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死死盯著林澤,一字一頓道:“縱然你口舌如簧,也改變不了你殺人的事實,秦律:殺人者償命。本公子今日就送你上路,為諸位老師以及門下無辜之人報仇雪恨。”
說完不容林澤回應,扶蘇雙手飛快的結印,配合六品中階武者的氣息,狠狠一掌拍向林澤。
儒家天階武技“浩然掌。”
這麼沉不住氣?林澤腦海中浮現這個念頭,人卻沒愣著,逍遙遊的身法展開,輕鬆避開了這一掌,落在了大殿一角。
與此同時,林澤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正好被扶蘇看到,嘴裡卻說道:“扶蘇公子,有話好好說,為何要在陛下靈樞前動武?若是不小心驚動了陛下之靈,豈不罪過?”
扶蘇一擊不中,又看到林澤嘲諷的笑容,哪裡聽的進他的話,接連出手,養心殿內,掌影連連。
林澤自然是選擇了躲開。
片刻後,扶蘇氣急敗壞的喊道:“林澤,可敢與本公子正麵一戰?你既然敢殺我手下,躲著算什麼本事?”
林澤聞言深深的看了扶蘇一眼,心底浮現的些許殺機一轉即逝,扶蘇可以死,但絕對不能死在他手上。
倒不是林澤不敢動手,而是他若真動手殺了扶蘇,引起的麻煩實在太大了,不提扶蘇名滿天下,擁護者多不勝數,往後為扶蘇報仇的會讓他煩不勝煩。
就連李斯和趙高兩位宗師,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拿扶蘇先出手當借口,更是笑話,身份不同,哪有公平可言?
胡亥恐怕都很難出麵保他,因為一旦胡亥保他,就很難避免擔上“弑兄”的汙名,不管哪個年代,名聲都是極為重要的東西。
君不見殺害兄弟,登上大位的李二因此篡改了多少曆史,都沒能將自己洗乾淨。
故林澤隻是陰陽怪氣的說道:“扶蘇公子身份尊貴,下官如何敢對扶蘇公子動手?”
說的委屈,卻是將扶蘇仗勢欺人的行為,毫不留情的指了出來。
扶蘇聞言氣息一滯,一時間竟然停下了手,恨聲道:“好,本公子也不欺你。”隨即對著身後四個門客下令道:“你們幾個一起上,務必將他人頭給我取下來。”
扶蘇今日過來,並沒有將全部六品境武者帶上,隻是從中挑選了四個隨身護衛,被林澤一激,自己礙於麵子不好動手,就將他們派了上去。
四個六品巔峰境的門客,聽到扶蘇命令後,立刻回道:“屬下遵命。”
話剛落音,便聯手朝林澤圍了過去。
林澤見狀不由冷哼了一聲,扶蘇不能動,你們我還動不了嗎?
隻見林澤簡單避過前麵三個六品的攻擊,將真氣凝聚在右手拳頭上,對著雙掌攻向自己的第四個人,狠狠的轟了過去。
拳掌相交,兩人的真氣肆無忌憚的撞在了一起,然而林澤真氣的品質和數量豈是一般人能比的?
隻見對方的真氣在林澤真氣的衝擊下,節節敗退,林澤的拳頭順勢轟在對方胸口,隨後此人在巨大的衝擊力下,整個人都飛出了養心殿,“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地麵青磚立刻露出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痕。
那扶蘇門客連忙從地上起身,卻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顯然受傷不輕。
一個照麵,六品巔峰武者,敗。
從四人圍攻林澤,到林澤擊敗其中一人,看似時間很久,卻隻發生在這短短瞬間。
其他三人,聽命之下,自是不會輕易罷手,繼續聯手欺身上前。
林澤夷然不懼,迎麵而上。
人影交錯下,“砰砰砰”無數拳腳相交的聲音在大殿回蕩。
十數息後,其他三人也步了第一人的後塵,紛紛被林澤轟出了殿外。
林澤在做完這一切後,假裝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得意的看了扶蘇一眼。
然而這一眼就壞了事。
扶蘇以為林澤故意挑釁,暴怒道:“簡直太放肆了。”
“哐”的一聲,長劍出鞘,無數劍光向林澤飛射而來。
林澤見狀,連忙躲避,並且使出了一招“殺手鐧”。
隻見林澤渾身真氣激蕩,扯開嗓子喊道:“救命啊,扶蘇公子動手殺人了!”
