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想著簡單,但是操作起來還真的挺耗時間的,邊瑞原本想花錢找人開料挺簡單的,但是找了幾家開價都太貴,或者人家就不想幫邊瑞這個忙,看不上邊瑞這點小錢。
最後邊瑞不得不弄了個以料抵工,用自己的料子付款,換彆人給自己加工,這樣邊瑞又不得不在郊區臨時租一塊場地放木料以掩上耳目。
原本打算周二,最遲周三回家,誰知道一呆就到了周末,把女兒接到館子裡父女倆相處了兩天,去了一趟殺千刀的某士尼之後,邊瑞又在明珠折騰了兩天,這才把自己需要的料子給開出來了,並且為了防止不夠,邊瑞不得不放了百分之十的餘量。
料子好了,邊瑞訂的玻璃居然也到了,這到是讓邊瑞省了一趟。
開著車子回家,到了村子附近邊瑞把料子塞進了冷藏車,等著日落的時候才回到了村裡。
“怎麼在明珠呆了這麼久?”
邊瑞的爺爺恰好要出門,推開門一見孫子要從車裡下來,便張口問道。
邊瑞從車上跳了下來:“哎,彆提了,現在木料不好買,走走轉轉才找到價格和質量都合適的,這還是第一車,後麵還有三車要運呢”。
邊瑞的爺爺一聽,立刻說道:“先進院吃飯去吧”。
邊瑞正準備進院呢,突然間又聽到爺爺說道:“不行,這車不能停在這裡,路上來來回回的人走起來不方便,把車停到曬場去”。
聽到爺爺話,邊瑞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車停的不是位置,雖然能過輛手扶拖拉機,但是事不是這麼乾的,不能由著自己方便做事,得考慮到彆人,於是重新上了車,把車子開到了曬場,這才回家吃飯。
吃完了飯,邊瑞準備去卸車,邊瑞的爺爺和爸爸自然要去給邊瑞搭把手。
祖孫三代人出了門,遇到了鄉親們一打招呼,卸車的人由三人便慢慢的增加了,到了曬場的時候,幫手的就是十好幾號人。
這時候宗族的力量就顯出來了,一家有什麼事情,大家都樂意伸手。有人從家裡扯電線掛燈,有人開始商量著這活該怎麼乾才又快又省力,沒過十分鐘,原本黑漆漆的曬場上就亮了起來,幾盞大瓦數的節能燈被挑了起來,把整個曬場照的亮堂堂的。沒有人去計較這是邊瑞家的活兒,自己這邊幫忙為什麼還要用自家的電挑燈。
雖然沒多少壯勞力,但是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小時,滿滿一車的料子就被卸到了地上,並且整齊的碼到了地上。
“謔!你小子這是花了多少錢,我瞅著這些料子都是一等一的,這是老榆木吧,光這一根就值不少錢”六伯看了一眼腳下的料子說道。
“您要我送您一根,這料子我撿的漏,正好一個家具場乾不下去了,我這邊買的比市價底了快兩成……”邊瑞說道。
“等你活兒乾完吧,如果剩下來你給我留一些,看看能不能打張床”六伯還真是喜歡這料子,聽到侄子這麼一說也不客套。
邊瑞笑道:“行!”
料子肯定會多下來的,六伯的這張床一準能成。
料子都下下來了,大家又找來塑料布給蓋上,免得下雨或者是露水把這麼好的好料子打潮了。
卸完了車,邊瑞回家睡覺,第二天一早起來,繼續去‘拉料子’,家裡的爺爺和爸爸則是開始把卸下來料子拉去老宅的廂房放起來。
這一來一去又是兩三天的時間過去了,邊瑞在鄉親們的幫助下,把料子還有買來的一些機器給弄回了老宅。趁著沒人邊瑞把自己空間裡的料子都給拿了出來,占了差不多半個廂房。
東西都齊備了,邊瑞爺倆一大早便到了老宅開始動手,至於邊瑞的爺爺,得照應他的羊,所以白天老爺子就不能過來搭把手了。
到了老宅,爺倆進了院子,邊瑞便問道:“爸,您說咱們從哪裡先修?”
修宅子這種事情算是大事,大事就得長輩做主,如果邊瑞想真正做這樣大事的主,按著村裡的習慣傳統那得等邊瑞自己當爹或者是爺爺才行。
這擱現在很多城裡孩子肯定不習慣的,但是這事兒對於邊家村和附近的幾個村子來說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除非是長輩們夠不著。
“當然是正屋開始,都是些小活,縫縫補補的又不用動柱子,先從南牆開始吧”邊瑞的父親說道。
“南牆這邊我準備換上落地玻璃的,窗子什麼的都要卸了,然後把半人高的牆推了……”邊瑞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邊瑞的老爹也不封建,聽到兒子這麼說,便道:“那先卸窗子,正好宗祠那邊丟了一扇窗,這裡拆下來那邊可以補上”。
邊瑞一聽直接道:“行!”
