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瑞笑了笑衝著眾人說道:“嗐!哪有那麼多完美的大料!”
說完,邊瑞走到了堆著紫壇的料堆子,伸手從堆上拿起了一塊料子,抄在手上這麼一翻露出了底下,眾人這才看到底下還有個歪七扭八的空腔,一看便知道是自然生長出來的,這樣一看這塊料子就遠沒有剛才那麼震憾了。
人就是這樣,如果前麵太震憾的話,後麵你掀出一點不如意的地方,就會把大部分給否掉,這是個心理小暗示,當邊瑞連翻了幾塊料子,料子上都有大大小小的空腔,這樣大家都認為一堆料子差多都是像他們手上拿的這樣了。
對於邊瑞的財富估計也就縮了一回水。
這時候邊瑞覺得自己有點大條了,像是這樣的料子就不該顯出來,於是心下決定,這樣的料子至少收三分之二進空間裡,或者直接藏起來。
“行了,一幫人閒著沒事弄什麼料子,到了午飯的時間了,大家想吃點什麼?”邊瑞把眾人手中的料子接了回來,挨個擺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同時衝大家問道。
傅青緒道:“我客隨主便!”
邊瑞聽了望向跟來的兩位,見他們也和傅青緒一樣,便轉頭望向了周政和胡碩。
周政說道:“來點農家的,正兒八經的農家菜,來個燉小雞,你這裡不是有羊肉麼,再來個羊肉,隨你怎麼弄,胡碩你看行不行?”
“我來個油燜茄子,韭菜雞蛋,最好弄個小魚鍋貼,對了,小魚有吧?”胡碩問道。
“小魚晚上吧,這時候來不急去捉了,下午的時候你們倆可以去湖邊釣魚去,除了小魚鍋貼之外剩下的都可以!”邊瑞說道。
決定了吃什麼,邊瑞帶著大家出了料房,隨手關上了門,邊瑞發現吳惜不在,於是問道:“誒?吳惜這人呢?”
“我在這裡!”
吳惜聽到邊瑞叫自己,於是喊了一嗓子,這時邊瑞才現發吳惜正蹲在東麵的棚子裡擺弄小雞小鵝呢。
“你呆棚子裡乾什麼?”邊瑞大聲問道。
現在棚子裡養著雞鵝,原本是在草料房的,但是邊瑞的爸爸給兒子把剩下的小雞給買齊了,又弄了二十隻本地的小黑鵝,這樣的話草房就不好放了,因為太多了味重,隻得放到外麵的棚子裡,這樣的話也容易透氣,散味兒。
要知道現在這小雞小鵝都得烤燈的,這一晚上下來熱氣配著雞屎鵝糞的,不透氣幾天屋裡就不能進人了,邊瑞這麼乾淨的人,哪裡能受的了這個。邊瑞的父親也知道兒子的性子,於是順帶著便把這些東西給整了出來,並且還在棚子前麵掛上了塑料的簾子。反正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了,再烤幾天的燈也就不用了。
“小雞和小鵝真好玩!”吳惜說道。
邊瑞聽了也不多話,反正她愛玩那就讓她和小雞小鵝玩唄,隻是問了一句中午她有什麼想吃的。
“隨便!”
得了這話,邊瑞便不再言語了,到了廚房拿了籃子出去到菜園子裡摘菜。
摘菜這個活兒怎麼能少的了周政和胡碩,兩人屁顛顛的跟在邊瑞的身後,進了菜園子。傅青緒仨人則是繼續在院子裡呆著,看了一會兒琴之後,開始欣賞起了邊瑞的這座院子。
“真是個好地方,古木參天,幽靜自然,不過邊瑞一個年青人住這樣的院落顯得有點兒老氣橫稱了”傅青緒看了一會說道。
初一看,青瓦白牆的唐代建築,原本就是簡潔大氣,與清明兩代的建築相比,少了得多浮誇的雕刻,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裝飾,深簷鬥拱一派大氣的古意。在灰色的瓦上,一條條帶著滿滿綠意的枝條如千般絲絛一樣垂落下來,把灰色的瓦頂藏一半,放一半,弄的半瓦陽光半瓦陰涼,十分有意境。
但是細一看又多了一些現代生活的愜意,像是落地的大窗,擺在簷下地磚上的竹編躺椅,牆邊放的一些農用的工具,像是鋤頭、扒叉這些,上麵都沾著泥巴,顯然不僅僅是擺設。
簡單的建築,配上簡單的農家生活,這是很多城裡人求而不得的東西,現在就這麼淡然的出現在了仨人的麵前。
“擇一處清靜,得浮生悠閒!真是個好地方”傅青緒說道。
“是啊,是啊!”
跟來的兩人也張口附和說道。
仨人隻是羨慕,但是也隻能羨慕,現在就算是有錢也不能到村裡買地蓋房子,所有誘惑你去乾這事的,十九八九都是挖了一個大坑在等著人呢。上麵國家政策卡著呢。
“出去轉轉?”傅青緒問道。
“不搭把手幫個忙不好吧?”
