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三章:八道菜(4)(求月票!)(1 / 1)

高齡巨星 蠢蠢凡愚QD 1220 字 1個月前

俞家老三的一句詢問,又將話題帶回了那八道菜的上麵。

桌子上的八道菜還冒著縷縷的熱氣,來自不同地域的菜肴香氣混雜在一起,讓蘇梅一時間有些恍惚。

“攢這八道菜的時候,還沒有你媽的事兒。”

見蘇梅沉默,一旁的俞念恩淡淡一笑,在麵前的糖醋魚盤子裡夾了一塊,放進了旁邊的一副空碗裡。

“從洗屍隊裡出來,我,你李叔和老勺頭被編入了後勤隊。在後勤隊往前線運送物資的時候第一次遇到的你們媽媽,可是那個時候人家地位可跟我們不一樣。人家是乾什麼的呀?嘿呦喂,宣傳乾事。還是全軍有數的女宣傳乾事,金貴著呢。”

或許是覺得剛剛的氣氛不錯,俞念恩壞笑著,當著自己的三個兒子調侃起了蘇梅。

“去你的。當著孩子的麵兒,好好說話。”

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丈夫,蘇梅翻了個白眼過去。

“唉?這可真不是不好好說話啊。咱們家蘇女士現在往大街上一站回頭率都還有百分之六十,那年輕的時候可更不得了。當時在我們軍,那可是出了名的一朵小花。她到了我們戰區那會兒,各連營的乾部戰士對采訪的積極性那可高去了。明麵上都說想在軍報上露露臉,或者是說想讓幫著照相寄回家,實際上一群大老爺們兒,有什麼臉好漏的?往家裡邊郵的照片進陣地的時候就都照好了,都是想借個由頭,看咱家小蘇同誌!”

一旁,李世信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嗯,你們家小蘇同誌那個時候大腿是真白。”

?(????ω????)??(????ω????)??(????ω????)?。

李世信捧哏兒似的一句,直接讓俞家三兄弟淩亂在了風中。

(?⊙?⊙?)。

下意識的看了看臉紅到了脖子根兒的蘇梅,安小小嘿嘿一笑。

“俞師叔,我老師的意識是說你老婆可真木...奉......”

一腳油門還沒踩下去,安小小就被一口梅菜扣肉堵住了嘴巴。

看著幾個小輩尷尬的樣子,俞念恩哈哈一笑,擺了擺手;

“不開玩笑,反正那個時候我們這些駱駝跟你母親沒有多少交集。當時為了照顧老勺頭,我們那個後勤隊一共就我們三個人。但是後來隨著前麵的戰事吃緊,物資吞吐量加大,後勤隊裡又來了些人。因為我和你李叔都是被發配的關係,這幾個人也都不是什麼正經貨色。”

俞念恩緬懷一笑,目光落在了那份豬肉酸菜燉粉條上,歎道;

“龍江省的王連峰,一米八十多的大個子,據說在家一頓飯能吃十個饅頭的主兒。因為家裡邊孩子多,吃不飽飯才到部隊當的兵。當時前線物資緊缺,加上後勤隊沒有牲畜機械隻能靠人抗人運的,陣地上除了好運送的餅乾幾乎啥都吃不著。可是那個時候前線還特彆缺水,壓縮餅餅乾吃多了人渴的不行,甚至有的時候能引發脫水。這小子餓的不行,就在陣地上下了個套子想著套點野味。結果沒成想,他們營長晚上帶著偵察連去前線搞偵查的時候一腳踩套上了,差點沒把門牙摔下來。查清了是這小子的手筆之後,直接就讓他們連長給踹到後勤隊來了。”

說著,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份水煮羊肉上。

“李康德山西人,一頭卷毛長得跟個山羊似的。這小子十足的敗家子,好賭。沒到部隊之前耍大錢把他家二十多隻羊輸了個精光,差點兒沒把他爹氣死。到了部隊之後也不消停,用特麼竹片片做了一副牌九,跟貓耳洞裡設局。有一次大晚上耍的太上頭,喊的二裡地都能聽得見,把師長都給驚動了。寫了一萬字的檢討全連朗讀之後,讓他們政委又給送到了後勤隊勞改。”

似乎看到了曾經的戰友一樣,俞念恩咧著嘴忍不住樂,他的目光又轉到了那份東坡肘子上麵;

“四川佬劉滿倉,倔的跟頭叫驢一樣。他們排長派他去挖坑道,這小子挖了一半兒YNR打炮,咱們這邊的炮兵也往回打,結果第一輪試射把他挖的坑道炸塌了。這小子等打完了仗直接跑到炮兵團,把人家炮兵兄弟好一頓揍。連長讓他給人家道歉他死活說自己沒錯,差點兒沒讓部隊直接給退回家,哈哈、”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大盤雞上。

“奎尼圖艾迪,夏哈普。他娘的當初我記這個新疆佬的名字記了三四天,背課文都沒這麼認真過。當時我還說,我就叫他夏哈普行不行,他說不行。他們新疆取名第一個名是自己的,第二個名是他爹的。他爹才叫夏哈普,他自己叫奎尼圖艾迪。繞嘴不繞嘴你說?五月份那會戰鬥少,各連隊都在貓耳洞裡蹲著,一群臭小子閒的蛋疼,拿新疆佬的長相開玩笑,說他長得想美國鬼子。結果這新疆佬二話不說就拎跟棍子跟人家拚命,差點兒沒把人家腦袋打放屁了。”

說到大盤雞這,俞念恩和李世信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自家老爹不往下說,俞思故撓了撓腮邊,問道:“爸、這還有一道菜呢?這人是怎麼回事?”

見俞念恩樂的合不攏嘴,李世信嗬嗬一笑,指了指那份紅油乾豆腐。

“重慶人孫聯合,就是差點兒被老奎揍出腦漿子內個......”

在俞家三兄弟的驚愕中,李世信笑道:“你們不知道當時部隊的風氣,那個時候還沒裁軍,部隊裡的乾部普遍受教育程度都不高。行事風格也都野的很,像這種一個班的戰士掐架,一般都不給什麼批評教育。直接把倆人綁一起,啥時候倆人看彼此看的膩味了不想打了,再給他們倆分開。可是老奎和孫聯合倆人誰也不服誰,綁起來之後還往一起咬。他們排長沒轍,直接在督導隊那拿了一副手銬,給這倆家夥拷在一起送後勤隊來了。這倆人就跟連體嬰兒似的,偏偏和誰也不服誰,在一起掐了兩個多月。哈哈......”

聽到李世信為兒子們解釋,俞念恩點了點頭。

“沒錯。那個時候想想,真他娘的有意思。後援隊裡八個人,都是各個師裡麵的刺兒頭,聚在一起天天跟演相聲似的。老勺頭天天恍恍惚惚,見人就管人家叫兒子。

王連峰從早上到晚上嚷嚷什麼時候開飯,劉滿倉遇到什麼事兒都較真,跟誰都掐。李康德天天琢磨著從這八個窮鬼身上贏點兒啥,老奎和聯合倆人一眼看不住就滾一起去了,嗨呀......到最後想想,還真就我和你李叔兩個,算是正常人。

那個時候是真他娘的累呀,一天從物資處往前線跑四趟,早上天擦黑就起來,送完彈藥送物資,送完物資還得送兩趟水。去的時候抗箱子,回來的時候還得抗傷員。有的時候恨不得就往地上一躺,睡球他一整天。”

俞念恩的感歎,讓李世信胸中不斷翻湧的情緒,再也壓製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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