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手。
隨著李世信最新一期的視頻更新,已經等待了許久許久的網友們立刻就沸騰了起來。
“雖然老頭來晚了,但是老頭沒有缺席!”
“哈哈哈航,幸虧信爺今天更新了,不然我特麼就隻能和我媽一起看黃金劇場的《鹿鼎記》了!”
“恭喜我自己,沒有因為信爺的缺席而被迫去看《亮劍戰將3》。”
“哈利路亞!”
隨著網友們一陣歡呼,他們紛紛的點開了李世信鬥手裡最新的那一條視頻作品。
《紅盔》第四幕的劇情,便就開始;
連續三次的爆炸,徹底的將天城的夜晚點亮,也將早就已經杯弓蛇影的人們,神經繃到了最緊。
一片橙紅色火光的工業區內。
坐在消防車上看著身後那因為爆炸,罐頂已經被掀飛了的103號罐,所有消防戰士都瞪圓了雙眼。
不為了彆的,隻為了剛才幾分鐘的功夫,所有人撿了一條命。
類似原油儲油區這種油罐失火,最可怕的東西並非是明火,甚至也不是爆炸。
而是流淌火和沸油!
此時的103號罐,哪怕剛剛經曆了一場爆炸,但是罐體上的大火仍在熊熊燃燒。沒有了頂蓋,罐裡幾萬噸被高溫烤到沸騰的原油,正在發出刺痛耳膜的尖叫。
熱脹作用之下,整個二十幾米高的油罐就像是個燒開了水的快熱壺,向外麵噴射著溫度極高,沾到明火就著的沸油。
一旁的管道噴射著鬥大的火球,黑煙伴隨著烈焰猶如火山噴發。
泄漏的原油形成幾千平方米的流淌火,如岩漿一般四方奔湧,井蓋、閥門等鋼鐵設施好像被風吹起的紙片一樣捕食的被拋向空中。
附近的下水道口和排水口,烏黑烏黑的原油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不斷湧出。
看到這樣的景象,賈浩抹了把臉上的油漬,看向了一旁擰著眉頭的肖成棟。
“隊長,剛才爆炸的應該是泵房......”
“不光是泵房,我之前過來這裡檢查的時候,那邊應該還有個小型的脫硫劑倉房。剛才胡耕告訴我103號罐著火,我就知道不好。”
看到肖成棟凝重的臉色,一旁的胡耕咧了咧嘴。
“多虧老隊長,不然咱這幾十號人,算是栽在這兒了。”
想到剛才的險象,周邊的消防員們一個個都心有餘悸。
但是並沒有人感謝,因為在火場,感謝的話沒有意義。
所有人都是擰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所有人都是同生共死一同進退的兄弟。
“小命是撿回來了......就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一個新兵撫了撫自己頭上的紅盔,將目光放在了剛才發生爆炸的方向。
那裡,因為剛才的爆炸和不斷噴射出來的沸油,加上此前就已經難以阻擋的流淌火,彙成了新的局麵。
原本隻存在於103號罐和106號罐之間的兩塊火區,已經肉眼可見的變成了五塊。
並且,隨著地麵上的不斷流動的油浪,它們正在慢慢的靠近。
相鄰的37號、42號罐已被流淌火烤紅,它們的後麵,就是高危化學品罐群。
更糟糕的情況還不止與此,數以噸計的原油引發的流淌火,正在緩緩的向罐區旁邊的公路進發。
那條路叫做迎賓路。
一個普通的名稱,幾乎會出現在每一個城市的導航地圖之中。
但是在這一刻,在肖成棟的目光中,那條路卻因為他格外擔憂的目光,而顯得有些不普通。
“兄弟們,我過來的時候,支隊正在組織增援。支隊長已經向省部那麵報告了情況,大概率全省的兄弟單位都會過來。如果這路被燒斷,後續趕來的所有增援車輛將被堵在外邊,一台也過不來。賈浩。”
隨著肖成棟的一聲命令,夾著頭盔的賈浩立刻打了個立正。
“到!”
“把你的人分成兩隊,一隊跟著我回去,聯合企業消防隊的兄弟們一起阻斷流淌火,守住37和42罐!其餘的開上泵車去港頭抽水,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守住這條公路!”
“是!”
賈浩一個有力的敬禮後,對著身後的戰士們招了招手,“一班三班跟我回火場,老胡,你帶著二班負責供水!”
“是!”
副隊長胡耕一個立正,隨即向待命的二班眾人一揮手。
“二班的,跟我走!”
“胡耕。”
就在胡耕準備帶著人上泵車開往港頭之際,肖成棟叫住了他。
“主官兒,啥指示?”