傅青緒笑道:“人家本就是廚師,咱們仨不給他添亂就行了,哪裡要咱們幫忙,雖然和邊瑞接觸的不多,但是這人不會在意這些的,性子隨意的很。走,咱們去和他說一聲就行了”。
“這琴呢?”
“擺在這邊好了,就算是偷了也是邊瑞的事情”傅青緒笑著說道。
看完了裡麵的琴料,傅青緒心裡有底了,其中任何一塊料子都不輸於自己現在這床琴的料子,一共二三十床的琴料都是一頂一的好料子,他還會怕邊瑞換了自己的琴板?
原本擔心邊瑞一個儘的斫琴,弄的邊製琴價格跳水,但現的見到邊瑞這身架式,那根本就不是整日裡隻盤算斫琴的人,自然也就不必要擔心邊斫琴價格下落,反而是傅青緒覺得以後還得再買上一兩床琴,半收藏半把玩也是好的。
仨人於是放下了琴出了門,和邊瑞說了一聲之後便開始沿著路四下溜躂了起來。
周政見仨人走了,對著邊瑞說道:“這仨人是來買琴的?”
“嗯!你不知道他?明珠的古琴演奏大師,在全國都是頂尖的”邊瑞說道。
周政道:“我又不玩古琴哪裡會知道這個,不過你跟我透個底,那些料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邊瑞笑道:“就上麵那幾塊是那樣的,剩下的全都是實心的好料子,怎麼著,你有什麼想法?”
周政說道:“我沒想法,什麼檀木床嘍什麼的還不是睡覺,還能睡出花來麼,我現在睡的床習慣了,核桃木的床用了十幾年了,不想再換了”。
“那你問個什麼勁?”邊瑞懟了他一句。
轉頭看到胡碩說道:“抓緊時間把吳惜娶回去,等你倆結婚我送你們一張實木大床!”
“我去,我以前真以為你開玩笑呢,我記下了,核桃木,我和周政一樣就行!”胡碩說道。
“他享不了福,到時候床頭和床架我給你們弄個紫檀的,彆想著有多重就是長條板,幾公分厚的那種,主要是這玩意兒味好聞,有寧神安氣在功用,至於隔板橫架什麼的用便宜點的料子”邊瑞說道。
胡碩笑道:“行,行,我靠,我結婚居然有冤大頭送這麼貴的床!”
邊瑞:“……”。
“我呢,我呢?”周政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你結婚也是這待遇!”邊瑞說道。
一聽要結婚,周政撇了一下嘴巴:“我還是個孩子!”
呃!
邊瑞和胡碩都做了一個乾嘔的模樣,一個三十多歲快四十的老男人說自己還是個孩子,真的好惡心啊。
“這是什麼?”
邊瑞看了一眼說道:“山藥豆苗子”。
周政看到籬笆旁邊有幾顆小苗子,長的跟個爬牆虎似的,但是又不是爬牆虎,於是問了一句。
邊瑞見他一副傻眼的模樣便解釋說道:“味道吃起來像是山藥,隻是山藥是條狀的,這個是豆子一樣的,指甲蓋那麼大,你要是想研究的話等走的時候我給你起幾株,帶回家去種,反正你家地方大”。
“算了吧,這東西等結了果給我送一點嘗嘗,你這裡有就行了”周政一聽要自己種又不樂意了。
三人正說著呢,突然間聽到一陣摩托車的響聲,邊瑞直起腰一看,發現顏嵐來了,騎的還是一輸新的小綿羊。
“這就是你組的新車?”邊瑞望著顏嵐說道。
一看到這車,邊瑞想到了一句糙話: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這樣的車子裝出來和一萬多的進口貨有什麼區彆?彆的老師騎的那點零部件看都能看明白,瞧她組的這東西,整個發動機架子下麵的三角區都快塞不下了,一根根亮晶晶的管子能閃瞎人眼。
顏嵐摘下了腦袋上的半盔,把頭盔掛在了把手上:“是啊,怎麼樣不錯吧,要不要試一試?”
顏嵐說著看到了幾乎同時站起來的胡碩和周政,都是一個俱樂部的車友,顏嵐笑著衝他倆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組的車?”胡碩一聽立刻擺了拍手,走出了菜園子。
顏嵐把車子讓給了胡碩,走到了菜園子邊上和邊瑞、周政聊了起來。
“你在這裡當了舞蹈老師?”周政聽了一臉的驚奇,目光在顏嵐和邊瑞的臉上掃來掃去的。
顏嵐哪裡不知道周政腦子裡想的什麼,作為一個大方的姑娘,顏嵐直接說道:“沒你想的那事,我們就是普通朋友,我隻是挺喜歡在這裡當老師的感覺”。
邊瑞聽了忍不住想笑,顏嵐這兩天可算是把邊瑞的大伯還有沈副校長給折騰壞了,孩子們學舞蹈首先要有舞蹈教室吧,有了教室得有舞蹈服吧,顏嵐為了這些事幾乎是天天追著邊瑞的大伯還有沈副校長,弄的兩人看到顏嵐現在臉色由欣喜變成了驚恐。
孩子們學琴從邊瑞這裡化了琴去,但是誰家也沒有個舞蹈教室讓他們化呀!於是這兩人上躥下跳的去給顏嵐找錢,這段時間忙的跟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