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這麼久的交道,李世信已經對這個垃圾係統的尿性見怪不怪。
雖然自譽已經賤道大成,但是和這個賴在自己身上不走的垃圾係統比,信爺覺得自己絕對可以稱得上白蓮花和小透明。
這也就是係統沒什麼實體。
如果有的話,以信爺的脾氣說什麼也要想辦法,把它跟灌了催情藥的藏獒關在一個籠子裡住一宿不成。
不然難解老頭心頭之恨!
但是今天這這一波,讓李世信對垃圾係統的看法有了一丟丟的改觀。
以往十萬喝彩值下去不是拐棍就是假牙,明麵的割老頭韭菜。今天竟然人品爆發,在抽獎的第一輪就給了稀有類的技能獎勵。
昨晚上被母係統伺候舒服了啊這是!
無視了第一筆十萬點喝彩值下去後跳出來的一堆拐和假牙,李世信連忙打開了技能介紹。將這個來之不易的新技能介紹看了一遍之後,李世信嗬嗬一笑。
不錯,是個寶貝!
走到臥室門前,聽到外麵依然沒有任何人活動的聲音,李世信回身拉好了窗簾鑽進了被窩。
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李世信打開了係統的抽獎頁麵,選擇未學習的技能,點了下去!
滴。
技能學習夢境已開啟。
隨著耳邊係統的一聲輕鳴,李世信兩眼一黑,瞬間睡了過去。
......
經過了三次技能夢境的錘煉,李世信已經習慣了夢境的進入方式。
依然是一陣強烈的眩暈過後,當李世信的意識清醒,便發現自己又又又又被困在了一個人的身體裡。
“廣杏片、梅子薑。芥辣,瓜旋兒、細料餶飿兒嘞!”
“香糖果子、間道荔枝。越梅、黨梅、香棖元嘍!”
周圍的環境略微嘈雜;
視角所向,一座座閣樓鱗次櫛比,臨街叫賣的小販和街道上的絡繹不絕的行人車馬比肩接踵,店鋪號藩迎風飄蕩。
端得一副繁華盛世!
正在視角的主人看著那街邊果子攤出神的功夫,一個蒼老的聲音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妙音啊。”
“爹爹,我在。”
聽到召喚,視角的主人連忙將目光從小販的身上抽了回來,攙住了一旁的老人。
老人約莫花甲年歲,一身葛布短衣熨帖得平整,發髻打理的一絲不苟。五官平和,麵色紅潤。隻是那一雙睜著的眼睛,卻透出駭人的灰白。
顯然,是個瞎子。
“姑娘家在外,可莫要東張西望。”
“喔。”
名為妙音的姑娘點了點頭,將鬥笠上的麵紗放了下來。扶著老人亦步亦趨的進了茶樓同時,卻皺了皺鼻子。
“爹爹,你怎的知道我剛才在,在東張西望?”
“嗬嗬。”麵對少女的疑惑,老人慈祥一笑,“你這個貪嘴的臭丫頭,早三天就說想吃香棖元了,這左右都是剛出鍋的果子味兒,你還能忍住?爹爹我隻是眼盲,腦子可不傻哩。”
心裡的小心思被戳穿,女孩兒嬌嗔的搖了搖老漢的胳膊。
“好好好,一會兒下了台,爹爹許你去買些果子就是。”
“謝謝爹爹!”
聽到女孩兒甜膩膩的一聲,老漢無奈的搖了搖頭。
“妙音啊。”
“怎麼了爹?”
“你要是個男兒,該多好......”
聽到父親的一聲長歎,姑娘皺起了眉頭,嘟起了嘴。
“姑娘家怎麼了?”
......
酒樓二層,父女二人輕車熟路的走向大堂的一扇屏風。
看到二人走來,酒樓裡的一些食客頓時來了精神。
“嘿!盲相公,今兒怎生來的這麼晚?我這茶都吃完了,為了等你,足足喝了兩壺的清水,這肚子裡都能聽到水響啦!”
“是啊盲相公,這都快半個時辰了!”
麵對茶樓裡眾人的抱怨與不滿,老漢衝著大堂作了個團揖:“昨日老漢偶感風寒,上午熬藥耽擱了時辰,還望諸位官人恕罪則個。”
“行了行了,彆廢話,趕緊的吧!就等著你盲相公這一口了。”
在眾人的催促之中,老人笑嗬嗬的坐到了屏風後麵。
隨著他摸索著拿起扶尺往長桌上一拍,一聲清響便響徹了茶樓大堂。也就是隨著這一聲清響,剛才還鬨哄哄的大堂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一片靜謐之中,屏風後麵,傳來了一聲鳥鳴。
那鳥鳴婉轉而清脆,仿佛是剛剛在林中蘇醒,發出的一聲高呼。似乎被這一聲鳥鳴所喚醒,頃刻間,一陣風吹樹葉的聲音,悉悉索索的的響了起來。
緊接著,蟲兒的鳴叫,青蛙的呱呱,爐灶燒柴的劈啪,孩童的嬉笑,婦人的牢騷,男人收拾農具準備下田的種種聲音,一股腦的迸發了出來!
一片竹林,一個人家,便在那一方屏風之後,憑空誕生了。
雖然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那屏風後麵隻有一個花甲老兒,但是閉起眼睛。林邊人家清晨起灶的景象,便衝到了眾人的腦海之中!
可是,正在所有人都沉寂在這鬨市中虛幻的靜謐中時,一陣咳嗽,卻將這剛剛營造起來的幻想,突兀的擊破了。
“額咳咳。”
茶樓的角落中,隨即發出了一聲嗤笑。
“聽聞這汴梁城中,有個能憑一張嘴,造出人間百態的盲相公。能與朝中的相公同稱,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技法。今日得見,不過如此。到底是下裡巴人,閒漢走卒的消遣。”
“喂!”
聽到這一聲嘲諷,視角的主人瞪大了眼睛。
隨著她的視角,李世信便見到了一個身著大衫的白麵男人。
“你這人怎的如此無禮!我爹爹不過是染了風寒,什麼叫不過如此?”
麵對姑娘的一聲嗬斥,白麵男人挑了挑眉頭,端起了手中的茶碗,“小娘子好生的火氣,怎的,名不符實,還不讓人說麼?”
“你!”
意識被困在女孩兒的身體之中,李世信就覺得那顆心臟都要被氣的跳出來了。
“妙音,不可對客人無禮。”
“爹爹,您今天身子不舒服,在一旁歇著。我定要這廝好生看看,我們汴梁劉的口技!”
“妙音......”
不顧老人的阻攔,在那白麵漢子饒有興趣的注視中,女孩兒一甩鬥笠,鑽到了屏風之後。
下一刻,一聲船工粗狂的號子,便從那屏風之後,傳了出來!
這一聲和女孩兒那軟糯的原音大相徑庭的號子,不僅讓在場的所有人驚的坐正了身子。同樣,也讓女孩身體內的李世信,精神一震!
感受著那聲帶部位獨特的發聲技巧,李世信覺得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向自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