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即落,一臉米黃色的福特皮卡便停在普拉維特和維斯伯格身邊,李斯特一聲典型的西部牛仔的裝扮,從車上跳下來,笑吟吟的指了指不遠處已經報廢的M48坦克:“效果還不錯吧?”
普拉維特和維斯伯格根本就沒聽清楚李斯特在說些什麼,因為此時兩人都嚇得臉色蒼白,剛才那輛M48坦克跟他們距離不足30米,如果天上的飛行器稍稍偏離航向,鎖定的就不是坦克,而是他們的雪佛蘭。
要知道這時候先進武器的精度還不高,也沒什麼發射後不管的東西,就拿反坦克導彈來說吧,最先進的也需要在後麵栓一個細細的金屬導線,用於操控導彈的航向,從而準確擊中目標。
正因為如此,這年頭反坦克導彈的操作員可是妥妥的技術活,因為手上的操控器稍稍一偏,導彈就有可能脫靶。
連人為操縱的導彈都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準頭,剛才天上盤旋的東西,似乎是自主攻擊的,不確定性就更大了。
所以普拉維特和維斯伯格隻覺得自己在生死線上滾了一圈兒,豆大的汗珠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很快就濕透了衣衫。
李斯特卻好像什麼都沒看見,發現普拉維特和維斯伯格沒啥反應,便拿起手裡的對講機:“我們的客人好像不太滿意,把那些假人立起來,放把火!”
“OK!”
李斯特的對講機回話十分簡練,而站在李斯特對麵的普拉維特和維斯伯格還有點兒懵,放火?什麼放火?
就在兩人呆愣愣的不知所措之際,不遠處的荒漠上突然豎起了二十多個木製假人,從排不上看顯然是兩個小分隊的進攻態勢。
等豎立假人的工作人員迅速撤離,並在對講機中發出一些就緒的信號後,從側麵突然竄出兩架剛才擊毀M48坦克的怪異飛行器。
普拉維特和維斯伯格見狀下意識的就像找個地方躲起來,生怕上麵的東西一個不好誤傷自己,李斯特卻笑著跟兩人說:“不用擔心,先生們,上麵的是無人機,懂嗎?無人機,是可以操控的無人機!”
普拉維特和維斯伯格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恐中緩過勁兒來,聽李斯特強調是無人機,還呆頭鵝一般的相互看看,顯然還沒明白什麼狀況。
李斯特見狀笑著搖了搖頭便不說話了,因為此時兩架“攻擊者”無人機已經飛到木頭假人分隊的正上方,下一刻普拉維特便驚呼一聲:“天啊~~~”
兩架無人機便如同剛才攻擊M48坦克一樣以一種近乎垂直的角度,衝著二十多個木頭假人俯衝下來。
隻聽“轟~~轟~~”兩聲巨響,兩架無人機在木頭假人上方三米左右淩空爆炸,無數道亮白色光斑在半空中四散開來,猶如天使播撒的星輝,瞬間點亮這片這片荒蕪的隔壁。
但下一刻星輝墜落,地獄降臨!
“這是……這是……白磷燃燒彈!”維斯伯格看著被星輝點燃的木製假人,渾身都有些顫栗。
這時便聽李斯特說:“據說由蘇聯支持的安哥拉部落軍的火炮就曾用這個彈種打擊過你們支持的安哥拉聯盟軍,造成很大的損失,你們看看我們的攻擊者的威力怎麼樣?不比蘇聯的2S1自行火炮的威力差吧!”
“不是差,而是比蘇聯的2S1自行火炮發射的122mm白磷燃燒彈的威力還要大!”說著,維斯伯格便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了,轉過頭看向李斯特:“就是不知道你們的‘攻擊者’無人機的射程是多少?”
“理論上可以續航1.5個小時,大約一百公裡的樣子。”
此話一出,不但維斯伯格,就連普朗維特都有些激動了,如果有一百公裡的射程,他們還怕個屁的蘇聯炮兵。
自從七十年代中期介入安哥拉內戰以來,南非就被蘇聯的大炮主義各種教做人,沒辦法人家蘇聯強調的是大縱深作戰理論,火炮不但多,口徑也大,更重要的是裝上履帶式底盤,實現了機械化。
在安哥拉遼闊的大草原上,簡直如魚得水。
反觀南非,承襲的英國88mm和140mm兩個口徑的老式火炮,不但因為牽引式火炮的原因,缺乏機動力,射速、火力乃至戰術都比不上人蘇聯的炮兵。
正因為如此開戰至今,一直被蘇聯炮兵各種按在地上摩擦又摩擦。
痛定思痛的南非乾脆咬牙弄出了G5型155mm45倍口徑的重炮,性能沒得說,世界一流。
問題是牽引火炮的試水產品依舊缺乏機動能力,更重要的是45倍口徑炮管對鑄炮技術要求很高,南非儘管能生產但產能有限,因此麵對安哥拉部落軍跟不要錢一樣的蘇聯炮群,南非依舊是力不從心。
於是再次咬牙,砸錢搞個機動力超強的G6自行火炮,準備以超強的機動性和無與倫比的性能優勢,抵消蘇聯炮兵的數量優勢,問題是G6自行火炮剛上馬沒多久,原型車才造了4輛用於測試,預計完全成熟怎也要三、五年之後的事了。
所以南非支持的安哥拉聯盟軍在這個空白期裡急需一種大威力火力支援裝備,用於抗衡蘇聯炮兵的火力優勢。
如果剛才李斯特展示的所謂的“攻擊者”無人機,真有一百公裡的射程,安哥拉聯盟軍還打什麼防守反擊,拿著“攻擊者”無人機各種吊打蘇聯炮兵,剩下的就是一波推的事兒。
然而就在兩人為之振奮之時,李斯特卻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來:“先生們請你們聽清楚,我說的是理論上,而實際上由於我們遙控裝置的傳輸距離以及目視攻擊的方式,‘攻擊者’無人機的打擊範圍不會超過六公裡。”
“六公裡!”普朗維特聞言就跟踩了尾巴的貓:“這麼短的距離,不是去送死嘛!”
李斯特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那你看到我們的操作員?還是發現我們‘攻擊者’無人機攻擊的軌跡和規律?”
一句話問的普朗維特是啞口無言,他怎麼說也是安哥拉聯盟軍的高級軍事顧問,軍事素養非常好,可既便如此卻沒有發現無人機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至於操作者的陣地就更不用說了,連尋找的可能都沒有。
意思到這一點,普朗維特與維斯伯格忽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一種叫做不可思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