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看到林澤微微有些愣神看著她,不由報之以微笑。
林澤淡然自若,將頭轉過去,打量周圍人的神色,隱約發現其他人對呂雉坐左手第一位,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
林澤不由暗自尋思:自己離開長安後的這段時間,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呂雉有著出彩的表現,因而地位大增,如此才能解釋的通,她坐在那個位置上,能讓其他人心服口服。
思量間,胡亥帶著黃伴伴等人,走了進來,殿內眾人儘皆站起來行禮道:“恭迎公子。”
胡亥在眾人行禮下,落坐在主位,方開口道:“諸位免禮,來人,上菜,宴會開始。”
早就準備好的下人,排隊將美酒美食端到眾人身前的桌案上。
隨後胡亥率先舉起酒樽,說了一些祝詞,眾人共飲了一杯,接著又是眾人輪流敬完胡亥敬林澤。
幾番下來,林澤便已喝了不少,隻是在他開掛下,整個人如同沒事人一般。
氣氛正濃時,胡亥突然對著林澤開口說道:“林澤,你我馬上就要十五歲了,按秦律,明年就要冠禮了,父皇前段時間跟本公子說,要給本公子選良家女為妻,如此說來,你也要準備成婚一事了。”
轉而又對殿內其他人說道:“一個月前,本公子曾讓你們替軍師留意適宜的婚娶人選,不知可有結果?”
林澤猛然一驚,難怪呂雉會突然提及呂春秋臨終前的那段話,原來是胡亥在替自己張羅“相親”。
話說古代好像講究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了相親倒沒有其他什麼路子了,可自己沒想過這麼早成婚啊!
隻見大殿一處角落,一道曼妙的身姿站起,以悅耳動聽的聲音說道:“啟稟公子,虞柔願為軍師歌舞一曲,以助酒性,懇請公子允諾。”
胡亥促狹的看了林澤一眼,滿口應道:“虞姑娘有此興致,本公子自當成人之美,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屈身對著胡亥微微一禮後,虞柔小臉通紅走進場中,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害羞導致的。
在大殿中站定後,虞柔不免又看向林澤,輕聲道:“請軍師細細品鑒。”
說完後,綠色裙擺一轉,雙袖搖擺,虞柔便舞了起來。
隻見虞柔整個人如花間飛舞的蝴蝶一般,儘顯曼妙的身姿,在大殿中,來回旋轉跳躍。
舞了一段後,虞柔輕啟紅唇歌道:“雄雉於飛,泄泄其羽。我之懷矣,自詒伊阻。雄雉於飛,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實勞我心。”
歌罷,虞柔立在林澤麵前,像是等待老師檢查作業的小學生一般,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一瞬間全場寂靜,所有人都在等著林澤的回答。
林澤心裡苦笑,這就是古代的表白嗎?心緒飛快轉動,思量著應該如何開口。
不等林澤回應,突然一陣掌聲響起,將眾人目光吸引了過去,隻見呂雉拍手叫道:“虞姑娘的舞姿真當是美妙絕倫,令人讚歎不已。”
說著說著,呂雉從席上站起,走進場中說道:“隻是大家俱是修煉武道之人,虞姑娘的歌舞,縱然優美,卻還差了點意境,小女子願舞劍助興,望公子與軍師鑒賞。”
說完長劍出鞘,大殿之中寒光冷冽,原有的氣氛直接被打破,眾人的心神也全被精妙的劍法吸引了過去。
唯有林澤暗地鬆了口氣,要說他對虞柔這等美女不動心的話,那是假的,隻是來自後世的靈魂在作怪,作為一個愛情理想主義者,林澤更偏向真心喜歡一個人再考慮成婚的事,想到此處,林澤不由暗自罵道:該死的胡亥。
此時的胡亥臉色難看,暗想道:呂姑娘跟林澤之間不是有過積怨嗎?怎麼會主動站出來破壞虞姑娘的示愛?莫不是她對林澤也有想法?
不,她一定是因為與林澤有仇怨,才會故意破壞此事的。想著想著,胡亥不免陷入了憂愁中。
虞柔此刻滿麵寒光,咬牙切齒地看著呂雉,突然大聲說道:“呂姑娘所言極是,隻是一個人舞劍,未免太過孤單,你我共舞如何?”
說完不等呂雉回應,抽出隨身短劍,加了進去。
大殿內的氣氛,頓時更加微妙了起來,時不時有人瞄向林澤,意味深長的怪笑一聲。
林澤隻覺腦殼都大了,抬頭看了看胡亥,卻見胡亥完全被兩人的劍影“迷”住了,目不轉睛的看著。
隨著兩人的劍越舞越急,招招殺機,金鳴聲不斷地響起。
林澤臉色一黑,閃身場中,從二女手上奪下劍,再輕飄飄地連出兩掌,將二女分開,寒聲道:“晚宴本是樂事,豈能妄動乾戈?”
兩女見是林澤出手,具皆哀怨的看著他。
林澤目不斜視地對著大殿中其他人說道:“突然想起來有一件要事,要與公子商議,爾等繼續飲樂,我與公子暫且離開一下。”
說完林澤朝著胡亥瘋狂使眼色,胡亥愣了一下,立刻配合道:“沒錯,是有要事商議,爾等吃好喝好,本公子去去就回。”
隨後林澤幾乎倉皇逃離大殿。
呂雉與虞柔兩人對視了一眼,冷哼了一聲,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這一鬨騰,包括其他人,也無法安心飲宴,更有好事者,竊竊私語起來。
最甚者莫過於李信,隻聽他惡狠狠地對著章邯說道:“林澤這廝,惹了人家呂姑娘,又暗地招惹虞姑娘,真當不是人子。”
章邯正想回應,卻看到乾元在默默看著二人,連忙話鋒一轉,訓斥道:“瞎說什麼,軍師的事,也是你我能置喙的?”一邊拉了拉李信,示意他不要亂說。
李信卻是沒有理會到章邯的用意,用手將章邯的手扒拉開說道:“怎麼,他敢做,還怕你我說不成?”
章邯瞄了瞄乾元,見他在仔細地聽著自己二人說話,內心一苦,立刻撇清道:“都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到時候軍師找你麻煩,我可不會跟你一起背鍋。”
李信不在意地說道:“怕啥,反正他又沒在這。”
章邯微微一歎,指了指旁邊的乾元。
隻見乾元衝著他二人微微一笑。
李信沒由得心裡一寒,滿是苦澀,林澤的忠實狗腿子,怎麼就坐在自己身邊了?
李信靈機一動,提了瓶酒,往乾元身邊一坐,滿臉笑容道:“乾元老哥,你我也相識多年了,小弟特彆佩服你那一絲不苟的作風,以往若是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諒解,來,小弟敬你一杯。”
乾元倒是沒有拒絕,與李信乾了一杯,順便提醒道:“你剛剛的話語,劉羽禪和斷魂殤他們都聽到了,而且他們已經偷偷溜了,估計告狀去了,你好自為之吧。”
李信臉色一黑,轉頭一看,劉羽禪和斷魂殤二人果然不在,差點忍不住跳起來罵人。