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部隊長您剛才說什麼?運—18NB可以運載一輛處在戰鬥全重狀態的T—72主戰坦克?”
薛衛東話還沒說完,那位來自重裝部隊的乾部便如同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差點兒沒從原地蹦起來。
這個消息可太驚人了。
什麼是戰鬥全重狀態,通俗來說就是武器裝備內滿油、滿彈、人員齊備。
也就是說,拉出去就能直接上戰場了。
能搭載一輛戰鬥全重狀態的主戰坦克,那意義可就不是非同凡響那麼簡單了,而是真的相當巨大。
因為這意味著,陸軍,特彆是陸軍重型裝甲部隊的快速反應能力見得到指數級的提高。
以往投送一個重型裝甲營可能公路、鐵路聯動,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才能抵達千餘公裡外的指定地域,現如今可能隻需不到48個小時便可快速完成部署。
沒辦法,誰讓能夠裝載戰鬥全重狀態下主戰坦克的航空運輸平台,幾乎可以運送所有陸軍主戰裝備。
關鍵的問題是T—72坦克的戰鬥全重有41噸,運—18NB最大運輸載荷隻有38噸,勉強能夠運送一輛88式主戰坦克,怎麼又一下子提升了3噸多?
與重裝部隊乾部抱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有不少,以至於紛紛看向薛衛東,那困惑而差異的目光中仿佛在說,你剛才說的最大載重量到底是放屁呀,還是胡扯?
薛衛東見狀笑容不禁更加濃鬱,旋即反問:“一款好的的裝備,難道就沒有點兒性能冗餘嗎?”
都是當了十幾年兵的人,哪裡不明白薛衛東的話,就拿最普遍的突擊步槍來說吧,在某些士兵手裡會被超水平發揮,超越定型時的理論數據,這便是裝備的性能冗餘。
所以當薛衛東說出這番話時重裝部隊領導等人即可醒悟過來,下一刻,一個個臉上便不約而同的漲的通紅,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激動的有些神魂顛倒。
“這麼說,運—18NB的最大載重量不止38噸?”其中一位部隊乾部問。
薛衛東點點頭:“影響機體載重上限是機體結構,按照騰飛集團的優化和製造工藝,運—18NB機艙的最大載荷上限是55噸,也就是說下一代主戰坦克放進運—18NB的機艙都沒問題,畢竟運—18NB的機體結構,尤其是底板的承重力是相當出色的,隻是限於種種原因,沒辦法做進一步的提升罷了……”
薛衛東難得打開話匣子,除非是自己能看對眼兒的東西,很顯然運—18NB是他少有能看對路的東西,所以這一說就有些收不住了,竟然給在場的其他部隊領導和乾部做了一次有關運—18NB的科普。
運—18NB能不能承載戰鬥全重41噸的T—72主戰坦克?當然能,但這樣一來運—18NB的航程便下降到2200公裡,因為增加的貨物載荷都是從載油量上勻過來的。
以此類推,裝載55噸同樣是沒問題,隻不過這個狀態下,運—18NB的航程幾乎為零,也沒就有多大意義了。
就彆說55噸的最大結構載荷量,就是41噸這個有航程的載重量,其實意義也並不是很大。
2200公裡隻是單純的航程,運輸機通常執行的是往返任務,中途無法通常無法得到油料補給,如此狀況下在去掉備降時的預留燃料等應急措施的話,承載41噸重量的運—18NB最多隻能執行800公裡左右的往返航程。
800公裡,這個距離就有些尷尬了,高速列車一天就能夠抵達不說,若是在戰時,這個距離往往處在敵方的遠程精確製導武器的打擊範圍內。
因此實際應用並不強。
所以騰飛集團在確定運—18NB最大載荷時並沒有選擇雞肋般的41噸,而是低一些的38噸原因就不言自明了,38噸的最大載荷,能夠達到3740公裡的有效航程,拋開種種因素,可以做到在1800公裡之間進行無補給往返。
比承載41噸的800公裡往返整整多出1000公裡,最起碼有了一個中型運輸機應該有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騰飛集團怎麼還把運—18NB結構承載上限訂得那麼高?為此應用了大量先進材料和生產工藝。
其他都不說,但就運—18NB貨艙內的那塊米寬,米長的地板,不但使用了最新牌號的高強度鋁鋰合金,騰飛集團在鋪設時還應用了用於下一代作戰飛機彈艙製造的攪拌摩擦焊。
使得地板在不安裝一顆鉚釘,從而降低結構重量的同時,結構強度提高了數倍。
類似的新工藝、新技術還有很多,如此種種整合在一起,這在早就了運—18NB在結構承載上限超一流的水準。
隻是這樣做有必要嗎?
答案顯而易見,當然是十分必要。
至於原因很簡單,運—18NB除了滿足當下的部隊現實需求外,更重要的作用是驗證下一代200噸級戰略運輸機的技術情況。
就如同運—15上的而部分技術是為了驗證運—17的可行性;而運—17上使用的諸多技術,又何嘗不是為了運—18NB做前瞻?
如此一代一代的下來,運輸機的各項技術和關鍵能力便被一點點的鍛煉出來。
這便是所謂的小步快跑。
所以到了運—18NB這個級彆,瞄準的自然是載重量更大,航程更遠,技術更先進的空中巨無霸。
從這個方麵來講,運—18NB的結構承重上限再多都是可以理解的。
基於此,可以想見不久的將來,隻要在運—18NB機體基礎上放大,解決載油量的問題,一款最大載荷達55噸,最大起飛重量為200噸的重型戰略運輸機便指日可待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薛衛東再放開話匣子,也就提了一嘴便匆匆結束了科普,不結束也不行了,因為運—18NB已經放下起落架開始將落了,他這個現場指揮官當然不能分心其他。
然而在機場內薛衛東收起了話匣子,在機場外的某處高地上,李瑞宏那張破嘴卻跟脫了韁的野狗,叫個不停:“莊總,寧總,這麼短的距離他們就敢落?不要命了?咱們離這麼近很容易被波及的,還是快點兒走吧,不然等會兒可就危險了,錢不錢的都不重要,保住小命要緊呀,二位~~~”
也難怪李瑞宏會如此驚恐,剛才降落的運—18,本身機體就龐大,再加上一係列輔助運送和裝卸設備以及保障設備,幾乎占據了三分之一的跑道,其他飛機降落勢必要與跑到另一側的運—18保持一定距離,於是天上的運—18NB降落距離滿打滿算也就一千米的樣子。
最大起飛重量124噸的大家夥想在一千米的跑道上降落,怎麼看怎麼不靠譜,更要命的是李瑞宏他們就在跑道的垂直延伸向上不說,還好巧不巧的正對運—18NB降落的滑跑方向。
這要是一千米的距離沒攔住,運—18NB衝出跑到,他李瑞宏真的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結果李瑞宏卻被寧曉東死死按在原地,走都走不了,整個人都快瘋了,隻能苦口婆心的勸著眼前兩位比他還瘋的大佬。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見莊建業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我造的飛機我知道,腿短的很,衝不了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