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指揮使,權掌整個錦衣衛,對於顧鳳青而言,和以往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差彆。
唯一有用的就是,或許名義上的權利更大了些。
但還是他此前曾說過的那句話,越是至高無上的權利,就越需要與之匹配的強大實力。
他如今內力修為不過二流,奇經八脈才隻貫通了一半,雖然因為功法武學和無上刀體的加成,讓他可刀斬半步先天,甚至能與尋常的先天高手爭鋒!
但這還不夠!
刀道無極,他需要更強的實力!
聽著顧鳳青的話,郭心遠等人雙目圓瞪,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他這才知道,哪怕權謀算儘、榮登高位、人心鬼蜮儘在翻掌之間,可顧鳳青的心,也從未被這些所腐蝕!
他依然是一個純粹到極致的刀客!
大人的野心,從來不隻是權勢的巔峰,更是刀道的極限!
他的野心,也隻有的登臨絕巔、刀斷萬古的無上信念!
“大人……”
應含光喃喃出聲,竟是一改往日的輕佻,眼神中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光芒,雙手捧起手中的繡春刀,對著顧鳳青單膝跪地,擲地有聲道:“卑職……願隨大人揚刀天下,登臨絕巔,萬死不辭!”
緊隨其後,郭心遠等人也是同時單膝跪地:“卑職等,願隨大人揚刀天下,登臨絕巔,萬死不辭!”
便是方南、絕無神、胡桓三人,也受氣氛影響,單膝跪地,雙手捧刀:“卑職,願隨大人揚刀天下,登臨絕巔,萬死不辭!”
緊接著,全場所有的黑衣刀衛全都跪了下來。
“卑職,願隨大人揚刀天下,登臨絕巔,萬死不辭!”
猶如誓言般的聲音彙聚響起,仿若滾滾雷霆般哄傳長街,甚至直透寰宇。
仿佛就此宣告天下,一個可怕的組織,就此誕生了!
這個組織的人,雖然全都是錦衣衛,但他們……
卻不僅僅隻是錦衣衛!
……
翌日,天光大亮。
顧鳳青權掌錦衣衛,成為指揮使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座京師,甚至在一隻隻信鴿、一匹匹快馬的離京之下,正在以飛快的速度,傳遍整個天下。
錦衣衛內大為震動,人人皆驚。
當然,這主要是南鎮撫司。
據說顧鳳青暫代指揮使的消息傳開之後,南鎮撫司諸位千戶儘皆惶恐不可終日。
指揮同知李季同更是在家裡大發雷霆,氣急攻心之下一連摔碎了不少前朝古董。
而緊隨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
任是誰都找不到了。
有人說他終日離家,出門買醉。
也有人說他躲到西廠去了。
流言紛飛,但觀望的都明白了。
這李季同啊,是要倒黴嘍!
“可憐的李大人,自從被那顧鳳青踩在腳下之後,就一直想要報仇,可誰曾想,人家踩了他轉頭就權掌北鎮撫司,甚至現在都成了他的頂頭上司!”
“這下好了,想報仇都沒機會,甚至還要躲起來!”
“也難怪李大人不見人影了!”
……
李季同對於顧鳳青而言不足為慮。
當日從信王府離開之後,顧鳳青及其一眾手下就開始了緊鑼密鼓的修煉當中。
黑衣刀衛還在緊張有序的選拔之中,一名名高手被擴充進來。
錦衣信風也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而就在錦衣衛的實力飛快增長的時候,與此同時,在西廠,三大督主也在商量著怎麼對付顧鳳青。
大督主劉瑾坐在上首,魚朝恩坐在左手,剛剛從龍門回來的雨正初坐在右手位置。
三人各自坐著,都在品茶,可任是誰都能看出來了,這一次……
他們之間的氛圍,遠不如之前友好了。
“大督主,此次信王府一案,大督主威嚴大損,甚至還讓那顧鳳青借此機會一躍權掌錦衣衛!”
雨正初臉上掛著笑容,卻沒有絲毫暖意,反而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陰冷:“依咱家看,在大督主與信王串通謀反的事情沒有查清之前,大督主實在不宜再有什麼動作了!”
“要不……對付那個姓顧的,就交給咱家和魚公公了吧?”
此言一出,一直老神在在輕抿茶水的魚朝恩,也瞥了一眼劉瑾:“雨公公所言在理,大督主這段時間辛苦了,如今又被皇上禁足在家、反省悔悟,想必此時定然精神不佳,不如這西廠的事情,便暫時由我們二人代勞一二?”
劉瑾依然坐在三人中的主位。
可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再也沒有西廠大督主的威風和權勢,反而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陰翳。
劉瑾武功雖強,但因為是太監,一身權利全係與皇帝身上……換而言之,便是皇帝的恩寵。
皇帝恩寵有加,太監自然權勢滔天。
若是失去皇帝恩寵,身為太監,那就是一個人人可踩的老鼠!
也正是因為如此,劉瑾才剛剛回到西廠,雨正初和魚朝恩這兩條老狗,便迫不及待的出來爭權!
趁著他被皇上懷疑,身上嫌疑沒有洗清,又閉門思過的良機!
畢竟,誰都知道,劉瑾這段時間是沒有機會得到皇帝寵信了!
“嗬嗬……”
劉瑾的眼睛猶如死魚一般轉動著,看上去竟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恐怖:“兩位公公如此體諒咱家,是覺得咱失去了皇帝寵信,再也不能翻身了嗎?”
“那自然不是!”
雨正初立刻開口,臉上還帶著恭敬,可聲音卻陰冷如冰:“隻是經此一役,那錦衣衛已經成了我西廠必須除去的大敵,而大督主如今微風儘喪,令我西廠上下士氣低落……”
“如此時刻,若是大督主還管著此事,恐難以令手下人恢複信心啊!”
話到此處,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似浮現出一絲冷笑和嘲諷:“既如此,此事便能交給我們二人處理,方為正道!”
魚朝恩也隨之開口,話語當中透著不容置疑的霸道:“若是時間拖得越長,錦衣衛的實力就會增長越快!我們這麼做,也是未免遲則生變,否則的話,等他們實力增長上來,再想除去他們,可就不容易了!”
劉瑾的連暖色,瞬間變得一片鐵青。
但他卻沒有開口,反而用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雨正初和魚朝恩。
卻見這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開口。
“聽說劉公公在江湖上,很是扶持了一些實力,卻都如幽靈一般隱藏在黑暗之中,不如咱們就賭一把,看誰先除去這個東廠大敵,如何?”
“咱家贏定了!”
兩人相識一笑。
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劉瑾的嘴角卻微微裂開,似乎泛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