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棠掏出佛珠,以及與淨土宗大首座取得聯係的手段,林澤在一旁看的是嘖嘖稱奇。
佛門這手段要是能推廣開來,妥妥的移動電話啊。
就是這咬破手指滴血的行為,容易讓人貧血,用多了,就得隔三差五補血才行。
佛珠那頭沉默了一會,說道:“冠軍侯可在?”
林澤連忙說道:“在著呢。”
玄棠亦低頭說道:“冠軍侯此刻就在小僧旁邊。”
淨土宗大首座問道:“不知冠軍侯有何條件?”
林澤將索要補償的事,簡短的說了一遍。
淨土宗大首座沉默了半響,說道:“十件增益神魂的寶物實在太多,三件如何?”
林澤毫不退讓道:“十件不僅是補償,亦是佛門的保命錢,不能少了。”
“什麼保命錢?”淨土宗大首座疑惑問道。
玄棠適時開口,將林澤要滅絕佛門的打算說了一遍。
林澤能明顯感受到,淨土宗大首座在佛珠的另外一頭,都震驚了。
半響過後,佛珠上傳來淨土宗大首座略顯疲憊的聲音:“冠軍侯若能保證不侵犯佛門弟子與信眾的話,這十件寶物,我佛門出了。”
玄棠聞言,滴血的左手,猛然緊握,任由指甲紮進肉裡。
“若不是我佛門眾佛身在天外,佛門今日怎麼會遭受如此屈辱?”玄棠暗恨道。
“不知冠軍侯可還有其他條件?”淨土宗大首座的話語接著響起。
林澤輕咳一聲道:“接下來,我們就來談談,歸還佛門三位大師屍身問題。”
“按理來說,本侯不應扣押三位大師屍體不還,隻不過本侯心有疑惑。這疑惑若是不解的話,本侯簡直是寢食難安。”
“所以佛門若想拿回屍體,補償就不必了,回答本侯幾個問題即可。”
淨土宗大首座很乾脆的說道:“冠軍侯請問。”
林澤語氣平和道:“大首座切記,所有問題彆急著回答,想清楚再說,千萬彆想著欺騙本侯。”
“本侯正好精通命理之術,倘若大首座給的答案,在本侯推算下,顯示不對的話,那此事就此作罷,本侯亦不再要佛門的補償,隻會將三位大師挫骨揚灰,以作懲戒。”
淨土宗大首座飛快的回了一句:“出家人不打誑語。”
林澤隻是笑了笑:“第一個問題,據我所知,佛門本該隻剩大首座一名宗師,這三位從何而來?”
“天外極樂淨土。”淨土宗大首座回答的很快,像是根本沒有過多考慮。
林澤麵色凝重道:“天外極樂淨土在哪?”
淨土宗大首座回道:“天外極樂淨土就是天外,至於天外在哪,貧僧亦不太清楚,據說天外是由大能開辟而成,隻有天人長生境,才能帶人出入。”
林澤仔細琢磨了一下淨土宗大首座這幾句話,暗想道:難不成這世間還有傳說中的仙界存在?
想來對方對此同樣不太清楚,林澤沒有追問,而是問出了下一個問題:“他們是怎麼下來的?本侯想知道具體一點方式。”
“比如是從天而降,還是依靠陣法?”
淨土宗大首座沉默了數息,回道:“他們是佛陀們耗費無上法力,送下來的,不是從天而降,亦沒有依靠陣法,是憑空出現在淨土宗駐地的。”
林澤接著問道:“隻有他們三個嗎?”
“是。”
“為何不送下來武道境界更高的人?”
淨土宗大首座:“……”
“是不能嗎?”
淨土宗大首座依然保持沉默,出家人不打誑語,但不代表不能保持沉默。
林澤有些不悅:“大首座這副態度,可就顯得不夠誠意了啊。”
淨土宗大首座這才開口道:“冠軍侯請問些真實點的問題。”
“噢”,林澤輕輕應了一聲,接著問道:“佛門能與佛祖保持聯絡嗎?”
