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了定妝照，李世信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諾蘭喜歡在電影裡運用大量的場景交叉敘事，這樣的導演風格讓拍攝過程顯得很零碎。
因為要就和場景，所以劇本的拍攝順序是完全打亂的。
這對於演員的穩定發揮，其實是個不小的挑戰。
等了四天的時間，李世信終於等來了劇組的通告。
他第一場戲，是小醜闖入布魯斯的宴會現場準備抓走哈維丹特的這一場。
早上八點多，周怡便開車帶著李世信到達了片場。
因為是第一天到組，劇組的造型團隊特地早來了半個多小時，準備為李世信上妝。
不過等李世信一下車，眾人就驚呆了。
不為彆的，從保姆車上下來的李世信，雖然身上穿著便裝運動服，可臉上卻已經上好了小醜的妝容！
“嘿，李。你這是搞什麼？”
看到全妝下車的李世信，正在和攝影師討論機位設置的諾蘭高呼了一聲。
李世信嗬嗬一笑，便走了過去。
他算是來的晚的。
此時飾演女主角瑞秋的演員已經到位並換好了服裝，男主演本弗萊克也已經到達了現場。
迎著幾人驚奇的目光，李世信抬手打了個招呼。
“嘿，李。你這妝是怎麼回事？”
看到李世信臉上扭曲而怪誕的小醜妝，本弗萊克忍不住問到。
“之前拍定妝照的時候造型師給我畫的那個妝太刻意的去表現小醜妝的混亂，顯得太沒有層次感。我這兩天走訪了幾個馬戲團，向他們要了一點小醜表演時化妝用的劣質油彩。這種油彩出汗不會融化，但是塗抹厚的部分會掉渣，薄的部分會扭曲。我認為這種效果會好一些，能顯示出更深層次的混亂無序感。”
“......”
看著李世信臉上正在慢慢融化掉渣的油彩，正在低頭玩手機的女主抬起了頭。
這個版本的《蝙蝠俠黑暗騎士》劇情和李世信印象中的一樣，導演也仍然是諾蘭，但是演員卻和他熟悉的版本大相徑庭。
飾演瑞秋的女演員叫做艾文·蕾切爾·伍德，在這個時空中止出演過幾檔美劇，名聲不顯。
但是李世信卻無比眼熟——在他原本的那個時空中，這女人演過《西部世界》的女主德洛麗絲。
五官特彆立體，但是李世信看著卻總想笑——偶爾那麼一兩個角度，這女的怎麼看怎麼都有點兒像謝大腳。
看到李世信臉上被汗水浸透變形的妝容，艾文好奇的問了一句：
“所以你給自己畫了這樣的妝，然後為了讓它融化，就這樣去運動......讓自己出汗？難以置信，希望你沒有在大街上以這幅形象露麵。”
李世信，攤了攤手。
“事實上，我是在我所處的社區裡跑的步。你知道的，自從演了漢尼拔之後，我已經沒什麼鄰居了。”
“......”
滴！
收到附加【無語】的負麵喝彩值，1381點！
聽到了耳旁一聲係統的輕鳴，李世信淡淡一笑。
為了這個小醜妝，他可真是沒少費心思。
這兩天從京劇的油彩到油畫的礦石粉，他都試過了一遍。到最後還是發現馬戲團這種2DC一大罐子，裡麵有五種顏色的劣質油墨好用一些。
早上五點多起來上了妝之後，他便拎了根棍子在庭院裡耍大槍，讓自己出了一身的透汗。
趕到劇組這邊妝容剛剛融化。
雖然劣質油墨融化之後繃的臉皮有些難受，但是下車的時候對於這個形象，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看著李世信臉上那扭曲而又詭異的妝容，特彆是嘴角兩道蚯蚓般隆起的傷疤，諾蘭深深的點了點頭。
“去換服裝吧，馬上就開始。”
見李世信走向了片場臨時設置的更衣間，諾蘭回過頭看向了助理。
“之前讓你跟演員們傳達的事情你傳達到了沒有？”
看著李世信的背影，助理訥訥的點了點頭。
“向上帝保證，我已經傳達到了。”
即將進行的這一場戲，將的是小醜帶著手下突然闖入晚宴現場，將瑞秋抓走。
參與拍攝的演員不少，大多數都是扮演宴會中上流人士的群演。
看了看那些已經換好了服裝，正在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閒聊的演員，諾蘭嚅動了一下嘴唇。
“那些人呢？”
“除了女主角之外，就隻有寥寥幾個有台詞的，而且台詞都不多。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聽到助理自我安慰，諾蘭皺起了眉頭。
“去，再去告訴他們一次，讓他們把台詞記到滾瓜爛熟！這一場有兩個長鏡頭，我可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犯錯浪費膠片！”
“好，好的導演。”
麵對諾蘭再一次的叮囑，助理立刻跑去了群演那邊。
......
“得了吧。”
片場旁，麵對助理的囑咐，幾個有台詞的群演聳了聳肩膀。
“不過就是飾演過一個食人魔而已，那部電影我又不是沒看。哪裡有傳聞的那麼恐怖？”
“得了吧！我隻有一句台詞而已，sorry，i，dont，know，四個就連英語初學者都會的單詞。就連傻瓜都會說，你還讓我怎麼熟悉？”
聽到眾人的抱怨，助理也覺得諾蘭有些小題大做了。
在眾人的抱怨中兀自搖了搖頭，他離開了現場。
半個小時之後。
“都注意了啊，按照剛才的走位。開機，小醜帶著手下進來，然後攝像機打小醜正麵，小醜詢問哈維在不在，賓客給到反應！都清楚了沒有？”
“OK！”“沒問題！”
現場。
聽到群演的一陣高呼，諾蘭對李世信點了點頭。
看到李世信帶著幾個小弟龍套就位，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劇本。
“第四幕第三場.......愛克神！”
隨著場記板打響，李世信將染得綠了吧唧的頭發向後捋了捋，揚起了手中的短銃。
用力推開了擋在自己麵前的一個保安龍套，他揚起了那詭異的笑臉。
“奧，終於趕到了。”
嘭！
一聲抬槍的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迎著那一道道驚訝和慌張的目光，他張開了懷抱。
猶如一個VIP一般，開始了他的自我介紹。
“晚上好，各位女士們先生們。”
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他順手抄起了晚宴餐盤中的一塊龍蝦胃，旁若無人的塞進了嘴裡。
“我們......是今晚的娛樂嘉賓！”
看著小醜的首次正式亮相，片場外的諾蘭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