琵琶，就是日本正倉院那邊藏的那種”邊瑞說道。

曲老板聽了差點摔一跤，愣了好半天的神這才說道：“邊總交的朋友都是神人！”

他也不知道怎麼評價這人了，這樣的一株料子做成一件樂器？那得什麼樣的人舍得拿出來彈啊，好家夥上千萬的東西抱在懷裡撥愣啊，摔下去一個坑就得上萬塊，心不虛麼？

邊瑞的這個朋友自然就是他自己，除了他也了有人誰這麼造孽用這麼樣的一株紫檀料來做這東西，現在一株老料的紫檀就是那種拚接的，這東西不是說不好，就算是皇宮很多紫檀料也是拚接的，要不然怎麼會有十檀九空的說法，拚接的況且如此，何況邊瑞這邊一整塊的大料。

曲老板道：“這樣的料子做成琵琶那個長杆，也真想的出來”。

“什麼長竿，整根”邊瑞說道。

曲老板聽了差點一個白眼翻了過去：“整根，掏空？”

見邊瑞點了點頭，曲老板一手按著胸口，一手扶著旁邊的料子，勻了好一會兒氣這才說道：“邊兄弟，我以前剛發家的時候，乾的覺得最豪氣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

見邊瑞笑了笑沒問，曲老板自己張口說道：“我包下了縣裡最好的飯店，連開了十天的流水席，隻要進來人誇聲我長的帥就可以免費吃”。

噗嗤！

邊瑞一聽直接樂了，就曲老板這長相就算是不胖的時候，也好看不到哪裡去，那些人飯吃的相當違心。

曲老板說到到也有點不好意思：“年輕嘛，我賺到了第一筆錢的時候才二十三歲，那是我運氣好一個老大哥肯帶著我賺錢”。

“少年得誌，可以理解”邊瑞也不是嘲笑就是覺得好玩。

“現在比起你這位朋友來，我這點事屁也不是！”

曲老板一想到這料子中間要被挖空然後彆外一邊料子要被裁成板材，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曲老板沒有做過樂器，但是他是玩木材的行家，就算是沒有做過也知道大致差不多要怎麼搞。有沒有這手藝另說，但是這該怎麼解料他是猜的七七八八的。

事實也是他想的那樣，邊瑞就準備這麼來的，不光是這麼來，等著他這邊好了之後，這個琵琶還得交給一位工藝大師，讓他在琵琶上鑲出那種鏍鈿紋飾來。

邊瑞這麼做的原因也簡單，簡單到了讓人不相信，那就是覺得好玩。

就是因為這個好玩，邊瑞選了不下七十株完整的紫檀料，最後才選出這麼一株來。七十株或許聽起來不多，但是前麵粗選的料，最少也在快兩千顆，這樣一聽就知道這株料子有多難得了。要是放到自然環境中，這樣的範圍最少也得擴大五倍，因為誰也不知道料子長到這麼大要經過多少自然事件。

有句話說嘛，有錢人的快樂就是這麼樸素直接，炫富於無形中。

“嗬嗬！”

邊瑞不好說什麼，事實上邊瑞並不是有意這麼顯擺的，隻是一時間把這事給忘了，這些料子就是運回家裡的，今天晚上就會裝車，而且是胡文波自己的車隊，用的都他最親信的人，所以邊瑞這邊準備把自己這些料子也明正言順的運回去，然後自己就可以折騰了。

現在邊瑞家裡是有料子，但是那幾株料子邊瑞說了是留給閨女的，要是動了成這什麼樣子了，所以隻得重新弄，重新想個法子解釋這東西如何而來的，有的時候說謊比說實話累太多了。

“邊兄弟，那個朋友你熟不熟？”

“怎麼說？”

曲老板說道：“這中間用剩下的散料子能不能賣給我？”

“你要這……”邊瑞的話沒有說完頓時想起來，自己看不上眼的邊邊角角，彆人可是當寶貝的，這世道和人拚桌子人會嫌棄，拚接出來的紫檀料誰有資格嫌棄？

曲老板說道：“也沒彆的，我就是想給老娘弄個百壽盒，等著百年的時候這東西放到棺裡，大的我買不起，現在這小子有機會的話你幫我問問”。

邊瑞挺欣賞曲老板這一點孝心的，這幾日邊瑞在這邊小鎮上逛，隻要是說起曲老板這個人的，誰都會誇上一句。

“我給你弄個整料的盒子吧，我其實也不瞞著你了，這料子就是我的”邊瑞說道。

曲老板一聽，直接怔住了：“你真有錢，真的！”

邊瑞笑道：“撿漏的，從山裡一戶人家有隨邊拆來的”。

邊瑞隨口扯道。

曲老板有興趣，但是行規這邊是不許問的，人家不說這料子從哪來的你就不能問，你要是問了那就外行了，彆人也不喜歡，做生恴的誰會沒事把資源說出來。

且這話明顯假，那就是人家不想說。

“我給您家老太太留一個盒子出來，你也彆給錢，算是我做為晚輩孝敬老太太的”邊瑞說道。

曲老板聽了立刻說道：“那我就不言謝了”。

這就沒什麼好推脫的了，壽材這東西和彆的東西不一樣，一般的老派都不會推，當然了這是在沒有惡意的前提下。

要是有惡意，曲老板到是希望這樣的惡意多一點，一出手就是一個整料的紫檀壽字盒，多被惡意幾次，明珠的那個什麼燙塵一品可以弄一套了。

哥倆繼續往裡走，有了前麵兩個打底，剩下的料子真就沒什麼震憾力了，至於什麼柚木，一米直徑的橡木有那就更沒什麼了。就算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料子，曲老板覺得自己的心情也都平靜了很多。

“哎，不瞞你說啊，原本我以為你就是做個小生意的，沒有想到深藏不露的是你啊，照著你的走貨量，怕是對麵賺的都不如你吧？”

等著兩人回到了辦公室，曲老板一邊喝著茶一邊衝著邊瑞感歎說道。

原本和邊瑞交朋友，曲老板這邊是覺得邊瑞像是自己的小弟弟，但是現在他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了，雖然大了邊瑞快一輪，但是生意場上達者為尊，現在曲老板覺得大家平等論交已經是邊瑞給麵子了。

邊瑞笑道：“也是機緣”。

邊瑞也不好說什麼了，不過好在曲老板是這行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要是遇到外行什麼的，那麼這估計就麻煩了，當然了邊瑞也沒有這樣的朋友，像是周政、胡碩這些的，也不需要問怎麼來的，想要張口問就是了，能拿走的絕對不會放過，他們還管你怎麼得來的？男人之間的友情有的時候就這麼不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