聽到招呼,胡耕小跑到肖成棟的麵前。
看著這位昔日的領導,他的黑臉上露出了兩排白牙。
老部下良好的精神狀態,並沒有讓肖成棟臉上的凝重散去。
他伸出手,輕輕的錘了胡耕的胸口一拳,虎起了臉。
“彆跟老子嬉皮笑臉的,流淌火泡沫車隻能延緩不能消滅,企業消防隊的兄弟們在社會上征集了幾台混凝土商砼,一會我們進了火場,需要用混凝土在危險品儲存區和37,42兩罐之前構築混凝土堤阻隔原油和流淌火。這個過程不會短,需要大量的水。七十多號兄弟就交在你手上了,一會要是斷了水,你就彆回來了。”
聽到肖成棟的計劃,胡耕臉上的嬉皮收了起來。
默默的將沾滿了油汙,滿是感謝刮傷和燙傷的右手舉到了眉邊。
“放心吧隊長,保證完成任務!”
拍了拍胡耕的肩膀,肖成棟轉過了身去。
“兄弟們,全體都有了。”
“有我無火,有火無我!”
“天城消防,上!上!上!”
隨著一陣蓋過了大火呼嘯的口號,十幾台型號不一,摻雜著幾台臨時征調的社會車輛的消防車隊,在火光之中齊齊轉向。
迎著火光燃起之處,毅然進發!
與此同時。
通往工業區的一條主乾道之上。
“工業區總共有10萬立方米原油罐59座,5萬立方米原油罐3座,高危化學品儲罐51座。爆炸起火的是原油儲量10萬立方米的103號罐,以及直徑分彆為900毫米、750毫米和600毫米的3條輸油管道。陳書記,情況就是這樣。”
一台考斯特中巴上,聽到消防支隊長許友彬的介紹,一個發絲花白,身穿藍色夾克衫的男人攥著鉛筆的手有些發白。
“如果火勢控製不住,最壞的後果會怎麼樣?”
麵對男人的問題,中巴車裡麵的所有人沉默了。
良久之後,才有人遲疑道:“包括海山化工倉庫內十幾噸氰化物在內的高危化學品一旦爆炸,天城將會變成無人區。如果放任大火燃燒,所有油罐搶救不過來。總量超過五百萬立方米的原油將流入大海。這些原油不可能充分燃燒,屆時會汙染幾百平方公裡的海域......到了那個時候,就不僅僅是一場火災的問題了。它甚至有可能升級為國際事件。”
聽到那人的解釋,男人手中的鉛筆折斷了。
“於內於外,我們都接受不了這樣的惡果。所以,我要求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火情消滅。不惜一切代價!”
中巴車的窗外。
另一側出城的反向車道上,已經完完全全的被堵死。
伴隨著煙塵和火光的冷月寒星之下,一台台汽車的明亮的頭燈和猩紅的尾燈首尾相連,綿延逶迤,形似一條身上泛著斑斕光點,長達幾公裡的巨型蜈蚣。
這條巨型蜈蚣的體內,是幾萬個焦躁恐懼的靈魂。
水泄不通的公路上,一台台轎車裡晦明不定。
一個個手機屏幕,映出了一張張焦慮不安的臉龐。
“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天城工業區入口處,大家現在可以看到。我們身後的一大片區域已經被火光所吞沒,雖然現在並不能確定火災的情況,但是在現場我們已經可以看到,有消防人員正在進行搶救。你好,請問就你們幾個前來救援了嗎?能不能我們的市民朋友說一說現在的情況?”
一台轎車的廣播之中,響起了平日播報本地新聞的女主播略顯緊張的聲音。
“退後!誰讓你們過來的!這裡很危險,不要妨礙我們架設水泵!”
“同誌,我們是天城交通廣播得,這裡正在進行直播。現在大家都很緊張這麵的情況,就跟我們說幾句!介紹介紹情況就好!”
“我再告訴你們一遍,這裡很危險。請立刻離開!”
“唉唉?交廣的啊?先彆走,媳婦,我胡耕。我這邊可能得忙兩天,你帶著孩子先去媽家。物業費先彆交啊,內群孫子一年沒掃樓道了,回去我跟他們好好說道說道。”
“同誌說都說了,跟我們再說說火場的情況吧!傳聞事發地點距離危險品倉庫就幾百米的距離,以現在的情況會不會引發危險品爆炸?”
“沒看到老子忙著呢嗎。說什麼說?回家等消息去!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老子們沒死光之前,燒不到你們一根汗毛!”
畫麵中。
聽到廣播裡的現場播報,轎車裡的司機和副駕駛上的女人一起罵了句娘。
“什麼人啊這是!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物業費呢?”
“擦!”
畫麵之外。
看到這一段的網友們,笑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