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與李家的恩怨,始於雙方爭奪呂家在長安的產業。
那時候,還算不上是林澤與李家結仇,嚴格算起來,其實胡亥與李家結仇,畢竟下令斬殺李家子弟的是黃伴伴,爭奪而來的產業,也是歸攏到了胡亥名下。
隻不過林澤身為胡亥軍師,不可避免被卷了進去而已。
秦皇威壓四海,李家上下不敢出手報複胡亥,矛頭就轉到了胡亥頭號心腹林澤身上。
在李家默許下,這才有李剛三番五次針對林澤的事件發生。
誰知道林澤是個棒槌,為了一勞永逸,廢了李剛不說,還派人暗殺了他,可謂是徹底將李家得罪死了。
那件事,林澤做的不算天衣無縫,隻因沒有實證,又加上胡亥和護短的徐福庇佑,李斯有所顧忌,最後將那件事壓了下去。
第二次結怨,是發生在徐福出逃後,不過這一次,吃虧的是林澤。
李斯奉秦皇聖旨,大肆抓捕方仙道弟子,借機狠狠的清洗了一番,不少方仙道弟子死在牢中。
林澤更是因為李斯進言,被秦皇下令打入死牢,若非胡亥苦苦求情,這會墳頭草都好幾尺高了。
那次雖不能完全怪李斯,但他表露出來的那股強烈報複意味,林澤可沒辦法視而不見。
如果僅僅是這兩次恩怨,林澤還不至於要算計李斯至死。
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是,秦皇歸天後,李斯對著他透出的那股殺意。
如果僅僅隻是被打壓,林澤根本沒有必要冒這麼大風險去算計一名宗師。
既然雙方之間的矛盾無法協調,林澤不搶先動手,等死嗎?
六品大圓滿,可戰宗師,可不代表就能打的贏啊,李斯真要鐵了心,不惜代價也要殺林澤,追亡逐北下,林澤能不能逃掉是個問題。
與其等著李斯做好萬全之策,主動對付他,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局,林澤已經布置好了,就等李斯和陳涉兩人入局了。
你李斯不是不想平叛,不願意出長安嗎?
現在朝中支持你的鐵杆,和你自己親兒子遇到危險了,非你不能救,你救不救?
你若不救的話,一個膽小怕事的名頭會伴隨你一聲,你還怎麼擔任你的百官之首?
亦或者以後還有誰會支持你?
至少在林澤看來,他找不到李斯拒不出手的理由。
你陳涉,仗著自己是宗師,很威風嗎?等著老牌宗師李斯來“招呼”你吧。
至於兩人會不會動手,林澤倒不是很擔心,兩名敵對勢力的宗師相遇,然後跟對方說,我隻是出來隨便轉轉,你就當我不存在。
是你,你會信嗎?
對林澤而言,最壞的結果是兩人淺嘗輒止,各自給個台階下。
最好的結果是兩人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林澤再依靠著自己六品大圓滿的修為,來個漁翁得利。
最終結果如何,林澤沒法保證,不過稍加引導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
眼見事情有了轉機,孟家主事自然打算緊緊抓住,對著林澤說道:“情況緊急,還請林少府儘快凝聚軍勢,以防陳涉出手。”
林澤微微點頭道:“孟主事莫慌,大軍凝聚軍勢,尚有幾個條件,還需孟主事以及各位多多配合。”
“林少府請說,力所能及,在所不辭。”
林澤一臉嚴肅道:“本官需要大量懂旗語的傳令兵,至少一千名,越多越好。十萬將士,必須都得是老兵,能令行禁止的。”
“以上兩個條件缺一不可,請各位儘快準備,另外本官這裡有秘藥,各位將其加入十萬將士服用的湯藥中,讓他們服下。”
林澤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綠色瓷瓶拿了出來,說道:“這是輔助大軍凝聚軍勢的,一鍋湯藥裡麵加上少量即可,孟主事,秘藥本官交給你了,待此事過後,你再還我。”
孟家主事小心翼翼接過林澤遞過來的“秘藥”,一臉正色道:“請林少府放心,在下絕對不會令大家失望的。”
林澤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道:“各位抓緊時間準備吧,本官需儘快恢複過來,方能支持更久一些。”
“求援信使的人選也需儘快定下來,為了掩護信使,本官建議屆時安排三千將士一同出城,迷惑叛軍。”
孟家主事點了點頭道:“林少府所言極是,在下這就去安排。林少府好好養傷,事情辦妥後,在下會立刻派人通知你。”
“對了,為了林少府安全著想,在下想請西兄和白兄,在這段時間擔任林少府的護衛,不知林少府意下如何?”
林澤古怪的看了孟家主事一眼,家教好的就是不一樣,監視也能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隻見林澤麵帶微笑道:“還是孟家主事想的周到,那就麻煩兩位主事了。”
西白兩家主事與孟家主事對視了一眼,十分默契的站到林澤兩側。
孟家主事朝著林澤躬身一禮,帶著眾人快速離去。
孟家主事離去後,林澤對著站在自己身旁的西白兩家主事笑了笑,說道:“本官需要靜心養傷,不能被外人打擾,兩位可否在門口守著,叨擾了。”
西白兩家主事對視了,點了點頭:“林少府請自便,有事儘管喚我二人。”
說完走出大堂,順手將大堂門一關,立在門口,宛若門神。
如此一來,大堂內就隻剩林澤與東方鶴兩人,林澤臉上的虛弱之色一掃而空,刷刷寫了一封書信,遞給東方鶴,輕聲道:
“請師叔安排可靠之人,將這封書信送到函穀關一位叫吳凡的人手上,告訴他一切順利,按計劃行事。”
東方鶴不著聲色的將書信收入袖中,高聲道:“請宗主安心養傷,老道告退。”
說完推開大門離去,獨留林澤一人在其中。
一刻鐘後,三名有著武道六品修為的求援信使被選了出來,在三千普通士兵掩護下,分彆從西南北三個方向,往外逃去。
立在城外的陳涉,隻來得及將北麵那支隊伍全滅,卻被西南兩個方向的人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