這才想起來,宗祠的那扇窗被自己的'好'十七哥給偷卸拿去賣錢去了。
於是爺倆捋起了袖子開始乾活,正準備卸窗呢,突然間聽到院子裡傳來了人聲。
“你們這是乾啥?”
邊瑞爺倆一扭頭,看到六伯、九伯,還有十二叔,帶著邊瑞的幾個老堂兄進了院子。不光是人來了,後麵的各家晚輩們還擒著各家的小木工箱子,一看就知道是有備而來。
“孩子要把南牆換成落地玻璃的,準備卸窗”邊瑞的父親說道。
六伯一聽笑道:“看來咱們來的正好!”
邊瑞的父親一聽立刻說道:“都是輕省活,六哥,九哥,十二弟你們都忙你們的去。地裡的活不用乾哪!”
“現在地裡有什麼活?這也是湊巧了,趕上閒時候,要是再晚一點,到了收花生,稻子什麼的咱們還真沒那功夫過來幫忙”。
六伯一邊說著一邊捋起了袖子。
這麼一說,邊瑞父親就不好說什麼了,於是大家一起動手。七八個分成了兩組,三四人拆一扇,兩人扶著,兩人用工具先是去了窗上的木銷,然後用木錘一點點的把整扇大窗給敲了下來。
這活兒說著簡單,但是挺耗時的,大家忙活了兩個多小時,這才把正屋前麵的四大扇窗戶給卸了下來。
相對來說下麵的青磚就簡單多了,直接輪起錘子敲就行了。
“還是以前的老宅子用的料子好,看到沒有,這窗戶和宗祠的料一樣,全是老楠木的,現在想找都不好找”十二叔伸手敲了敲拆下來的窗子說道。
老宅的窗上的欞花是三交六椀式式的欞花,孔小且很密。
邊瑞覺得這東西雖然好看也透光,但是天色稍微一暗屋裡就漆黑,所以第一個要改的就是這玩意兒。要不然邊瑞長年累月住在這樣黑漆漆的房子裡得瘋。
邊瑞聽了笑道:“剛我爸還說,正好送宗祠裡去”。
聽到邊瑞這麼說,十二叔噗嗤一聲樂了,笑哈哈的說道:“一提這個我就想起四哥那張臉,看到宗祠的窗戶被十七那小兔崽子給換了的時候,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老十二,我是招你啦?”
這時四伯的聲音響了起來。
十二叔臉上的笑容直接就這麼僵在了臉上,訕訕的說道:“四哥,我這說著玩呢”。
四伯也不好衝堂弟發火,因為這破事是自家兔崽子乾出來的,不能讓人不說吧。
“四伯”
邊瑞和堂兄們都和四伯打起了招呼。
“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四伯後麵一句問向了邊瑞的父親。
“四哥,現在人手夠了,您忙您的好不好,這點小活還要把整個村子折騰過來不成?”邊瑞的父親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沒事才過來搭把手的,有事誰過的來!”四伯說著,開始自己找活乾。
就這麼著時不時的就有叔伯兄弟過來幫忙,第一天邊瑞的新房修葺進度就遠超計劃。弄的邊瑞不得不重新聯係地暖的供貨商,讓他們把地暖的安裝日子提前,要不然自己的屋子就要改完了。
叔伯兄弟們雖然不是什麼專業的木匠泥瓦匠什麼的,但是老宅子也不是故宮,加上兩三年前翻修一下宗祠攢下來的手藝,正屋的進度比邊瑞原先計劃的快了幾個級彆。
現在老宅每天都不下十來個人,幾台機器那是響個沒停,手藝好的長輩們負責精細的活兒,晚輩們則是出一把子力氣。
一周後,給邊瑞安裝地暖的工人們到了。
人還沒有到門口,邊瑞已經站在門口迎了,見一輛小貨車停在了門口,從車裡鑽出了兩個人,從後車廂上也跳出了四五個人。
“趙先生,你好,你好”。
邊瑞看著其中最年長的麵孔迎了上去。
這位大約五十來歲左右,頭發已經是地中海了,剩下不多的頭發也泛起了白箱。所有車上跳下來的都是一水兒工作服,隻有這麼一位穿著常裝,邊瑞自然而然認為這位是這些工人的頭頭。
誰知道這位擺了一下手,指了一下旁邊不遠一個三十出頭的年青人說道:“這位才是”。
邊瑞聽了不由愣了一下,不過也沒多糾結,轉頭和趙工握了一下手。
人到了,邊瑞這邊帶著趙工進院子,讓他們看了一下現場。
到是沒什麼好說的,邊瑞這邊已經把圖發給他們看過了,照片也拍過了,怎麼走管子也不需要多調整,隻要不從柱子下過,都沒什麼問題。
趙工帶著幾人看了一下,便開始安排大家把活兒乾起來。邊瑞也就繼續乾自己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