淨土宗大首座回道:“除了佛祖主動降下諭旨,普通佛門之人,沒有資格聯係佛祖。”
“那你們是怎麼與天外保持聯係的?”
“古佛們會時常過問人間。”
“那道儒兩家情況,可是與佛門相似?”
“三家大致相差不大,儒家聖賢與門下聯係,可能更頻繁一點,道家的那些仙人,向來清淨無為,與人間聯係甚少。”
聽聞林澤問起另外兩家,淨土宗大首座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最後一個問題,佛門的眾多佛陀,還有多久降臨?”
“快則一年,慢則一年半,天地大變之日,漫天仙佛降臨之時。”
此言一出,一股無形的壓力與危機感,朝著林澤鋪麵而來。
這個時間實在太短了,短到林澤都看不到翻盤的可能性。
這麼看來,除了躲入道宮,林澤好像沒有彆的選擇。
將這些雜亂的念頭暫時拋開,林澤朗聲道:“大首座倒是爽快之人,本侯沒有其他要問的了。”
“隻要大首座派人將補償送過來,三位大師的棺槨隨時可以抬走。”
淨土宗大首座開口道:“冠軍侯且慢,老衲有幾句話,想與冠軍侯談一談。”
林澤沉思了片刻道:“大首座請說。”
“冠軍侯以為我佛門如何?”
林澤聞言有些愕然,隨即語氣不善道:“佛門很強,剛剛玄棠法師跟本侯說過了,隻可惜本侯沒忍住不動手。”
佛珠另一頭,淨土宗大首座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玄棠飛快將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聽聞林澤出手將玄棠廢掉,淨土宗大首座心裡亦有一絲不滿:“冠軍侯身份不凡,又何必跟玄棠這種小人物一般計較?”
林澤倒是理直氣壯的說道:“強者的威嚴不容侵犯,本侯沒殺他,已是看在佛門的麵上了。若換家勢力,嗬嗬……”
林澤沒有往下說下去,那一句“嗬嗬”,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冠軍侯誤會了,老衲並非是要借此威脅你,而是想問你,可願加入我佛門?”
林澤頓時不淡定了,反問道:“本侯先後殺了佛門四位宗師,大首座還想招攬本侯?”
淨土宗大首座語氣平靜:“隻要冠軍侯加入佛門,這些都不是問題,自有貧道去與佛陀們解釋。”
林澤沉默了數息,問道:“本侯想問一句,為什麼?”
淨土宗大首座回道:“冠軍侯乃身懷大氣運之人,值得拉攏。”
若不是看在林澤值得拉攏的份上,淨土宗大首座又怎麼會如何配合,解答林澤的疑問?
林澤越發的沉默了,有道宮這條後路在,佛門的拉攏算不上什麼好的選擇。
不過林澤並不打算直接拒絕,而是說道:“這件事本侯要考慮一下。”
“冠軍侯儘管考慮,若有意加入,隨時派人聯係佛門,聊了這麼久,玄棠身上的血,恐怕流失了不少,貧僧就不與冠軍侯多聊了。”
林澤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玄棠,深以為然。
不知道這血是“電量”還是“流量”,普通人可能還真的承受不起。
當玄棠停止往佛珠上滴血後,林澤立刻揮了揮手道:“來人,請軍醫過來,給法師上藥止血。”
玄棠搖頭拒絕道:“多謝冠軍侯一番好意,這點傷很快就好了。”
“叨擾良久,貧僧告退。”
說完玄棠晃悠悠走下城牆,往自己白馬處走去。
林澤眉頭微鎖道:“法師何不留下來休息幾日,等到佛門來人,再一起離開?”
玄棠充耳不聞,自顧上了白馬,一人一馬悠悠然出了函穀關,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