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的是個慫包。”
呂明軍鋼鐵般的右手抓住杜大雷的手臂,隻是輕輕一用力,杜大雷身體立即軟了下去,痛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看到杜大雷的模樣,呂明軍冷哼一聲,鬆開了手,退到王桓身邊。
杜大雷連滾帶爬朝遠處跑去,一邊跑一邊放狠話:“你們給我等著,你們今天誰也彆想離開兆程溝!瑪德,勞資不讓你們吸取點教訓,以後勞資腦袋擰下來給你們當夜壺!”
王桓淡淡笑道:“這個杜大雷,果然是死性不改。”
有羅東和呂明軍在,這兩人一文一武,絕對所向披靡。
所以對於杜大雷的威脅,王桓心中可謂是半點擔心都沒有。
這時,旁邊的高俊眼裡顯出猶豫之色,忽然他一咬牙開口道:“各位,我覺得你們可能有危險了。杜大雷家裡有一直獵槍,聽說是能轟死野豬的那種。你們現在惹怒了他,他很有可能腦袋一熱,將獵槍拿出來。”
什麼?
王桓臉色驟變。
後背一股寒意升了上來。
在這種大山裡,真有可能出現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惡霸。萬一杜大雷眼睛一紅,後果不堪設想。
“呂明軍!”
王桓剛開口,便見到呂明軍再次衝了出去,速度之快,猶如鬼魅。
這是王桓第一次見到這個兵王全力以赴。
僅僅十分鐘後,呂明軍再次回來。
一隻手抓著半死不活的杜大雷,一隻手裡拿著一柄黝黑的獵槍。
此刻的杜大雷鼻青臉腫,看向呂明軍的眼神充滿了怒火。
呂明軍將杜大雷扔到地上,拿起獵槍,聲音帶著一絲凝重:“是特製的獵槍,可以裝鐵彈,一槍絕對能夠在野豬身上轟一個血洞。如果用來對付人,威力比普通手槍還大。這種獵槍完全稱得上管製式武器,國家不允許任何私人擁有。”
看著眼前的獵槍,王桓心中一陣後怕。
剛才如果不是高俊的提醒,真有可能發生事故。
他看向羅東:“羅哥,這事……”
羅東心裡同樣有著驚色,如果王桓在這裡出現任何一點意外,他以後的仕途恐怕會從此畫上句號。
想到這裡,羅東聲音變得冰冷:“王桓,你放心,此事我絕對會嚴肅處理,給你一個交代,給兆程溝的老百姓一個交代,同時也給之前來這裡的愛心人士一個交代。”
王桓點點頭。
正欲說話。
杜大雷擦了一把臉上的汙泥,冷笑道:“難怪這麼猖狂,原來你們這裡還有當官的?也對,能夠請得起保鏢的人,看來身份不低。這樣才有當官的陪著。不過我奉勸你們現在趕緊放了我,否則無論你們是誰,我都恁死你們,行不行?”
王桓笑道:“杜大雷,你就不怕我們身份背景比你還大?”
杜大雷嗤笑:“背景?華夏有一句古話叫山高皇帝遠,就是在我們這種窮山僻壤的地方,哪怕是皇帝都管不到這裡來。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不早點放開我,然後賠禮道歉,哪怕我將你們丟到山裡去喂野狗,你信不信都不會有人來管?就算有人來調查,到時候我隨便拖一個村民出去頂罪,我同樣逍遙自在。而你們卻將一生葬送在這裡。所以說,你彆仗著僥幸心理跟我比背景,你比不過!”
“還敢嘴硬!”
呂明軍一腳踢過去。
杜大雷登時痛得大叫起來,不過很快他就再次陰沉道:“很好,我記住你這一腳了。是右腳踢的對吧?很好,很好。”
王桓搖頭,製止了想繼續踢一腳的呂明軍。
他看向羅東:“羅哥,縣裡的人還要多久到?”
羅東道:“至少得一個小時以後,這裡都是山路。孟書記他們哪怕是騎摩托過來,也得消耗不少時間。不過這樣也好,等下我們可以坐他們的摩托車返回去,這樣就沒必要再走路回到鎮上了。”
過來的時候,翻越十裡山路,累得羅東差點丟了半條命。如果回去還是走山路,他估計自己都堅持不到鎮上就得累垮。
“那先等著吧。”
幾人任由杜大雷躺在寒風中,走進了教室裡。
而此刻,在外麵的杜大雷,從口袋裡抖抖索索摸出了手機,開始瘋狂打電話。
在兆程溝跟他比背景實力?
他要讓這些外來人知道,辣椒為什麼這樣紅!
見到這一幕的王桓,嘴角勾起微笑,並未製止。
也好。
到時候一網打儘,省的以後再費心。
……
……
進入教室後。
王桓便見到了一雙雙天真的眼睛盯著他們,或許是因為剛才高俊安撫了他們的情緒,小孩子們並沒有多少害怕的表情,而是全都有著好奇之色。
王桓隨便來到一個小男孩的麵前,露出一個自認為很親切的笑容,然後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大約七八歲,他看了一眼高俊,得到老師肯定的眼神後,才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我叫蔡文武。”
王桓道:“好名字,你爸爸是想你以後能文能武?”
蔡文武小朋友點頭:“是的。”
王桓道:“那你想不想坐在一個嶄新又溫暖的教室裡學習呢?”
蔡文武道:“想。”
王桓指著江慕雲道:“那這位姐姐幫助你們蓋一座新的學校,你說好不好?”
蔡文武眼裡有著意動,但想了想卻又堅定搖頭:“我不要。”
王桓一愣。
他問道:“為什麼?你不是說想在新教室裡上學嗎?”
蔡文武道:“因為我有很多小夥伴,比我苦多啦。老師說要我們照顧比我們更困難的小朋友。叔叔,如果您想蓋新學校,可以將這個機會讓給我的那些小夥伴們嗎?”
咦?
王桓一聽,心中好奇心大增。
這個小朋友不簡單啊,居然還能夠念著彆的小朋友。
他笑著道:“你的那些小朋友在哪裡?他們是沒有讀書嗎?沒關係,如果新學校蓋好了,我們可以將你的小夥伴們一起接過來上學。”
蔡文武搖搖頭:“他們在大山深處出不來,被大河隔斷了。而且半年前村裡發生了很大很大的災難,爸爸擔心再出事,就帶著我從那裡來到了兆程溝。”
王桓恍然大悟:“哦,你們原來不是住在這裡的?”
蔡文武道:“是的。”
王桓問:“那你之前是住在哪裡呢?”
他心中有點明白了,這個叫蔡文武的小朋友,之前住在更偏僻的大山裡,生活甚至比這裡更艱辛。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那裡受苦,才搬到了這個地方。
可憐天下父母心……
正當王桓心中唏噓的時候。
便聽到了蔡文武的回答:“我以前住在瓦房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