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良久,一直到南詔大軍徹底消失在林澤的視線裡。
林澤將餘光收回,一臉正色道:“你若現在退去,答應再也摻和秦國和南詔之間的事,本侯饒你一命,放你一馬如何?”
感受到林澤話語裡的輕視,金剛尊者怒極而笑:“閣下真是好大的口氣,莫非你以為自己強過神魂境強者不成?”
“老衲若不退去,你又能奈何的了老衲?”
林澤故作憂鬱仰望了一下天空,歎道:“你非得找死,就彆怪我開掛了啊。”
金剛尊者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安,卻又不知這股不安來源於何處,隻能全神貫注盯著林澤,臉色驚疑不定。
隻見林澤整個人舒緩開來,默念了三個字“知天命”,而後整個人仿佛墜落了星河之中,無數光影浮現又消失。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澤眼前出現一副畫,畫裡的景物一點點凝實,最後栩栩如生出現在林澤眼前。
林澤眼神明亮,微微讚歎:“原來如此。”
四個字從林澤口中說出後,林澤整個人瞬間回到了現實中,以極為侵略的目光看著金剛尊者,仿佛在看一頭牲口。
金剛尊者隻覺背後發寒,微微顫聲道:“你做了什麼?”
林澤咧嘴一笑:“你應該問我,接下來要做什麼。”
不待金剛尊者回應,林澤閃身來到他的麵前,緊握拳頭狠狠的砸在他臉上,將其擊退數百米。
接著林澤仿佛將金剛尊者當做了人體沙包,一直不斷出拳,打的他連連後退,直到其墜落在蜀都城十裡之外的一處山坡上。
縱然被林澤胖揍了一頓,金剛尊者身上卻半點傷痕也無,隻是感覺有些憋屈,怒氣衝衝看著林澤:“閣下根本傷不到老衲,何必如此白費力氣?”
林澤意味深長的說道:“誰說本侯傷不到你?”
金剛尊者心裡不安的感覺頓時強烈了數十倍,隱隱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隻不過金剛尊者怎麼都想不明白,林澤究竟有什麼手段能傷到他?
林澤可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想法,隻是走到金剛尊者身前,一把扣住他的腦門,緩緩用力。
一邊麵帶著笑容,一邊感受著對方腦袋的堅硬。
金剛尊者的雙手因為結印,不可輕易動彈,掙紮了一下,卻又掙紮不開,不由氣急敗壞道:“閣下快放開老衲,如此行為,簡直是有辱斯文。”
林澤臉上笑容不減說道:“大師修煉金剛經,一定十分不易吧,本侯突然覺得與大師一見如故,願助大師一臂之力。”
說完林澤身上猛然浮現自己修煉金剛經多年形成了護罩,融化成不知名液體,流落手心,再從金剛尊者腦門處,一點一點注入他的體內。
感受到自己體內突然多了一股熟悉的能量,金剛尊者驚呼道:“你竟然也有修煉金剛經?”
林澤笑著點了點頭:“怎麼樣,對你來說,這可是大補之物啊?”
金剛尊者卻一點也笑不出來,甚至臉上浮現一絲驚恐之色,掙紮的越發厲害。
對金剛尊者而言,他依靠自身修煉出來的金剛經修為,渾然一體,像個蛋殼一樣將他護在其中。
無論林澤怎麼攻擊,都無法打破這道蛋殼,亦無法傷到蛋殼內的他。
可林澤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將同根同源的金剛經修為,滲入他的體內。
緊密的雞蛋殼裡麵,要是摻雜了其他類似而又不同的東西,還能保持渾然一體嗎?
金剛尊者想以親身經曆告訴彆人:不能。
如果林澤不是宗師境強者,或者他身上的金剛經修為沒有沾染他的氣息,金剛尊者能在第一時間將這部分外來修為化為己用。
隻可惜世上沒有如果,林澤那一身精純的金剛經修為,像是一顆顆沙子,滲入金剛尊者的雞蛋殼內,慢慢的,金剛尊者體表,出現了一道極為細微的裂縫。
林澤十分敏銳發現了突然出現的“成果”,臉上淡然之色保持不變,手心處的金剛經修為,滲入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直到金剛尊者渾身裂縫滿滿,林澤才收回右手,對著他敲了三記,隻見金剛尊者如同被敲破的雞蛋一般,癱倒在地,渾身鮮血直流,氣息低迷到了極點。
金剛不壞之身被破,金剛尊者實力百不存一,隻相當於六品巔峰武者。
林澤輕輕將手上的血跡彈飛,漠然道:“本侯送的大補之物,大師覺得如何?”
金剛尊者一臉慘淡,嘶聲道:“邪魔外道,你是邪魔外道,佛門的功法,絕對不會傷害佛門弟子,你到底使得是什麼妖法?”
林澤憐憫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說了一句:“本侯送大師上路。”
金剛尊者臉色大駭,連忙說道:“你不能殺我,佛門大能無數,你殺了我,定然逃不過一死。”
“不好意思,你說晚了,”林澤搖了搖頭說道,自己連三個月才能用一次的知天命都用了,怎麼會放過你?
隻見天問劍快速出鞘,複而歸鞘,金剛尊者整個人變成了無數塊肉塊,唯有一顆頭顱完好無損,死不瞑目。
金剛尊者的威脅,林澤聽了聽,一笑而過,都已經得罪死了,不殺你,難道還留著過年嗎?
至於佛門大能,林澤有些擔心,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按照林澤推測,所謂的佛門大能,估計跟儒家聖賢一般,還未出世。
否則秦皇憑什麼焚書坑儒,憑什麼驅逐佛門,絞殺淨土宗?
難不成秦皇的麵子大一些?
答案隻會是,這些人根本沒在這方世界。
佛門死了名宗師,接下來滅南詔,再無阻礙了吧。
想到此處,林澤突然捂了捂額頭,自己好像忘了問金剛尊者,佛門有幾位宗師,為何支持南詔搞事情。
雖說反派死於話多,自己是不是有點矯枉過正了?
“沒事,道宮應該知道不少,大不了待會去一趟道宮,”林澤自我安慰道。
而後林澤輕輕踏出一個巨坑,揮手將金剛尊者的殘骸掃入其中,蓋土夯實。
雖說是敵人,但讓死者入土為安,也是應有之義。
林澤做完這一切,便回到了蜀都,開始謀劃覆滅南詔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