扶蘇……
胡亥……
扶蘇的門客及殿內的太監們,具體十分怪異的眼神看著林澤,你堂堂六品巔峰武者,大秦帝國三品大員,如此作為,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林澤,並沒有這麼高的覺悟,反而叫的更歡了。
之前扶蘇隻是赤手空拳對他出手,他要說扶蘇殺他,就有些太誇張了,如今扶蘇利劍在手,舉手投足之間,劍氣縱橫,說是要殺他,不為過吧?
林澤此舉自然不是指望有人出手救他,而是趁機廣而告之,扶蘇敢當著秦皇的棺槨麵前,肆意動手殺人。
有些事情,看著是小事,渲染起來,說不定就會變得罪大惡極起來。
扶蘇這時是惱極了林澤,無論他怎麼開口,一心一意揮舞著長劍,試圖致他於死地。
說實話,扶蘇給林澤帶來的威脅,比那四個六品巔峰單獨帶來的威脅還要大,然而這點威脅,對於林澤來說,幾乎微不可查。
若扶蘇進階到六品巔峰,也就罷了,區區六品中階,縱然有些神異,但在凝練了一百零幾處穴道的林澤麵前,依舊不可看。
要不是林澤進階過快,體內真氣未滿十分之一,單憑一身真氣散發出來的威懾,就能將扶蘇迫開了。
久攻不下的扶蘇,心中惱怒異常,停滯了三息,將全身真氣灌注於手中長劍上,高聲喝道:“裂空斬。”
隻見一道濃烈至極的劍光顯現,帶著極其鋒利的劍芒,飛向林澤。
林澤心中浮現一絲警兆,身體站定後,微微下蹲,雙手合十,金剛經的護罩,從他身上浮現,擋在自己身前。
劍光撞上去後,傳來的巨大衝擊力,讓林澤不由自主的連退三步,每一步都是一個深深的腳印。
扶蘇冷哼了一聲,嗤笑道:“怎麼,不躲了?躲不掉了,就來與本公子鬥上一場。”
林澤搖了搖頭道:“非是躲不掉,而是不能躲,公子難道沒看到在下身後的棺槨嗎?在下若是躲了,損壞了棺槨,公子恐怕萬死莫辭。”
扶蘇聞言看去,果然林澤身後是秦皇棺槨,當場就冷汗淋漓。
林澤接著向前一步喝道:“扶蘇公子,你今日所為簡直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勇不悌,你就不覺得羞愧嗎?”
扶蘇聽的不由一愣,這林澤瘋了?
然而林澤並沒住口,接著說道:“扶蘇公子,你貿然在陛下靈樞之前動手,身為臣子,冒犯君主,是為不忠。”
“你且是陛下之子,為人子嗣,如此行為,是為不孝。”
“身為帝國公子,屢次對在下一個小人物出手,仗勢欺人,是為不仁。”
“門下犯了錯誤,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包庇他們,是為不義。”
“門下之人,武道稀鬆,不堪一擊,是為不勇。”
“聽信小人讒言,與自身兄弟不合,是為不悌。”
“敢問公子,你身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勇不悌之人,如何還有麵目以對世人?”
扶蘇被突如其來的怒罵給當場罵懵了,待反應過來後,整個人如瘋了一般暴怒道:“混賬,本公子要殺了你。”
手中長劍舞動,朝著林澤鋪天蓋地的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